许欢的事圆满解决。
后续许欢父母会找先生安排相关事宜。
烟魂贾可以借许欢躲灾,我也借他家发了笔小财。
虽然我不是烟魂贾纳妾的主事人,可我也算搭了桥。
按规矩,红包少不了。
看得出来,许家在我无相堂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
许欢父母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牵扯,便一块给了我十万八千八,十万是这次看事的孝敬,八千八是搭桥红包。
我来者不拒,一并笑纳。
送走他家,我眼神扫过窗外,冷笑一声。
没关大门,自顾自上二楼看了眼王家兄妹。
小紫有些难过,加上大病初愈,身子虚,这会状态很糟。
我给她下了催眠咒,让她睡着,又让王景来在卧室里陪着。
二楼三间卧室,一间是我的,一间是香火牌位,还有一间是李晶晶的。
她每个中午都会在这休息,也算是她的房间。
我想了想,还是去楼下打了地铺。
眼皮闭合,睡意昏沉。
心脏处突然传来揪心的疼。
我被人施了术!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见一楼昏暗处爬出一狰狞鬼影。
仅是一爪,就扯碎了我的咽喉。
……
同样是面包车,车里总共四人。
除去司机,其余三人各司其职。
头子施术,鬼手封喉,短匕补刀。
或许三人个个都是资质平庸之辈,搭在一块,便能靠默契,谋山上人的性命。
这便是不同于江湖剃刀的山上谋命鬼。
做了这一行,活人如鬼,从此江湖再无水底。
四海为家,哪怕是死,也是曝尸荒野,不能留下一丁点身份信息。
此次行程,小团伙接的活是那无相堂李晨阳。
背里给的阔,一条命,八位数,要求看到尸体。
几人手脚也是干净。
眼下,面包车疾驰在夜路上,李晨阳尸体用裹尸袋收起,扔在了后备箱。
裹尸袋拉锁处,一片血红。
只要背里见了尸,尾款立马就能到账。
头子沉默不语,鬼手和短匕闲聊起来。
大多内容都是关于报酬的分红。
极少一部分,聊到了钱家。
此行背里是钱家新任掌舵人,名叫钱志峰,十七八岁的小娃娃。
可谋命鬼三人从未见过这钱家掌舵人的真实样貌。
平常时候,都是那钱家的老管家负责交接,行里人尊称一声葛老。
传闻中,此人也是真正的山上高人。
没人知道他具体多大岁数。
只知道,钱家老祖宗出海经商时,身边就有这老管家。
现如今,二百年光景过来,这老管家还在,且容貌年龄,从未变过。
随着闲聊,面包车减速,来到长夏郊区,一处废旧工厂里。
工厂停业多年,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稍稍刺鼻。
四人将裹尸袋抬至工厂内。
黑暗中,一人影缓缓走出。
月光映射而来,那人两只眼睛反光发亮,像是一只停靠至此的猫头鹰。
“葛老,四个鬼弟兄办妥了事,特意捆货回来给葛老走眼。”
鬼手双手抱拳,内扣山上礼,说起话来,毕恭毕敬。
管家葛老闻言,轻轻点头“那就走一眼,回头咱家记上你们这三个鬼弟兄一功,日后再有生意,也记着分你们一杯羹。”
鬼手又一抱拳,表示谢过。
他身后,司机与短匕将裹尸袋抬至葛老身前。
拉开拉锁,葛老眼神一僵,指着地上尸体问道“这不是李晨阳,这是谁?”
“葛老说笑了,这就是李晨阳,哥四个出活那是对过照片,比过八字的,不可能认错!”
鬼手声音有些冷。
他以为葛老在质疑四个鬼弟兄的手法。
所谓山上谋命鬼,那必须专业第一。
命没了可以,名声不能毁。
可葛老依旧是不依不饶“放你们的屁,他是不是李晨阳我还不清楚?睁大你们狗眼给我仔细看看,这到底是谁?”
鬼手眼神向下扫过一眼尸体,面色更冷“葛老,哥四个绝没认错人,您再看看!”
“四个?”葛老脸色极其难看,也顾不得管家风度了,只是臭骂道,“你们这不是仨人吗,怎么,夜黑风高路,弟兄也能丢?”
鬼手一愣,左右看了一眼,真是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司机短匕都在,施术的头子哪去了?
刚才不是一块进来的吗?
眼见葛老又要说话,裹尸袋里的尸体,动了。
那尸体猛地睁开双眼,起身扑向葛老,动作之快,堪比猎豹。
可葛老更不是一般人。
他后退一步,冷笑道“怪不得是四个鬼弟兄,天黑路滑,货没塌成,想塌背里了?亏你们几个还被称之为山上谋命鬼!”
鬼刀眼神中满是震惊。
那裹尸袋里爬出来的人,前一秒还是李晨阳,下一秒就变成了同行的施术头子。
眼下,听葛老这么说,鬼刀知道坏了事,刚想解释,却见自己身边短匕与司机二人,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短刀,扑杀葛老。
坏菜了,不是那李晨阳中了术,而是这四个谋命鬼中了术。
事已至此,葛老失望至极,鬼刀明白自己有口难辩,脑袋里只剩下了趁乱逃跑一个念头。
葛老作为钱家管家,能看管钱家这么多年,绝不是泛泛之辈。
同样是山上交手,谋命鬼几人资质平平,正面对拼,只有一个死字。
鬼刀后退一步,刚想跑路,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东西。
他下意识回头,却一用力,脑袋飞起三百六十度,扑通一声,瘫软摔倒,当场死绝。
葛老被三人纠缠,他大怒不已“林郎,把他们都给我杀了!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活办不成,还想着反咬背里,真是……”
葛老怒火攻心,刚要把话说完,就见一短刀从后背而来,贯穿他整个肩膀。
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短匕。
葛老心念一起,那位名为林郎的邪鬼,一脚踹开刚被自己杀死的鬼刀,闪身而至,单手袭来,五指如钩,贯穿短匕双眼。
林郎一用力,连带短匕的面部皮肉和肌肉组织,全都撕碎了开。
鲜血喷出,短匕死绝。
有林郎加入战局,剩下的司机和头子一样是个死,且死法更惨,甚至没机会留下全尸。
葛老呼吸急促,身躯颤抖,在林郎的帮助下,拔下后背短刀,踉踉跄跄,向工厂外走去。
“葛老,既然来了,就别这么着急走了。”
工厂大门外,我斜靠在墙面上,听闻工厂内,脚步猛地停下,知道这位素未谋面的葛老,认出了我来。
于是我转身跨入工厂大门,对那葛老笑道“货来了,葛老走一眼,回头也给我记上一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