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府不是嫂嫂的家,她又不让嫂嫂进永靖侯府的大门。
那个时候的嫂嫂,该有多绝望啊。
换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觉得没活路了。
后悔死了的萧觅珞是没有把这话说给诸寻桃听,
不然诸寻桃一定会宽慰萧觅珞,她心疼错人了。
她的确是没有把诸府当成家,但同样也没有把永靖侯府当作过自己的归宿。
从头到尾,她真正想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煜王……
永靖侯府的拒绝对诸寻桃来说,绝对是一次嫁给煜王的大好机会。
要不是永靖侯府表现出对诸寻桃的不满,诸定兴未必会答应这桩亲事。
虽然煜王的身份地位高,可死人就是死人。
凭诸定兴的地位和手段,给诸寻桃找一个比煜王对诸府更有利的活人女婿,还是可以的。
但永靖侯府不满诸寻桃啊。
为了以防得罪永靖侯府,那么把诸寻桃嫁给煜王这个身份高的死人,就变成了最保险的选择。
煜王才是诸寻桃第一以及唯一的人选。
永靖侯府恶劣的态度,差一点成全诸寻桃嫁给她的MR.Right。
可惜只差一点,永靖侯府接纳诸寻桃之后,让诸寻桃彻底失去嫁给煜王的机会。
真要论诸寻桃什么时候对永靖侯府有意见的,那时间一准跟萧觅珞猜的是相反的。
甲之砒霜彼之蜜糖,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吧,已经沉浸式心疼诸寻桃的蒋依静和萧觅珞没想明白。
如冯嬷嬷,她听不到诸寻桃的心声,根本就不知道诸寻桃心仪的是煜王妃的位置,
所以也没办法以此想明白,然后来劝这对母女。
但凡冯嬷嬷知道多一点,又或者萧觅珞和蒋依静想想煜王,
这三人都不至于因为李嬷嬷欺负诸寻桃的事,为诸寻桃哭成狗。
“乖,过去的事情,如果你心里过不去,就记住。”
“如今我们与桃桃是一家人,我们可以用余生那么长的时间去弥补自己曾经犯过的错。”
“我们知错能改,而诸府的那些人不知错,就该由旁人给他们一点教训,好让他们知错改错。”
蒋依静不会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那样的伤害,除了被伤害的人说可以过得去,旁人没一个有资格说这句话。
但是!
蒋依静对诸府有着极大的不满。
诸寻桃都是他们永靖侯府的世子妃了,诸家的奴才还敢武到诸寻桃的面前,
勾起诸寻桃那些痛苦、伤心的回忆,蒋依静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嗯。”
萧觅珞重重点头,那个李嬷嬷这么可恶,欺负到嫂嫂的头上,这事,怎么都不能算了。
李嬷嬷哪里会想得到,她因为被诸盈烟给气着了,
在比较之下,觉得诸寻桃这个二小姐可比大小姐有良心多了。
想着诸寻桃的身份,李嬷嬷真心想要修复与诸寻桃的关系,
这才写了这么一封忏悔书。
哪知道,弄巧成拙,让永靖侯府的人又知道了诸寻桃曾经困难的处境,被永靖侯府的人盯上。
早知如此,哪怕她不搭、放弃诸寻桃的这条大船,也不敢写这封信。
李嬷嬷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上有老,下有小,比孙夫人还更早当上祖母,抱到胖孙子。
因着李嬷嬷的关系,李嬷嬷的家人都得孙夫人的照顾,
一个个都不是贱藉,而是良藉。
孙夫人手里有铺子、有庄子,要给李嬷嬷的子子孙孙安排一份好的活计,实在是太容易了。
以前永靖侯府的人还考虑到,孙夫人是诸寻桃的亲娘。
对孙夫人再不满,只是为了给诸寻桃面子,孙夫人那边,他们能不计较就不计较。
现在不一样了,必须计较。
他们不但要跟孙夫人计较,还要跟在孙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李嬷嬷一家子计较。
这些个奴才,一个个有什么资格过得比自己的主子还好?
说因为诸寻桃倒霉,被孙夫人生下来?
真不好意思,他们永靖侯府还真没有这样的道理。
其实孙夫人的庄子是最好对付的,甚至都不用永靖侯府的人出手。
这么大的雪下来,要没诸寻桃的本事,
不仅冬天不可能有产出,来年春天,这庄子上也是种什么冻死什么。
雪灾若没有这么可怕,又怎么能让太子闻之色变呢?
至于孙夫人的铺子,也好对付得很。
只要想找麻烦,孙夫人的铺子就跑不掉。
谁家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十全十美?
蒋依静派去的人打听到,李嬷嬷的外子就是孙夫人一家铺子的掌柜,平时做生意,手脚最是不干净。
对此,孙夫人知道,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对方太过分了。
李嬷嬷对孙夫人的底线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外子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也早给外子打好招呼,要控制在一个什么样的度。
在这个度里,外子做什么,她不管。
要是外子不听的,到时候,得罪了夫人,丢掉掌柜的话,那她可不管。
李嬷嬷夫家一大家子,都是靠着李嬷嬷才过上好日子的。
晓得李嬷嬷极得孙夫人的看重,她的男人不敢不听李嬷嬷的。
反正又不是一点手段都不让他做,只是少拿一点,问题不大。
平时不算是大问题的问题,在遇到蒋依静之后,一下子就变成了大问题。
买的东西,缺斤少两不说,而且还是陈货,再放去,指不定都要坏了。
这样的东西卖给别人,铺子倒是不怕闹出人命来。
反正蒋依静的人一纸诉书,直接把这铺子告上衙门。
直到被官差拿下,李嬷嬷的男人还在发愣。
他可是礼部尚书家铺子的掌柜,府衙的人竟然敢拿他,
这是不把礼部尚书放在眼里吗?
大胆,放肆!
没等对方把诸定兴的名字报出来,官差提前一步,把这男人的嘴给塞住了,免得他乱说话。
将人拿下后,丢到男人面前的罪状,可不单只有刚才指挥的一条。
许多苦主都像是今天一下子冒出来似的,完全没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