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撕打着胡秀秀,手下毫不留情,眼里蓄满泪水,边骂边哽咽,“都是你害的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祸害我儿子。”
胡秀秀扯住陈母的手,顶着被扯的乱糟糟的头发,懵懵看向陈征,“什么为我放弃前途?”
陈母将她一把推倒,自己也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抹泪。
院子外,小六听着里面的动静好一会儿,直到隔壁房东老太太把他当成坏人拿扫帚追着他,他才跳着脚跑了。
回到店里,招娣和陈大妞就把他围住了,“陈征爸妈知道真相啥反应?”
小六满头大汗地坐到白姝彤对面,接过招娣递来的汽水,仰头一大口,冰凉的饮料滑进喉咙浑身舒畅。
他长舒一口气,笑道,“你都不知道,胡秀秀叫的一个惨啊,陈家老两口不会放过她。”
白姝彤从试卷上抬起头,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晚上吃过饭,你去招待所给老两口提个醒,就说胡秀秀不愿意吃苦,想要丢下陈征和孩子逃跑。”
说完,看了眼陈大妞。
陈大妞将刚才买好的两张火车票递给小六,低声耳语一番。
小六听完,眼睛立刻放光的看向白姝彤,“白妹子,一箭双雕,真是高啊!”
傍晚,胡秀秀从诊所买了药回来。
她额头和侧脸,全是那个老虔婆给挠烂的细长伤口,一边嘴角乌青,高高肿着。
她微微抽气对着镜子抹药,眼神却透过镜子悄悄瞄着在床上玩闹的父子俩。
她没想到陈征为了救她,现在竟然一无所有。
当初她之所以看上他,就因为他对她好,又是个小军官,能随军不用过苦日子。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尽管他在打发走公婆后,保证不会让她吃苦,但她还是觉得天塌了。
她一个城里人怎么能嫁给一个泥腿子,去乡下种地呢!
万万不行。
她扔掉棉球,把药瓶拧紧后,手不自觉的伸进口袋里。
刚才买药回来的时候,路上碰到个老人买错火车票,嚎啕大哭,还抓住她问她要不要去东城的票,便宜卖。
看到脏兮兮的老人,她就想马上推开,却在瞬间灵机一动,收下了这张票。
东城是她老家,虽然父母双亡,但还有二叔一家可以投奔。
现在陈家父母对她敌意那么大,回到老家,只怕陈家一家人都要吃了她,她以后都出不来了。
她才24岁,就算再嫁人也比跟着陈征好。
胡秀秀心里兀自打着算盘,陈征也盯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
今天得知他为了救她什么都没有后,秀秀脸上有震惊和惊恐,唯独没有感动。
她为什么害怕?害怕什么?
明天要坐火车回老家,两人早早洗漱把小杰哄睡。
胡秀秀想着晚上坐火车离开的事情,却不想被陈征压在身下。
她百般推辞,还是阻止不了男人将她剥光的手。
直到凶狠的一轮结束,她满身黏腻求饶低泣,男人才放过她,倒头就睡。
胡秀秀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点,事后不清理。
她爱干净陈征是知道的,借口去院子里舀水洗身体,偷偷拎了布兜和钱票,准备跑路。
夏天的月光明晃晃的铺在院子里,角落的虫鸣声放大了晚上的寂静。
胡秀秀蹲在墙角,随便打水擦了擦身体,套上衣服挎上布兜,踮着脚尖悄咪咪溜出院子。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远,就被鬼一样突然出现的陈父陈母喊打喊杀的给逼了回来。
屋里的灯亮了起来,陈征看到空荡荡的另一边,立刻推门而出。
“我叫你跑,叫你跑!”陈母在小院中骑在她身上,又捶又打。
陈父气得胸口起伏,愤怒地将胡秀秀的布兜丢给陈征。
“儿子,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救的女人,我就是养条狗还知道给我摇尾巴,她没良心,没有良心啊!”
陈征唇际绷得很紧,接住布兜打开,发现了去往东城的火车票,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她竟然真的要跑,不要他,连儿子也不要了。
胡秀秀推着陈母,朝陈征脚下爬,“阿征,我没有要跑,他们冤枉我。”
陈征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阴鸷,眸光颤动,“你票都买了,还狡辩?”
“这不是我买的票,我之前出去买药,有个老人买错了票,我看她可怜就低价买回来了。”胡秀秀捂着头叫唤,避开陈母的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