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电梯里否认,现在就被打脸,沈听澜一副等我给个完美解释的表情。
我不疾不徐地跟他说:“上个月我在商场帮一个走失的小女孩找到她爸爸,没想到这么巧,就是薛总的女儿。”
薛东延说:“当时你说什么也没留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今天正好碰见了,咱留个联系方式,多乐还说一定要当面谢谢帮她的漂亮姐姐。”
眼见薛东延把手机拿出来,我只能在沈听澜的注视下报了号码。
他连忙问我:“你也是这个号吧?”
我微顿,“……嗯,是。”
“我添加了,稍后通过下。”
薛东延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手机里跳出一条添加申请。
“薛总,沈总,别站在这聊了,请入座吧。”
我趁机岔开话题,做个请的手势。
从点菜上,就能看出来薛东延很照顾我,等沈听澜点完餐又单独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实在盛情难却,象征性的点了份罗氏虾。
等菜上齐了,他们两人边吃边聊,果然如我所料,谈的项目是无人机运输配送,依仗捷顺的强大物流资源,未来的盈利将会稳定又丰厚。
全程谈得太顺利,我却因为他们的合作意向倍感压力。
谈完了生意,薛东延开始找话题跟我聊起来。
我们聊得越热络,我身旁的人气场越冷。
后半程他用力攥着我桌下的手,我疼得只能强颜欢笑,盼着赶紧结束这顿饭局。
契机在薛东延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公司。
我们先后走出包厢,薛东延约我周末吃饭,说什么也要带着孩子一起感谢我。
“薛总,我这个周末,”我刚要拒绝,沈听澜说:“薛总放心,这个周末,我给孟助理放假。”
薛东延喜笑颜开,“是吗,太感谢沈总成全了,我女儿回家后一直吵着要再见见孟小姐。”
他又看向我,说:“孟小姐,订好时间和地点我发给你。”
我微笑,“好的,薛总。”
他一直把我们送上车,目送我们离开,薛东延才坐进车里。
轿厢内,沈听澜没了刚才的温和谦逊,浑身散发着不可接近的戾气。
我揉着发疼的掌心,觉得他的怒意莫名其妙。
我又不是故意隐瞒与薛东延相识,是我真不知道他就是捷顺物流的薛总。
他问我:“你觉得薛总怎么样?”
我观评价,“人很随和,工作中条理清晰,目的明确,对未来行业前景有独到见解,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沈听澜侧眸,“看来你对他很满意。”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我说:“谈不上我满不满意,您问我,我也就如实说我的感受,至于适不适合合作,还得看沈总您。”
沈听澜向我倾过来,观察我的表情,说:“薛总的老婆前几年病故了,一直单身就是因为他女儿,看来他找到后妈人选了。”
“!”我脸上的表情微僵,主动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怎么想,跟我没关系,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他的手在我腿上拍了拍,说道:“很好,听话又忠诚。”
可下句话,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去勾引他,拿到最优惠的点。”
我缓缓转过脸,对上沈听澜清冷的眸子,“你认真的?”
沈听澜眉峰微妙的挑,“我看着像开玩笑?”
显然,他不是。
我又问:“要是他让我陪睡呢?”
覆在我腿上的手来回搓了搓,我只听沈听澜语调慵懒的回,“就把我教你的姿势都使出来,他会很满意的。”
我咬紧后槽牙,此时此刻,恨意让我想起当初被李林出卖的场景。
他玩味地笑,问我:“不愿意?”
我攥紧手,血色褪去,指尖被捏红了。
“我有资格不愿意吗?”
沈听澜说:“没有。但这是个机会,薛总实力不错,等我睡腻了你,你正好找到下家。”
“沈听澜,你当我是什么?”我忍着扇他巴掌的冲动。
他却满不在意的笑,“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嘴唇翕动,想了很多词语形容,但我深知,从我与他签下协议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有自由,而是他手中随意把玩的玩具。
沈听澜说:“凡是我所有的,都要为我所用。”
我似乎明白,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身体让他觉得无趣,而他也真的睡腻了。
他问我:“反省好了?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我点点头,将头看向车窗外,“知道,我去。”
沈听澜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乖。”
我嫌弃地看向他搂在我肩上的手,不经意对上司机投来的目光,他平静好像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车还没到公司,我已经收到薛东延的消息了。
周六上午八点半,江华欢乐谷门口见。
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沈听澜扫眼,揶揄道:“提前感受下当后妈的滋味吧。”
我闭了闭眼,终是咽不下这口气,说:“沈听澜,是你让我去勾引他,现在阴阳怪气的,该不是舍不得我,吃醋了。”
“我吃醋?”他荒唐地笑,“你脑子坏掉了吧。”
我已经无所谓了,挨一枪和被捅一刀对我来说没区别。
“那就收起你别扭的表情和幼稚的言语攻击,我真的会误会你在吃醋。”
“你……”
沈听澜气得冷睇我眼,没再理我,而我却打起了别的算盘。
如果我把全国最大的两家物流公司都签了,沈听澜知道那天会不会真的气炸了。
晚上他要碰我,我以生理期拒绝了。
他寒着脸去了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
周六,我早早收拾妥当就准备出门了。
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攻克薛东延就要获得多乐的喜欢,我从网上订套疯狂动物城朱迪兔子警官的套装,又给多乐买套白雪公主的裙装和发饰。
离开前,主卧的门一直关着,但我知道,从我起床的那刻,他就醒了。
我如约来到欢乐谷门口,薛东延穿着舒适的休闲装牵着多乐从车里下来。
“姐姐。”多乐高兴地跳起来,指着我的方向说:“爸爸,你看,是姐姐,她是朱迪兔子。”
薛东延被多乐拉到我面前,我温婉地笑,“你好,薛总。”
“别叫薛总了,”薛东延打量我,又恍然地笑,“没想到真是你。刚才多乐在车里就说是你,我还说不是,你这身……”
我从包里又拿出一套裙装,“我还给多乐带了白雪公主的裙子。”
“爸爸,我想穿。”
多乐自然的拉住我的手,我说:“多乐,姐姐带你去旁边的更衣室换了,好吗?”
多乐看向薛东延,后者温和地笑语,“麻烦你了,孟小姐,这裙子的费用我转给你。”
我说:“薛总,您要跟我算钱,我今天来算是您雇我?”
薛东延尴尬的摆手,“当然不是,是我和多乐诚心邀请你。”
我拉着多乐的手走,“那就别提钱。”
当我带多乐换好衣服回来,却看到沈听澜和梁沫彤站在薛东延身旁。
梁沫彤先注意到我,我甚至怀疑她一直在找我,朝我打招呼的同时挽上沈听澜的胳膊,“晚澄,好巧。”
巧个鬼啊!
但我笑得比她还热情,装纯良我也是一把好手。
我先叫声沈总,才对梁沫彤说:“沫彤,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
多乐对薛东延说:“爸爸,你看姐姐还给我戴了漂亮的发带。”
薛东延夸赞,“真漂亮,多乐谢谢姐姐没?”
多乐说:“谢谢了。”
薛东延摸着孩子的头,“真乖。”
我低头对多乐说:“多乐,打招呼。”
多乐看看我又看看梁沫彤,脆生生的唤道:“阿,姨,好!”
我…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