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淡定的接过行李,“我先走了。”
李叙言只迟疑半秒便懂我的意思,松开行李箱对我说:“回去好好休息,再见。”
我拖着行李箱走了,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走到沈听澜面前,他目光望向我身后,脸色阴沉的骇人,问我:“这几天你就跟他在一起?”
我也理直气壮地说:“你不也跟梁沫彤在一起。”
“……”
他收回眼,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睨了睨,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当场勒死。
就在我以为沈听澜会对我大发雷霆时,他拉起我的手愤愤然朝机场外走,吴家鸣连忙拖着我的行李紧跟在后。
沈听澜的车停在路边,将我塞进副驾回到驾驶室,甚至连行李都没等放进后备箱,就启动车离开机场了。
我从倒车镜里看着李叙言就站在路边,直到车驶上快速干道人影不见,我才收回眼。
沈听澜揶揄我,“刚才笑得挺开心的,怎么上了车,就跟失恋了一样。”
我佯装淡定,“又没恋,谈不上失。”
沈听澜嘲讽地笑下,“是吗?我看着可不想,站在路边依依不舍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他老婆。
也对,抢别人老婆这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故意刺激我,我忍着心火不发,抱着跟他好好谈的态度,说:“你说的这些话,好像一个正在吃醋的男孩。”
沈听澜语塞几秒,握着方向盘的手在用力,我能看到他骨节泛白,异常分明。
他沉默片刻,扯下嘴角不屑道:“我吃醋?呵……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满不在意的将头别向车窗,反正他已经知道我和李叙言关系匪浅,最好一怒之下就让我滚蛋。
突然,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没搭好,车子停在路边,气冲冲的到绕我一侧把副驾的门拉开,握住我胳膊就让我下车。
“下车。”
我也没含糊,拿着包就下去了。
紧接着车门一甩,震得我耳膜生疼,他上车就开走了。
我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路,气得深吸几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去。
其实,让我意外的是沈听澜对我的容忍度,他既然看到我和李叙言一起乘机回来,竟然没当面甩了我。
我打车消息刚发出去,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我看到吴家鸣冲着我说:“上车。”
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不想上吴家鸣的车,看到他我就想起沈听澜那张脸,但眼下也没司机接单,这里离市区又太远,走回去估计天都黑了,只能打开车门坐进去。
吴家鸣的脸比沈听澜还黑,老板都没怎样,他一个秘书搞那么大火气干嘛。
车开了会儿,吴家鸣说:“你怎么能跟李叙言搅和在一起。”
我一听,看来他们认识。
“公司章程里没写限制交友吧,我和谁交朋友你们也要管?”
吴家鸣淡瞥眼我,“公司当然不限制交友,但你跟谁做朋友,那个人都不能是李叙言。”
我随即反问:“为什么?”
吴家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有些话,还是等沈总跟你谈吧。”
“他把我都扔半路上了,能跟我谈什么?”我想着借吴家鸣之口试探沈听澜的态度,“沈总会怎么处理我?”
吴家鸣:“现在才知道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既然要套他话,就得示弱。
“其实,沈总帮我还的钱,我已经在海州航站那次跟他两清了。”
吴家鸣提醒我,“你和沈总不光只有一份协议。”
“可现在梁小姐回来了,我再出现在沈总身边,貌似有些不合适。”
吴家鸣一眼洞穿我想法,“孟助理,别耍小心思,只要协议在,你就老老实实守好你助理的本分。”
我是故意露怯给吴家鸣的,显然沈听澜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车停在澜湾小区门前,我拖着行李走进去。
进门看到地上的男士皮鞋,我愣了下,沈听澜回来了?我以为他回去找梁沫彤。
厨房里的沈燕听到我回来的动静走出来,笑着说:“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我注意到书房的门开着一道缝隙,“挺好的。对了,燕姐,我给你带了些当地的特产。”
“出去玩还惦记给我买东西,谢谢你。”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特产,沈燕打开包装袋一看,“买这么多呢,不少钱吧。”
“没多少,你收着吧。”我又小声问她,“沈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燕说:“也刚到家。”
我把行李往衣帽间送,“我去看看他。”
沈燕说:“饭菜也快好了,你们说会儿话就出来吃饭。”
“知道了。”
我来到书房门口,握着门把手深吸口气敲了敲,“沈总。”
隔着门板,传来他冰冷的应门声,“进来。”
我推门而入,又反手关上。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阴沉沉的,单手撑着额头,小几上放着一杯热茶。
我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眼睫下垂,盯着米色的地毯,“沈总,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但有一点,请你相信我,我和李叙言没发生逾越底线的关系。”
沈听澜黑眸幽深,单指轻轻挠了两下眉角,“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玩了五六天,跟我说什么都没做过?”
我小幅度的看向他,脑海中想起那个拥抱,“没有。”
沈听澜端起茶杯喝口,又缓缓放下,眼睑微抬,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没逾越底线的行为?”
我咬死不能承认,“没有。”
沈听澜点点头,冷笑下,“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抓不住。”
他下巴点向书桌,“把桌上的信封打开看看。”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信封,抽出照片的瞬间,我整个人入坠冰窟。
第一张照片就是我和李叙言牵手爬山,接下去一张张都在记录我们这次旅行,直到……他抱着我。
我抬起头,眼神羞恼,“你找人跟踪我?”
沈听澜忽的笑了,“还嘴硬吗?”
我急道:“他以为我又不告而别才过来的,只是……只是害怕我离开……才抱下。”
听完我的解释,沈听澜眉峰微妙地挑下,“嗯……好深情的一出戏,可惜我没亲眼看到。如果当天你们做了别的事,怕是都不能平安的回来了。”
我并不在意自己如何,而是怕牵连李叙言。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别人。”
“担心了?”
沈听澜笑意未达眼底,笃定的眼神捏着我七寸,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看来协议对你没约束力,我要想点别的办法了。”
他眼神冰冷,打量我时好似一把剔骨刀在我身上凌迟,我心神不安,说话自然也没了底气。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