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上个屁！真是拙劣的借口。姜瓷信她个鬼，放下碗筷，姜瓷又催姜耀祖道：“快去洗碗。”
姜耀祖收拾了碗筷，小声提醒：“二姐，大姐说她要去厕所。”
姜瓷道：“活人怎么会让尿憋死，她要是能拉裤子那跟死人也没区别，不如去死。”
姜耀祖哦了一声，又若有所思道：“大姐要一直不走，我都没法儿上学去。”
姜瓷抬手点了下他的额头，“我看你本来也不想上学，说，上午是不是逃课了。”
被戳穿的姜耀祖嘿嘿的笑，他上午本来就是逃课回来了。二姐跟妈不一样，不会盯自己那么紧，现在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找个借口，他还希望姜菲别走呢，最好在门外站个三天三夜，二姐一直不开门，这样也不用上学了。
“姐，那我去洗碗，洗完了给多多洗尿布。”
姜瓷嗯了声，又道：“以后别喊多多了，多多，多余，多难听啊，我女儿才不是多余，以后要叫甜甜，甜甜美美。”她用额头碰了碰怀里的小姑娘，“是不是呀甜甜。”
小姑娘听懂似的，开心的挥舞着胳膊。
姜耀祖马上附和，“那叫甜甜，甜甜好听。”
门外，姜菲痛苦的扶着门，脸皱成了张报纸，她是真的想去厕所，钢铁厂家属楼不像墨水厂的家属楼公共厕所，这里是每家都有个厕所。
姜瓷不开门，姜菲转头转去敲赵晴家的门，赵晴才跟姜瓷闹了矛盾，死活不开。
姜菲憋的难受，刚准备要走，门内又传来说话声，还是姜瓷的声音。
“谁在门外呢？”
姜菲提了口气，心里恶狠狠的骂道，你就装吧，开门等我不打死你。她痛苦道：“是我，快点开门，我快拉裤子里了。”
姜瓷在里面靠着门框笑，“你？你是谁？”
姜菲咬牙切齿，“是我，姜菲，你姐。”
噗的一声，她没忍住，放了个好臭的屁，肚子传来一声剧痛，姜菲痛苦的皱起了眉头，额上冒了层冷汗，不止如此，小腹也格外胀，她下意识的松了松裤腰带，又求道：“快点，给我开门。”
姜瓷在门内哼道：“你说是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瓷！”姜菲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可是她肚子实在难受的很，转身要走。
门里的姜瓷又开口了。
“姐，我婆家寄来好大一箱东西，有橘子，还有国外的巧克力，还有两大罐你最爱喝的麦乳精。”
姜菲一听，这还得了，每次姜菲婆家寄来的东西都是拿回家的，那麦乳精她每天都要喝一杯，姜瓷喝了自己还喝什么，本来要去茅房的姜菲气的敲门，“姜瓷，你竟然敢偷偷拿东西，让爸妈知道了打死你！”
姜瓷在门里呵呵的笑：“那你进来打我呗。”
姜菲跳脚：“有本事你开门！”她一跳，肚子涨的更疼，脸不由的皱了起来，顺手又松了松裤腰带。
姜瓷得意洋洋道：“你让我开就开，你以为你是谁？！”
姜菲对着门愤愤道：“姜瓷，看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给军嫂丢脸，我都替你丢人。”
姜瓷拉着调子哦了一声，又道：“既然你要替我，那你去丢呗，反正你也不要脸。”
“姜瓷！”姜菲见姜瓷软硬不吃，曾经的肉包子竟然会顶嘴了，她气的一脚踹在了门上。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楼道里的邻居，大家纷纷开门过来询问情况。
姜菲看到有人来了，就跟见到救兵似的，忙求道：“各位邻居你们快来看啊，我来找我妹，她竟然把我关在门外了，还一直骂我，打我，身为军嫂做出这种事，真是给军人丢人。。”
姜菲闹了这么久，大家在门里早就听个七七八八了，明摆着姜菲是来打人的，之前迟迟不肯出来是没什么大事儿，现在闹成了声响，大家还以为是俩人打起来了呢。
这年头都怕惹上事儿，都出来也不是声张正义的，全是看热闹的。眼见无事发生，大家瞬间失了兴致，倒是有人多嘴一句，“小姑娘，你把门踢坏了，是要赔偿的。”
姜菲愤愤道：“我妹妹家，想踢就踢，要你管。”说完她又踢了两脚，没想用力过大，肚子咕噜噜的一阵响，肠子跟被人拉直又搓揉了一遍似的，她没忍住，噗的放了个巨大声响的臭屁。
难闻的气味儿瞬间蔓延开来，众人被熏的忙捂住了鼻子。
人群中还有个小男孩儿直言不讳，“妈，她放屁好臭，一股猪屎味儿，她是不是拉裤子里了。”
男孩儿的妈妈忙瞪男孩儿，“你闻过猪屎啊，瞎说八道。”
男孩儿辩驳道：“闻过啊，我还看到猪吃屎呢。”
姜菲脸上挂不住，指着那小孩儿道：“你瞎说什么呢，没素质。”
男孩儿妈一听不干了，“哎，我们家孩子才三岁，这么大个人了你还跟小孩儿计较，放屁臭，嘴更臭。”
“不要脸的长舌妇。”姜菲指着对方鼻子骂。
那小男孩儿见姜菲骂自己母亲，也不干了，直接朝着姜菲扑了过去，搂着她的腿大喊，“坏人，坏人，你是坏人，你竟然敢骂我妈！”
本来姜菲都已经快憋不住了，这小男孩儿忽然冲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她整个人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肚子里的水好像也晃荡了两下，发胀的肚子更涨了，尤其是屁股，使劲儿都夹不住。
她这会儿难受的脑门上冒冷汗，也顾不上跟小男孩儿撕扯，此刻她只想去厕所，却没想小男孩儿不依不饶的抱着她，又踢又打，周围的邻居也你一句我一句的。
姜菲实在忍无可忍，钻心的痛从肚子里传来，忽然，噗的一声，她没忍住。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喷射出来。
肚子的疼痛缓解了，随之而来是巨大的臭味儿，还有小腹部的胀痛。身体的开关好像被打开了，根本关不上，有股热流从两腿之间顺流而下。
热乎乎的，还是黄色的。
身体得到了释放，额头的冷汗也落了下去。
周围的人却全都变了脸色。
“你拉裤子了，这么大的人拉裤子了，丢人！”小男孩儿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松开了姜菲，飞快的跑到了自己妈妈身边。
姜菲脸红脖子粗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本想张口解释，却见周围的邻居都满眼的嫌弃，大家下意识的往后退，那样子躲垃圾似的。
姜瓷羞愤难当，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都是姜瓷，这一切都你！
“你们在看什么呢？”一道冷冽的男声打破了诡异的尴尬。
众人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一身军绿，五官硬朗冷峻，两条长腿笔直，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前的冷气。
邻居们打招呼道：“顾同志，你回来了？”
顾景淮嗯了声。
“好久不见啊，探亲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瓷的丈夫，姜菲偷偷喜欢的对象，若是平时，姜菲二话不说就要上去献殷勤，可现在她这副鬼样子，只能捂着脸灰溜溜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