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回神转身,一双大眼睛亮堂堂的。
“姐姐忙完了?我已经叫你车夫回去跟我爹说了,今晚我和孩子在你这睡。”
“行呀,待会我让人收拾间房出来。”
“先别忙,姐姐,陪我喝一杯吧。”
“嗯哼?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就想喝一杯嘛。”
“行,老洪刚酿了桂花酒,咱们尝尝。”
两人笑着出了休息室,喊小六子拿了酒和小菜进稻香雅间。
“唔,这桂花酒甚是好入口啊。”
“对,所以颇受女们青睐。”
虞三娘笑着点头,“但后劲挺大的,别喝多了。”
盛乔喝光半杯香醇的液体,舒服叹了口气。
“看来我也有家族遗传,千杯不醉。”
“哈哈,还别说,那日我跟你父兄喝了一顿才知道,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喝趴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虞三娘笑着抿了口酒,“对了,昨晚我回家时经过你们家,车夫是个懂武的,他说你家周围有人守着,我估计是世子的人。”
若换了早上,盛乔估计会发飙骂一下,但此刻却觉得心安不少。
“没事,由他去吧。”
虞三娘狐疑看了她一眼,“可他的人随时守着你和孩子,你的计划如何执行?”
盛乔给自己倒了杯酒,嘴角上扬。
“姐姐,我不打算走了。”
“嗯?什么意思?”
盛乔低声把关于国公府庶长子弑嫡谋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姐姐想想,在这个疯子没死之前,我和孩子都不敢冒险出京都的呀,还怎么偷偷逃跑?”
虞三娘惊愕咽了咽口水,“…对,不能离开,但也不能这般提心吊胆等着吧,世子那边什么都不做吗?”
盛乔摊开手,“估计是没有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吧,又或者在等机会一网打尽,阿妍姐姐跟我说过,国公府那名贵妾和庶长兄长嫂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极有手段,很得国公爷看重,所以他们才敢这么猖狂谋害世子。”
“…呼,我倒是见过国公府那位庶长子,一表人才谦谦君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对啊,这样的人恐怕也不能轻易扳倒,那我和孩子自然也不能冒险离开京都,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虞三娘眯眼,“改变主意?”
盛乔嘿嘿一笑,随即变脸弱弱往她肩膀上一靠,捻着兰花半掩口鼻,柳眉微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眨,那纤长的羽睫颤颤扑扇。
端的是一朵楚楚动人的可怜小白花。
“…世子,阿乔家中有祖训,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阿乔不愿做妾,求世子给阿乔一条活路…”
“……”
虞三娘张了张嘴,不自觉就抬手抚过她微红的眼尾。
“我要是男人,此刻就把你扑倒了…你这是准备勾引他?不是不做妾吗?”
“对,不做妾。”
盛乔又换了副妖娆媚态的模样,扬起小脸凑到虞三娘面前,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我要做正妻,做纪砚南唯一的正妻。”
“……”
虞三娘抬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发热呀,难道才一杯就醉了?”
“听我说完嘛。”
盛乔拐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托着腮歪头嘴角微扬。
“我跟纪砚南认识时间不算短,我发现他有一个世间罕见的优点。”
“什么优点?”
“心理兼肉体洁癖。”
虞三娘一头雾水,“…说人话。”
“简单,就是他非常爱干净,不光是身体干净,他的思想心理更干净。”
盛乔思索着眨眼,“我细细回想过这段日子对他的观察,他对女性,无论是老是少是亲人还是陌生人,都非常谨慎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