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没有接,只是看着王婶,淡淡道:“王婶,这钱你拿着吧。”
王婶猛地抬起头,她以为谢芜会收下钱,然后放过她。
但谢芜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绝望。
“这钱,是她收买你害人的证据。”
谢芜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王婶的心上。
证据。
王婶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手里捏着的钱,感觉像捏着一块烫手的炭火。
她想把钱扔掉,但又不敢。
她想藏起来,但知道在谢芜和君辞面前,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王婶坐在地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她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也想到了后果。
被抓起来?
被赶出大院?
她不敢再想下去。
君辞终于开口了,十分严肃,“王婶,你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一遍。”
王婶知道,这是给她最后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始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张冰找到她,到张冰给她药,再到她把药下到菜里,没有隐瞒任何细节。
包括张冰说那只是泻药,包括张冰给了她多少钱。
她希望能通过坦白,减轻自己的罪过。
谢芜和君辞认真地听着。
谢芜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君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特别是听到张冰说那只是泻药的时候,君辞的眼神冷了下来。
认识张冰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她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王婶说完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谢芜和君辞,祈求道:“我都说了,你们……你们会怎么处理我?”
谢芜没有回答,看着王婶手里的钱,嘱咐道:“王婶,这钱你收好,这是证物。”
王婶一愣。
证物?
她看着手里的钱,突然明白了什么。
谢芜是要把这件事闹大,要把张冰揪出来。
王婶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后悔,也有那么一丝丝解脱。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承担。
谢芜看向君辞,淡淡询问,“君辞,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君辞的眼神坚定,毫不犹豫道:“报警,把张冰抓起来。”
王婶听见报警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至少,张冰的阴谋没有得逞,至少,没有人因为她而中毒。
王婶看着谢芜脸上坚韧的表情,知道她是不会放过张冰的,她也知道,谢芜是对的。
她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应该把张冰绳之以法。
王婶想着,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钱站起身,虽然腿还有点软,“我跟你们去,我去作证。”
谢芜和君辞看着王婶,发现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多了一丝决绝。
谢芜点了点头,“好。”
君辞走到王婶面前,“王婶,你放心,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会如实向组织反映情况。”
王婶鼻子一酸,知道君辞的意思,她可能还是会受到处罚,但不会是最严重的。
她看着君辞,又看看谢芜,明白自己遇到了好人。
即使她做了错事。
王婶深吸一口气,跟着君辞和谢芜走出了厨房。
外面的满月酒还在继续,欢声笑语从院子里传来,王婶的心情却格外沉重。
谢芜看着窗外热闹的院子,轻声道:“我们先不要声张,别影响了满月酒。”
王婶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不能影响孩子的满月酒。”
君辞眉头紧锁:“张冰这种人,必须尽快处理。”
“君辞,我知道。”谢芜握住他的手,“但这是陈芳嫂子和孩子的大喜日子,我们先等人散了再说。”
君辞看着谢芜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好。”
王婶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那几张大团结,脸色惨白。
“王婶,你先回去帮忙,什么都别说,等人走了,我们买再去见张大哥他们。”谢芜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王婶咬着嘴唇点头,转身离开。
谢芜和君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默。
“阿芜,要不是你细心,后果不堪设想。”君辞轻叹。
谢芜摇摇头:“这次张冰太过分了,她一直针对我,我可以不在意,但这次连无辜的人都要害,绝不能轻饶。”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仍在继续,谁也不知道刚才厨房里发生了什么。
谢芜和君辞相视一眼,回到了热闹的人群中。
满月酒持续到了傍晚,人们陆续告辞。
谢芜和君辞帮着收拾院子,等最后一波人离开后,谢芜对君辞使了个眼色。
君辞点头,走到王婶身旁低声说:“王婶,该去见陈芳他们了。”
王婶浑身一颤,她刚才一直紧张得手脚冰凉,但她知道躲不过去。
陈芳和张柱正在屋里收拾礼物,看到谢芜三人进来,热情招呼:“弟妹,君辞兄弟,今天多亏你们帮忙。”
君辞神色凝重:“陈芳嫂子,张大哥,我们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陈芳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笑容慢慢消失:“怎么了?”
谢芜指了指王婶:“王婶,你自己说吧。”
王婶浑身发抖,抬起头,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陈芳,张柱,我……我做了件错事。”
她颤抖着讲述了张冰给她药,她下在菜里的全过程。
陈芳听完,脸色骤变,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王婶,你竟然在我孩子满月酒的菜里下毒?我们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王婶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我真不知道是毒药,我以为只是泻药……”
“泻药就不是害人吗?”张柱怒火中烧,“我们招你惹你了?”
谢芜站在一旁,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冰针对的是她,却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嫂子,张大哥,都是因为我,张冰一直针对我,这次连你们都牵连进来,我很抱歉。”谢芜声音里带着自责。
“弟妹,这不怪你,是张冰和王婶的错”陈芳转向谢芜,摇了摇头,指着王婶问道:“现在怎么办?送她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