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士道7号没有任何变化,茵茵草坪是冬日里也生机盎然的鸟语花香。
“先生太太回来了!”管家佣人围上来,很有规制的鞠躬问好。
安子宜待人永远那个周全礼貌的样,小脸一红:“叫我子宜就好。”
这妹妹仔大家都见过的。
她住了两夜,边生如珠如宝的护着,又消失不见,轻易让这位大佬发了疯。
后来边生心情好,听人讲是带了小女朋友回港,人没见到,却重装了整座配楼给她做衣帽间。
四百件高定礼服,纱罗绸缎银河倾泻,珠宝更是璀璨,还有上个月拍下的佳士得亚洲黄钻。
大家恭谨站着,不敢怠慢,听边生吩咐。
男人勾着她的肩膀,捏她耳垂,伤着肩膀还有心情同大家调笑:“这件事不听她的,就叫太太。”
细路妹又跺脚:“喂,你真的好烦。”
小鹿一样,一溜烟自己跑进去。
边叙低头漫笑:“太太脸皮薄,大家多叫叫她才会习惯。”
安子宜小跑进来,坐在厅沙发,故意同边叙闹小脾气。
抬头环视,才发觉这幢别墅只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井然有序,却没半点办喜事的窗花红烛。
边叙进来就看到她四处张望个样:“找什么?”
她耸鼻,一瞬间又乖巧起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挑眉:“咩事?”
“你究竟几成把握不结那个婚?家里一丝喜气都没有的。”
有她在,当然是十成十的把握。
但边叙存心,一蹙眉:“但我饿了bb,要不要等吃饱再讲?”
他有伤在身,安子宜当然点头:“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唔!”
他埋头,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下去。
吃她。
娇小身体被压在皮沙发上,乌黑长发瀑布般散落着。
跟进来伺候的佣人只看到男人西裤下,与他交叠的一截如玉般温润光洁的小腿。
太太看起来不是很能禁得起先生折腾的样子。
猛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僭越,佣人躬身退了出去。
安子宜在他的浅舔深吮的吻中,融化成一汪雨潮。
她秀颈仰起来,回应他霸道的索吻。
边叙的手指抚上这样艺术品一般都脸庞,水煮蛋一般白润,女孩乌亮的眼睛,此刻无辜,水波粼粼,眼尾三分娇态。
他知道她笑起来,那长长两路睫毛会弯起来,甜过天上月芽。
边叙亲了亲安子宜的鼻尖:“抱住我脖子。”
她乖乖照做,瘦条条的手臂皮肤似温暖绸缎,擦过男人强有力的奔腾脉搏。
她刚刚圈好,边叙便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起身,这次新晋玉女掌门成了东方旗袍芭比挂件。
因为腾空,她的四十二寸索腿像藤蔓,缠住他劲腰,贴上他沟壑分明巧克力腹肌,为自己寻找一个支点。
他就这样一手就轻松抱起她上楼,而她担心碰到他伤口,所以胆战心惊,摇摇欲坠。
直到落在二楼主卧,渲软的床垫上。
任由他的体温与力道,尽数渡她。
……
雕花床柱铜狮口中衔着精巧香薰蜡烛被晃动掉落的时候,安子宜脑中一片空白炫光。
再醒来已经不知几点,她窝在边叙怀中,身边男人呼吸绵长。
安子宜忽然躲了一下,像抽筋。
又被边叙勾着腰按回来:“怎么了?做噩梦?”
沙哑的声音餍足,他人还没醒,手掌已经开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安子宜摇摇头:“有没有压到你的伤?”
她耳边磨过一声浅笑:“压到了,你来上面才好。”
“……”
她在昏黄夜灯中瞪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是……”
女孩的唇被含住,剩下的话含含糊糊丝丝缕缕,等他放开笑意更浓的问:“不要总是什么?”
“不要总是那个……”
他又吻。
安子宜终于学乖,鼻息空气都被他掠夺的稀薄。
她就贴着他胸膛,烘烤的男人紧绷的肌肤,脸颊蹭着一点点医用纱布。在他身上清冽又带着伤口西药的苦涩味道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天光大亮。
天花板上三层水晶螺旋吊灯又在海风中叮叮作响,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波斯地毯柔软,她赤脚走出去,拉开门没顾忌:“边叙——”
楼下谈话声戛然而止,一串拖鞋温情的脚步声出现在厅,边叙仰着头同她招手:“下来吃早饭。”
他穿着一身缎面睡衣,黑色,上衣开出夸张的花。
今晨,你讲他温文尔雅,那分明不够热烈,你讲他野性难驯,他却为妹妹仔晾一桌暖胃早餐。
一头原始森林中横冲直撞猛兽,要回归人类文明,眷恋一间屋,一个时时刻刻留存着女儿家香气的家。
安子宜点头往下走,两条腿都软得有点不听话。
而男人已经从楼梯处迎上来,手里提着一双拖鞋,躬身放在她脚下。
“地上凉,你年纪轻,要懂得保养。”
她调皮起来,趁他转身,伸手等她来牵的空隙。
轻巧一跳,趴上他宽直的背。
还是顾忌着他的伤,女孩小巧下巴搁在他右肩窝,歪着头笑问:“干嘛这样讲?好像老人家。”
边叙右手背在身后,稳稳托住她。
背着他下楼,他的步子稳,面不改色,不讲她每每在他身下好像呼吸都要接不上,声音断断续续。而是讲:“你欠我一个bb仔,当然要好好保养。我负责搵钱,到时候一大一小,领出去两个小公主,面上有光。”
安子宜已经被他熏染的脸皮厚,捏着他的耳朵:“你怎么知道可以生到女儿?讲不定是个小男生。”
边叙听到她上套,乐不可支:“只要是你生,生出只小狗我也当个宝。”
自然招来妹妹仔一顿反抗,她揪住他的耳朵就叫:“你讲谁……”
“子宜,早上好。”
安子宜忽然傻眼,家里怎么会有别人?
‘青河’总经理聂远穿个高领毛衣,手中几份文件,公事公办的样子站在门厅处。
而她这个艺人,穿个睡衣,脸蛋红扑扑,骑在边叙背上张牙舞爪,作威作福。
安子宜:“那个……聂总你好。”
然后小声:“边叙,你放我下来。”
边叙却不为所动,稳稳走到沙发才卸货。一边蹲下帮她穿好脚尖勾着的拖鞋,一边跟聂远‘无奈’诉苦:“女朋友变祖宗,家里没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