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娱乐目前人事关系简单,‘旺雅’录音棚也因为歌手安子宜本身的天赋与认真态度,格外捧场。
更何况边叙出手大方。
阿Sean最为红港音乐圈活招牌,晚宴上为聂远引荐了宣发公司。
“保密工作做的很好,Miss安本身也具有极强的故事性与争议性。De我们已经听过,这样一张脸配上《时代》这样层次丰富的作品。”宣发公司的人俯身,再度同聂远握手,“放心,保证Miss安一炮走红。”
安子宜是新人,歌曲录制结束后,这些其他流程都不需要她跟进。
但她还是在大家的热情起哄中喝了两shot玛格丽特。
右手的纱布已经拆掉,留下一条丑陋的黑色,针脚排列整齐。
但边叙看到这个掌心会发疯。
她记得夜晚他握着这个手腕,情难自持,喉结不住的滚动。
最终坚硬变成落在他眼角眉梢春潮涨停的吻。
边叙在隔壁同澳盟持牌赌场经理吃酒,应酬一番匆匆回来。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安子宜红扑扑个脸蛋坐在那里。
他来了,她立刻眼神直愣愣乖乖看向他。
边叙过去抱她。
走到一半被录音棚跟宣发公司的人团团围住,这可是行走的大金主,谁不想刷个脸熟?
而他在意她的事业发展,对这些应该会长期合作的工作人员气有佳。
接过聂远递过来的酒,耐心陪几杯。
他嘴角挂着笑,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纷纷介绍手里‘极有前景’的投资项目,余光不动声色的瞟远处要坐不住的安子宜。
她手指隔着裤子握着那个纸盒,手心出汗也未敢松手。
大家看不出他究竟感兴趣或不感兴趣,最终听他轻轻问一句:“同我们细细适配度高吗?”
云淡风轻,让所有人明白,‘青河’只捧安子宜一个。
金老师亲自跟进这些天,自然明白大佬视安子宜如珠如宝,和和气气出来背书:“子宜高音甜,中音稳,低音劲,前途无量。有好的作品,都可以请聂总把关嘛。”
边叙得以脱身,过来带她走。
“抱歉,细细不胜酒力,大家尽情喝尽情玩。”他有天生的权威感,任何场合都由他掌控。
安子宜仰头,看着他侧脸舒展的线条。
从前排斥的事情,遇到他,变成渴望。
边叙伸手,拖她的手。
全是汗。
他紧张,屋内人影攒动,他不管不顾俯身贴她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安子宜紧张,咕咚吞一下:“只是有点热。”
“带你去山顶吹吹风?”
她的心已经绷到极致:“不要,要回家。”
结果出了包厢边叙又被拦住,这次不光是澳盟的人,还有洪义小弟,一见到边叙就朝楼上喊:“哇,叙哥,四爷!叙哥来了!”
边叙眉头蹙起来。
小弟浑然不觉,热情洋溢:“叙哥,四爷同几位元老在楼上饮茶。”
边叙:“嗯,我还有事,先走……”
楼梯上却已经有老人招手:“阿叙吗?四爷都总是念叨你,果真有缘。”
他只好把安子宜送到宾士车里:“等我。”
又吩咐:“启东,照顾好小阿嫂。”
安子宜只能任由心脏持续着非正常的频率乱跳。
她稳不住神,只好找沉默的启东聊天。
“社团是不是很忙?”
启东老实讲:“阿嫂,社团的事我不清楚。我不是社团的人,只听叙哥吩咐,保护你安全。”
所以他叫她阿嫂,而不是,小阿嫂。
“家里几口人?”
启东笑:“老婆跟细佬仔。”
“我细路个心漏跳拍,当年广华医院话活不过六岁,还好前年遇到叙哥,他心善,给我一笔钱,救命钱……”
话音卡在喉间,后视镜里启东瞳孔骤缩。方向盘在他手中拧成麻花,车胎擦过柏油路,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啸叫。
巨大的推背感和惯性力让安子宜整个人被钉在真皮座椅上。
霓虹灯在挡风玻璃上拖出残影。
左后方传来一声类似爆炸巨响,引起路人一串惊呼。
一辆大型货柜车撞上路边红色贴满广告贴画的van仔车,3吨钢铁威力,致使van仔车尾完全变形,如同被巨兽啃噬的猎物。
安子宜张大嘴巴,劫后余生的紧张感像一张蛛网勒紧她,指甲扣进扶手中。
如果不是启动反应迅速,如果他们停在刚刚的位置,这辆两百万的宾士车将会撞成铁饼一张。
当下谁都无法判断是预谋还是巧合,启东操纵着宾士车一个甩尾冲进庙街牌坊,他喊:“阿嫂,call叙哥!”
“不,不能call他。”
安子宜听过那个名字,秦四爷。
她在‘丽珠花都’,见过丽珠也要对那个唐装老头笑脸相对虚与委蛇。
边叙为了不让她卷进社团的事,做了很多努力。
安子宜拿出留在车上的大哥大:“聂远。”
“楼下路边出事,边叙在楼上。你上去同他讲,我没事,启东已经带我离开,要他注意安全,要快!”
今晚‘莲香楼’可以讲是群英荟萃,澳盟赌场,洪义元老。
所以这样闹事车祸的消息很快打破各包厢内觥筹交错,一个一个小弟俯在大佬耳边通知消息,聂远反应迅速,边叙的心在听到‘出事’的一颗像被攥紧,又立刻稳住。
聂远退出去,他站起身,吩咐包厢马仔:“请四爷先走。”
秦德彪见过大场面,坐得很定:“不急。”
“去查。”他甩一下手中的沉香捻串,又恢复谈笑风生的样,“阿叙,今晚同谁饮酒?”
边叙答:“澳盟和我娱乐公司的人,恰好定在一起,两边都走一走,不知道四爷也在。”
“娱乐公司?阿虎没意见?”
边叙:“蒋申英已经是一把死牌。”
秦四爷笑得颇有深意:“开一家娱乐公司,倒很方便你找靓女。”
边叙摇摇头,无奈得摊手,却十分警觉:“四爷别搞我啦,被丽珠听到又要我起誓。”
一屋子男人默契的大笑起来。
20分钟,启东将车稳稳停在祐民街,一刻也不敢多等,亲自送安子宜上楼。
她惊魂未定,却把启动刚刚的话听到耳朵里,催促着:“我这里已经没事,你收工吧,家里还有小朋友要照顾。”
启东摇头:“我等叙哥回来再走,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