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是震惊的,同时也是早有预料的。
这一刻,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离远远的不语让姜柚明白,其实身边这些人对她和段榆景的关系都心知肚明的。
偏偏,段榆景就非要编制这个自欺欺人的牢笼。
“柚子,你真的决定了?”李媛媛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心疼,“这是一辈子的大事,真不是和谁都能凑合的。”
姜柚只是继续笑,“婚姻当然不能凑合,我找的是各方面都跟我很合适的人,婚后的田园生活肯定是慢悠悠,远离城市喧嚣的。”
这些之前姜柚简单的和李媛媛提过一嘴。
当时李媛媛并没有当回事。
但今天得知自己最好的朋友,要向婚姻妥协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莫名心酸。
“柚子,我觉得你……”
她还想说些什么试图改变姜柚的选择。
姜柚却带着几分认真道:“不用劝,媛媛,我都懂得。相亲认识的,有介绍人从中做保,对方在我们老家那边,我妈也打听过了,挺好的。”
“其实只要不是他,和谁结婚都一样。”
这句话惹得李媛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把抱住她的肩膀,整个侧脸贴进她怀里,“宝儿,为了爱你哥,你吃透了苦,现在他不给你结果,你还要嫁给别人,你的心该有多疼?”
“呵呵。”姜柚这一声分不清是苦笑还是自嘲的笑,“结果都那样。”
这个话题两个人没再继续。
毕竟是在公司里,因为沈梨初的出现,导致现在公司对姜柚是议论纷纷。
要是这时候被人看到她们俩哭哭啼啼,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谣言。
忙完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曲经理用办公室电话通知她,明天和沈梨初正式对接项目。
看意思,沈梨初应该是出院了。
果然,等她晚上到家,段榆景已经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罕见的,一向不会做饭的段榆景,此刻颀伟精壮的上身光着,只系着一个纯欲风的围裙。
那个围裙是她平时用的。
忙忙碌碌的脸上都是面和油,厨房里也是一片油烟,各种味道呛鼻子。
姜柚扇了扇面前的烟,捂着嘴问道:“你在干什么?拆房吗?”
段榆景左手拿着锅盖,右手举着铲子,那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挂着些许尴尬的笑容,“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想着做一顿烛光晚餐来着,结果……厨房都差点被我炸了。”
他放下锅铲,用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走过来握住姜柚的肩膀,“柚子,之前是都是哥不好,可能好心又办了让你不高兴的事。”
“我发誓,安排阿初……不,沈梨初去对接你公司的转型项目,就是为了让你在职场站稳一些,这样对你以后升职加薪有帮助,你就能开心一些。”
“我也没想到,你们一见面就水火不容的,每次都能闹出这么多事来。”
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了!
“自从沈梨初回国后,你还数得清这是第几次了吗?”姜柚都被他的举动无语到笑了,“哥,你以前不这样的吧?”
“每次都是先给一巴掌,然后再给一个甜枣吃,这样的伎俩你用不够,那甜枣我都吃够了,再吃要得糖尿病了!”
段榆景也不明白,他们之间明明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柚子,你为什么就总是和沈梨初过不去呢?”他握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几分,“其实她影响不到我们的,我和她一点关系……”
‘都没有’三个字段榆景终究是说不出来。
姜柚看着他这副样子,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七年来,即使她知道他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恶心。
姜柚嘲讽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次你把我丢下,抱着沈梨初离开,之后我不哭不闹,甚至连和你提都不提,是因为我傻?我不知道伤心难过?”
其实只是因为她就要离开了。
这些本来就不重要。
如果不是沈梨初一次次找她麻烦,她连回怼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更美必要。
“柚子,哥不是那个意思。”段榆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发,就像以前一样,“哥就是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以前你每天守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踏实。”
“但现在,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你好像离着我千里远。”
他的直觉是对的。
她马上就要离着他千里远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沈梨初合作,也不想通过这种路径升职加薪,那我马上让沈梨初和她的公司协商,取消这个项目,你就不用再见她了。”
她自然不需要通过这种路径来升职加薪。
因为她马上就要彻底离职了。
姜柚把段榆景推开一些,“不用了,这个项目既然已经成了,还是上面总经理分下来的,一旦出现任何意外,我和部门经理都吃不了兜着走。”
主要她正是离职交接工作的关键时刻,不能出任何岔子了。
段榆景有些高兴的捧着她的脸,“那你是愿意接受和沈梨初合作了?”
她不接受有什么办法?
现在说这废话。
早些时候怎么没人问问她的意见?
姜柚彻底推开了他,“我累了,既然厨房被你造了,那就点个外卖吃吧。”
说着她就朝卧室走,但又被段榆景一把扯了回来。
“几天了?手应该好了吧?今晚……”他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
她身体一僵,措地抬眸看他,清透的眼撞进她乌墨般的双眸。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个缱绻的深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渐渐的不再只满足于这绸缪的吻。
他吻的越来越炽热,也不再只拘泥于一处,开始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体热,熟悉的温度……
七年来都是如此,可现在他们不能了。
姜柚拼命拉回自己的理智,试图将抱住她的男人推开。
段榆景早已欲不知所以,蓄势待发,什么都顾不上了。
甚至他都没有发现,从始至终姜柚都在挣扎,没有半点情愿一说。
“放开……”
姜柚的声音原本就娇软,这时候对他来说就是催促的药剂,令他无法自拔。
就在他刚把人打横抱起,想要回卧室温存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