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的家。
段榆景已经在家了。
大概是白天被交警逮住教育,再加上最近这些琐碎事,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宵夜。”
姜柚摇了摇头,把包放到玄关柜上,“不饿,先睡了。”
“那我……”
“和昨晚一样,先睡卧吧。”
“柚子,其实我晚上可以小心一点……”
“累了,先睡了。”
没等他的话说完,姜柚就把主卧的门给关上了。
再多看他一眼,他再释放出一点点示好的信号,她都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会瞬间崩塌。
时间已经在慢慢消逝了,她在和过去的这七年告别。
洗完澡躺在床上,工作群里就有一条艾特信息。
说是她工作上有些业务要在离职之前,再和第三方工厂那边核对一遍,明天去郊外工厂。
这倒没什么,反正提了离职之后,交接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
只是她隐约记得,那个相亲对象好像是说明天会来海城。
不管了,工作这方面最重要。
早点弄清楚,就可以早些回老家了。
对那个不知名的婚礼她不在乎,可待在海城的每一天,她都要不断和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抗争。
门外的段榆景原本还想敲门,以送水的理由进去哄哄她。
但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沈梨初的情绪很激动,有要轻生的念头,让他赶紧过去。
他看了一眼主卧的门,最后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拿起外套就开车出去了。
听到外面的汽车驶走的声音,姜柚反而安心许多,闭上眼睛就睡了。
清晨的空气分外清新,她一早起床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段榆景。
不是昨晚压根没回来,就是今早很早又出去了。
她会开车,只是从来不喜欢开车。
今天也不例外,她还是选择坐公交去的郊外工厂。
她工作中任何一点交接起来都是非常简单的,就是和工厂这边,算是最复杂的一项。
到了工厂核对这一步,就算是最后一哆嗦了。
所以姜柚没觉得多难,毕竟这意味着她就要解脱了。
到了工厂,再等着相关负责人,基本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
快中午的时候,负责人表示,他们有很多月亮椅都是出售给附近的旅游区,他们可以实地考察一下,确保报给上游公司的数据是准确的。
一切按照工作流程走,姜柚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
在一块巨大的草坪上,到处都是天幕遮阳棚和帐篷。
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么多踏青游玩的人当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段榆景。
当然,跟在他身边的是沈梨初。
只有他们两个人,嬉戏玩闹,沈梨初一点都不像个受伤的人。
看着这一幕,姜柚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究竟是怎么鬼迷心窍的?才会一次次的怕被段榆景动摇自己的决心?
“姜组长,你在看什么呢?”带领她的负责人出声提醒了一下,“你看看那边咱们得月亮椅,就是我给你的那个表格里的,是最受欢迎的一款,下个季度你们公司可以大量推广一下。”
姜柚收回视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我们回去吧,这些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再说,已经合作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我离职,这些原本不用核对了。”
“回去后我们再做做详细的表格,明天我带回去就没什么事了,后期会有别的同事再过来和你做新的对接。”
负责人笑着说,“那好,回去争取早点弄完,然后带姜组长尝尝我们这边巷子里的烧烤,味道很不错的。”
其实姜柚感觉段榆景也发现她了,只是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眼神就躲开了。
而且她感觉沈梨初也看到她了。
这一次总不能也是像段榆景说的那样,还是来和沈梨初谈工作的吧?
为了避免一会正面接触,她才找这个理由和负责人离开。
回到工厂后,段榆景始终没给她打电话,倒是那个相亲对象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顾知衍:我到海城了,你几点下班?
姜柚:不好意思,临时出差,不在城里,恐怕不能和你见面了。
姜柚:而且,老家的风俗是,双方在结婚之前不能见面的吧?
顾知衍虽然是外地人,但在黎源乡待了这么多年,对那边的风俗习惯应该有所了解。
顾知衍:嗯,那我把东西寄给你。
姜柚:好。
她这边忙,今天耽误的时间本来就够多,再耽误下去大家都得多加班。
早点忙完,明天早点拿着数据回去。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九点,负责人说什么都不干,非要宴请她去吃巷子里的烧烤。
为了避免尴尬,还叫了厂里的两个女工。
这一顿饭吃完,已经是半夜的十一点半了。
姜柚向来不喜欢麻烦,就拒绝了厂里这些人送她回宾馆,而是选择一个人慢慢溜达回去。
但她低估了郊外村里的情况,这大半夜的,哪哪都一片漆黑。
附近工厂多,巷子里堆的都是各种杂七乱八的,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她加快脚步,想要快些走出这个巷子。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两个酒鬼,迎面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瞬间黛眉紧蹙,“让开。”
其中一个小黄毛咧嘴一笑,借着月光都能看到他那口歪七扭八的大黄牙。
“让开?你这话说的。”
“咱们这好不容易来个你这么标致的妹子,光是看妹妹这长相,哥俩都硬,今晚让我们哥俩伺候伺候你呗?”
旁边那个年长一些大胖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就是,我弟弟技术好,我经验多,今晚保证你让你开开心心回家去!”
意识到不对,姜柚赶紧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
黄毛眼疾手快,一把拍掉她的手机,将她抵到了墙上,“艹,怎么给脸不要脸?”
“跟我们哥俩还装清纯?报警这意思就是不让玩呗?”
姜柚死命抵抗,“放开我,否则我喊人了!”
年长的那个混蛋也生气了,朝地上用力啐了口唾沫,“呸,玩你那是给你脸,你不就是抢人家男人的一个贱婊.子吗?装什么装?”
“就是,大哥,你先上,我给你按着她!”黄毛双手更加用力,“她连自己哥哥的床都能爬,肯定是个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