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歌舒最开始的想法是不想让平安和江家任何一个人有接触。
因为在她看来江曜東只是平安生物学上的父亲而已，他的作用就是提供了一个精子，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随着平安的长大，遇到的事情多了，文歌舒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今天陆小燕提的这个要求其实是再合理不过的。
“等等。”
文歌舒起身叫住陆小燕。
陆小燕回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文歌舒。
“怎么了？小文。”
文歌舒想了想说：“我马上下班了，待会去幼儿园接小朋友，一起吧。”
文歌舒心软了，她决定带陆小燕去见平安。
“好，好，我在外面等你，你忙你忙。”
陆小燕那叫一个激动，等文歌舒下班的时候，她手里已经多了很多玩具。
“我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下来，是隔壁商场里买的，营业员说这些都是牌子，最好的，没有毒的，不会伤害小孩的。”
陆小燕手里提着的玩具是乐高积木，随便一盒都是几百块。
“不用买这么多的。”
文歌舒有些心疼陆小燕，她自己穿的朴素，身上背的包缝缝补补的，现在为了见平安，她可以花这么多钱去买玩具，这不是重视是什么？
陆小燕猛点头：“要的要的，只要孩子喜欢，营业员说了要是不喜欢可以换。”
文歌舒没再说话，她帮着陆小燕提了一些玩具，两人往平安幼儿园方向走。
…
一到时间，幼儿园大门打开，家长们有序地把自家小朋友领回家。
文歌舒顺利接到平安，她把平安带到陆小燕面前说：“安安，叫奶奶。”
“奶奶好。”
平安平时在小区里看到那些年纪大的老太太也都是喊奶奶，所以他并没有很敏感。
陆小燕马上蹲下身，她伸出手，但又不敢碰平安。
“好孩子，好孩子，真好…”
陆小燕眼里有泪花，内心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陆小燕盯着平安看了很久，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江曜東小时候。
路边的人来来往往，但大家很忙，没有人会在意他们。
文歌舒提出一起吃晚饭，陆小燕婉拒了。
“不要麻烦了，小文，谢谢你。”
陆小燕一边擦眼泪一边和文歌舒道谢，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小文，这个钱是我给孩子的，里面是我这些年存的钱，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密码是660220。”
文歌舒拒绝：“不用了。”
陆小燕硬塞：“要的，小文，你是我们家的功臣！”
说完这句话，陆小燕再次蹲下身看着平安。
“好孩子，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平安虽然不理解陆小燕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的。”
…
回去的路上，平安忍不住问文歌舒。
“妈妈，刚才那个奶奶是哪个奶奶呀。”
文歌舒直接说：“安安，她是你自己的奶奶，就是书上说的祖母，爸爸的妈妈。”
平安说：“可是我的奶奶不是这个。”
在平安心里，他还是把平驰的母亲王景清当成奶奶。
文歌舒解释，“安安，妈妈不能骗你，这个奶奶才是你的奶奶，她对你很好，她把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这是长辈的爱。”
平安低着头，有些不开心。
“妈妈，为什么我要一直换爸爸，换奶奶，其他小朋友都不用，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这个妈妈也不是妈妈了。”
“！！！”
听到这话文歌舒停下脚步，她看着平安，心头涌上一股浓郁的愧疚感。
“…”
文歌舒鼻尖发酸，她看着平安那张稚气的脸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平安共情不了文歌舒，他只是一味地求答案：“妈妈，你说话呀，我好朋友她说她就不会一直换爸爸，妈妈，为什么我会。”
文歌舒蹲下身，她心疼地搂住平安，小声地啜泣：“不会了，安安，是妈妈的错。”
平安伸出小手穿过文歌舒的长发，搂住她的脖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小脸贴贴：“妈妈，我很喜欢你这个妈妈，所以我不想换妈妈可以吗？”
文歌舒喜极而泣，她用力点头：“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
转眼一瞬间就到了文歌舒要出国前一天，她还有最后一个夜班要上。
办公室里，文歌舒很认真地在整理自己手上病人的医案，想着明天早上做交接。
突然，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文歌舒抬头看了一眼，是俞嘉言。
“姐姐，还在忙呢。”
俞嘉言手里拿了一杯咖啡，这是夜班医生的续命良药。
“还行，有事吗？”
俞嘉言摇头：“没什么事，刚才去买咖啡，发现买一送一，就给你送了一杯。”
俞嘉言把咖啡送到文歌舒面前，“姐姐，趁热喝。”
文歌舒道谢，打开咖啡盖上的小口喝了一大口。
“好喝吗？姐姐。”
文歌舒点头：“不错，是我一直喝的口味。嘉言，谢谢你，我给你转账吧。”
俞嘉言经常会送些咖啡，酸奶，奶茶这些东西给文歌舒，虽然每次只有二三十块，但久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文歌舒不想欠俞嘉言人情，于是就给他转了五百。
“姐姐，你不用这么气的，我们本来就是亲戚，更应该互相帮助嘛。”
提到互相帮助，文歌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硬盘交给俞嘉言。
“这里面是一些学习资料，应该会对你有帮助，你有空了可以学习。”
俞嘉言欣然收下，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学习资料而放弃陷害文歌舒。
“好啦，姐姐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咯。”
“明天你就要出国培训了，祝你一路平安哦。”
文歌舒点了点头，“好的。”
俞嘉言往前走，他在文歌舒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狡诈的笑。
出国？哼，他倒要看看过了今晚文歌舒这国还能不能出的去。
俞嘉言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现在非常迫不及待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走着瞧，文歌舒，是时候让你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