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走了一段路,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小伙子,小伙子,你女朋友摔倒了。”
徐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文歌舒狼狈地坐在地上,五官拧巴在了一起。
“…”
真是头猪!
徐漾在心里骂文歌舒,他不想往回走,但没有办法,只能回去查看文歌舒的情况。
“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能摔倒?你出门能不能带个脑子?”
徐漾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歌舒,那是一点心疼都不没有,不仅没有,还厌烦。
“对不起,只是我今天这鞋有些不合脚。”
文歌舒小心翼翼地道歉,徐漾看了一眼她的鞋,是一双绑带的白色中跟皮鞋,和文歌舒的穿搭明显不搭。
她的脚踝已经红肿了,看样子是摔的不轻。
“以后能不能不要穿这种鞋?不伦不类的,你看它和你的气质搭配吗?”
“不要东施效颦。”
徐漾满脑子都是易颜泠穿高跟鞋的样子,好看极了,到了文歌舒这里,却成了不伦不类。
“好。”
文歌舒点了点头,她朝徐漾伸出手,说:“可以拉我一把吗?我脚崴了,起不来了。”
徐漾伸手把文歌舒拉起来,然后让她坐在旁边的花坛。
“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徐漾真的神烦文歌舒,整天脑子里只有爱情的蠢货。
后来,徐漾拿着徐晓华给的那五百块钱给易颜泠买了一对珍珠耳钉。
…
从回忆中醒来,徐漾有种想要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这束花,他自嘲一笑,迟来的情深比草贱,如果是他,这花他也不会要的。
“…”
不远处。
“你看什么呢?还不走?”
俞嘉言听到催促声收回视线,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郁欢不耐烦地说:“你催个毛。”
郁欢:“你到底看什么?是不是又在看什么美女?”
俞嘉言:“没有,是我们副院长。”
俞嘉言刚才看到徐漾和文歌舒一起从一家粤菜馆里走出来,他在想他俩怎么会一起吃饭?难道是有什么猫腻?
俞嘉言最近嫉妒文歌舒,嫉妒的不要不要的,他想她凭什么能获得那么好的机会。
文歌舒成了华清医院的网红后,名声大噪,很多人慕名来挂她的号,俞嘉言的门诊却是冷冷清清,害得他被调到住院部值夜班。
俞嘉言当然不爽,他觉得就那破逼视频号他也可以做,早知道他就去争取了。
郁欢在旁边叽里呱啦说什么,俞嘉言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俞嘉言,你说话啊,我和你说话呢。”
郁欢用脚踢了俞嘉言小腿肚,没想到却等来一记耳光。
郁欢被打的眼冒金星,她捂着脸,看着俞嘉言说:“你干嘛打我?”
俞嘉言:“你什么时候能改一下这个臭毛病,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吗?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郁欢变郁闷,她眼眶含着泪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俞嘉言不耐烦地打断她:“好了,别啰嗦了,回去了。”
…
俞嘉言去了郁欢自己住的公寓,他现在有一肚子火要发泄,这男人要找女人发泄还能是什么?还不就是上床。
“…”
俞嘉言用力地把郁欢推到床上,他开始脱外套,郁欢赶紧说:“我今天来事了。”
俞嘉言冷哼一声:“哦,我戴套。”
郁欢又解释了一遍:“来月经了,你要干嘛!”
俞嘉言当然听懂了,他才不会管郁欢来不来月经,那不是他该考虑的事,在他眼里,郁欢和充气娃娃没有区别。
这么多年过去,俞嘉言对郁欢早就没有爱了,要不是他不想出去花钱找鸡,哪会碰郁欢。
…
几分钟后,俞嘉言起身,他看了一眼床上一滩红色的血迹,嫌弃地对郁欢说:“赶紧给我处理干净,我要睡觉了。”
郁欢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知道俞嘉言过分,但是她爱他,爱了很多很多年,所以她离不开他,离开了会疼。
好贱!
_
最近申城的天气都是阳光明媚的,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突然下这么大的暴雨。
文歌舒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平安发烧呕吐,让文歌舒马上带他去医院看看。
一听平安生病,文歌舒哪里还有心思上班,她马上开车去了幼儿园,在从老师那里接到平安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
今天的暴雨似乎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天就像是被捅了个大窟窿,雨不断往下灌。
平安坐在后面的安全座椅上,整个人很蔫吧,萎靡不振。
文歌舒不断按喇叭,但前面的车就是没有动的意思。
好不容易车通了,文歌舒的车突然抛锚了。
“…”
文歌舒急的不行,她用手机打120,但却被告知需要等待。
文歌舒转头看了平安一眼,他小脸苍白,精神非常萎靡。
文歌舒想自己要不要打110寻求交警的帮助,正好,这时江曜東的电话进来。
“喂。”
文歌舒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电话里传来江曜東的声音:“我在你后面,我看到你的车了,你怎么停在那里不动了。”
文歌舒:“抛锚了,我要送平安去医院,你帮我一下。”
这种时候文歌舒没有心思玩什么矫情,她确实需要帮助,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的上平安的身体健康来的重要。
“好,马上。”
过了一会,文歌舒和平安就出现在了江曜東车上。
“就是去儿童医院对吧。”
江曜東看了一眼导航,三公里。
“对,快点!”
江曜東:“好,你不要急。”
到了儿童医院,文歌舒急的双手发软,她连抱平安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还是江曜東抱着。
文歌舒给挂了急诊科,医生给平安开了一堆验血的单子。
验血!又是验血!
文歌舒知道平安验血要比寻常别的小朋友难度大很多。
江曜東是不懂这点的,不过不懂不要紧,马上就眼见为实了。
抽血的窗口,江曜東看着医生给平安抽血,别的小朋友一针搞定几个管子,而平安不是,他这个血管抽不出血了,要再扎另外一个血管,就这样,来来回回扎了六次,才勉强抽了几管血。
在这个过程中,江曜東是很想骂人的。
在等结果的过程中,文歌舒恢复一点体力,她抱着平安坐在椅子上,江曜東坐在他们旁边。
“以前抽血也这样?”
江曜東自己也抽过血,基本就是一针完事,怎么到了他儿子这里就这么困难。
“一直这样,平安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那会吃了太多的药,对他造成伤害,后来算是保住了他的健康,让他来到这世界上,虽然如此,但也让他遭了不少的罪。”
江曜東是平安的父亲,所以他有知情权。
“那之后会好吗?”江曜東竟然会感觉到心疼。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文歌舒神情木讷。
江曜東倒是没有责怪文歌舒为什么把平安带来这世上受罪,他觉得挺好的,一条生命。
“会没事的。”
“这些年你辛苦了。”
江曜東还是会说点人话的。
文歌舒回应:“这些年多亏了平驰。”
提到平驰,江曜東就有点火,于是他说:“那以后这事我来,别找他,谁的儿子谁负责。”
“不会了,我和平驰离婚了。”
文歌舒主动说的,因为江曜東这么聪明,知道真相那也是迟早的事。
“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曜東觉得这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前几天。”
江曜東没再说话,现在平安生病,聊其他的事不合适。
“你要吃什么?我去买点,这医院小孩这么多,估计有的等。”
江曜東起身,文歌舒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平安,说:“我不吃。”
江曜東直接走了,他冒着雨去买了一些吃的。
“我来抱,你吃点东西,你倒了更照顾不了小孩。”
江曜東说着直接从文歌舒手里把平安接了过来。
“里面有汤,你小心汤。”
江曜東这边叫文歌舒吃,他自己却是一口不动,为了让平安睡的舒服些,他用了最累自己的姿势。
江曜東心里是有愧疚的,他可以想象文歌舒这三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如果当初他不发癫,不和文歌舒说什么喜欢章小意,那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平安不会认别的男人做爸爸,而他江曜東也不需要各种追妻,做舔狗,也就没有那五百万的事,兴许二胎都有了。
…
“我吃好了。”
文歌舒想要抱回平安,江曜東却坚持让她多休息。
过了一会,检查报告出来了,是诺如病毒,估计是在幼儿园传染的。
医生开了药,然后让文歌舒带着平安回家了。
江曜東护送他们母子回公寓。
“你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车里。”
江曜東不打算回去,小孩子生病这事说不清楚,这万一半夜又要上医院,所以他索性就留下来。
“你回去吧,应该没问题。”
江曜東没有和文歌舒再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他只是说:“快睡觉吧。”
说完,江曜東就走了,他下了楼,进了车里,打开车窗,郁闷地抽着烟,他开始反思,反思这些年他到底是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