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儿子王煜,自小仇视秋然一家,觉得是秋然夺去了母爱,母亲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给秋然,然后才是自己,稍稍大点后,仇视没得到释怀,仇视演变成仇怨。

    十年前,沈氏的丈夫王博为救秋易天一命,自己却殒命当场,当时只有八岁的小王煜将满腔仇怨转变成满腹仇恨深深的烙在心里,他认为他父亲的死,自己母亲对自己的淡漠,这一切的一切全是秋易天一家所赐。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重誓,一定竭尽所能去摧毁秋家,且不惜任何代价,不择任何手段。为自己的父亲,亦为自己,更为忍辱负重的母亲……

    王煜自小聪明绝顶,自持甚高,尤其对化学痴迷万分,只消两年工夫,便习得小学到高中的课程,到八岁时,就已经达到当时大学生的上佳表现。

    丧父后,秋易天愧疚不已,遂安排小王煜去美国哈福读书,小王煜也懒的再呆在这伤神之地,就接受了秋易天的安排,仇恨的种子随着时间的飞逝,一点点的在其心灵上生根发芽。

    十六岁时,王煜就已是哈福化学院的首席助理研究员,且担任着美国国防部一个秘密的科研项目组织的重要角色。

    淤积的怨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王煜的性格,十年时间中,王煜已经变得世故、冷漠、无情,更有几分阴郁与毒辣。十年留美学习间,就头两年回家几趟,后来几年,只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已。

    秋然看到沈妈眼神迷离,神情恍惚,不禁拽了拽沈妈衣角,诧然道:“沈妈,您怎么了啊?”

    沈妈回神过来,心中担心儿子,敷衍道:“没,没怎么啊,就是有些高兴。”

    秋然斜耷着脑袋说道:“然然也高兴,明天小煜哥哥就回来了。”转而又嘬起小嘴道:“小时候小煜总是欺负我,现在长大了应该不会了吧?呵呵!”

    沈氏心猛地咯噔一下,嘴上淡淡言道:“那是当然啊,那时你们不还小吗?现在都长大了!”

    “然然想来也是这样,嘻嘻。”秋然满怀欣喜的说道。

    “早点睡吧,小姐,很晚了。明天事情很多。”沈氏说着给秋然整理床铺。

    滴、滴、滴……

    一阵连续的汽车电笛声将林风吵醒,林风听那声音耳熟,知道那是唐雨的宝马车来了,把头伸出窗外,几个家伙正站在车外,悠然的抽着香烟,还冲着林风招手。

    靠!这些小子消息很灵通嘛,我刚一回来就知道了。

    前夜林风和老爹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无奈不胜酒力,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了过来,胡乱打理了一下,便冲到楼下,林风各给了雨、雷、电一人一拳才道:“兄弟们,近来可好啊?”

    唐雨撇了一下嘴,道:“你风少不在,我们能好吗?”

    林风眉毛一蹙,说道:“怎么了?又和人动手了,没摆平?”

    陈洪雷极为不满道:“我靠,风少,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就是啊,风少,a市没那么多厉害角色的,差不多都让尚武拳馆给灭了。”孙应电说话时语气极为不屑。

    “他们没惹你们吧,惹了说一声,我立马去废了他们。”林风自持神戟加身,便有些目空一切,语气中也略带了点年少轻狂的味道。

    唐雨猛吐了个烟圈,道:“那倒不会,相反我们应该还是他们保护的对象。”

    林风惊诧道:“保护你们?为什么?”

    陈洪雷接过话题说道:“因为我们缴钱了啊!”

    “缴钱给他们?靠!没搞错吧?”林风愈加的有些诧然。

    “我们当然不会,给他们的钱够我泡一卡车马子了。妈的,是我们老头子们缴的。”孙应电有些愤然地说道。

    “为什么啊?被逼的?”林风脸色一黑,心中陡然升其熊熊怒火。

    唐雨烟头一扔,脚尖用力的碾灭,抬起头娓娓说道来:“尚武拳馆在短短几个之内,已经把a市,包括整个华东地区的所以黑恶势力全部吃下来了。”

    “全部?怎么吃?”林风失声叫道。

    “黑吃黑啊,一个地方就派一个人,盘踞后然后大力发展,现在差不多馆徒逾万了吧,而我们父辈这些当地的知名企业家,更会成为那些人窥视的重点,从他们身上榨取钱财。”

    林风啐骂道:“我操!你们干什么吃的呀?不还有法律吗?可以找警察局啊。”

    “靠,警察?警察现在他们那帮混蛋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孙应电凑上来说道,“有人谣言这尚武的拳馆幕后的黑手就是警察局。”

    “我操!那还了得啊?”林风有些明白为什么么尚无拳馆会发展这么快了。

    “唉,算了吧,去财免灾。”陈洪雷无奈的撇了撇嘴。

    林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准备做什去?”

    “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从美国回来了,快十年没见了,现在准备去看他,特地来接你的,上车吧!”唐雨欢声说道。

    宝马一路疾弛,片刻间,就到了秋家豪宅。

    妈的!今天他家什么事啊?这么多车?几个人都犯起了同样的嘀咕。

    四个人一字排开,一路前行,不时的有三两人经过,看到这四个模样俊俏、身材魁梧、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无不叹赞。

    林风走在中间,面若冰雪,目似秋水,长发及肩,清逸飘洒,虽然衣着简朴,不及身旁几位奢华,却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风流倜傥气质。

    几人一路嬉笑,经过一个快到花亭的拐角处时,一串悠扬的古琴声传到了林风的耳朵。

    “好委婉的琴声。”林风不禁叹道。

    “什么?什么琴声啊?我们怎没听到?”唐雨一脸讶然的看着林风。

    林风切了一声,打趣道:“大概你们没带耳朵吧!”

    “你耳朵出问题了吧?风少,不会是紧张使然吧?哈哈哈。”陈洪雷趁机拿林风开刷道。

    “没有?真的没有?”林风看这情形,不觉心中古怪。

    一转过弯角,林风刹那间全明白了,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涅得特正端坐在一把古琴前优雅的轻抚着,身旁还立着两位异人,看他们的模样和穿着打扮和涅得特无异,应该是涅得特的同门师兄弟。

    靠!原来是他妈的这混帐东西在搞鬼,可还真弹得不错!林风其实根本不懂得欣赏,只是听着还算舒服罢了。环视了一下,不见毛海那个狗东西,想必作为今天的盛邀嘉宾正在那接受注目礼了吧。

    林风正欲绕行而过,但见涅得特猛地一拉琴弦,一声尖锐的琴嘶声立刻灌入耳朵。林风怒目一瞪,喝骂道:“你他妈的上次还没糗够吗?又来自取其辱?”

    林风将声音注入灵力,又以灵力包裹着,悄无声息的灌进了涅得特的耳内。涅得特只觉得两耳轰鸣,气血也有些凌乱。心不由中大惊,这小子怎么才几日不见,功力竟有如此精进?实在可怕!

    但转念一想,今日有两位师弟在这助战,我还有何可惧?于是冷哼一声,“上次一役,我们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今日我特来讨教,正好一决雌雄,分个胜败高低。”

    “找了帮手啊,嘿嘿!这就对了!我他妈还真怕你玩不了两下就趴下呢!”林风毫不畏惧,自恃功力大进,当日只有‘九字真言’三层修为,就和涅得特打了个平手,现已精进到第五层,且又被启动了体内蕴藏的‘九阳炎火’,更有‘戾龙神戟’在手,对方不过多了两人而已,就算是再多两个涅得特,林风也不放在眼里。

    “你们先去找你那穿开档裤时玩的朋友去。我在这和这位老先生有些音律上的问题探讨一下。”林风回过头对着他们三人笑颜道,刚才两人对话都化声于无相,外人是听不到的。

    “我靠!风少,你发烧了吧,这位先生往这一坐,到还像几分俞伯牙,可你?你说你像钟子期吗?”孙应电反唇讥笑道。

    “妈的!快滚,我就不能附庸风雅一回?”林风眼睛瞪着涅得特口中大声怒斥道。

    “走啦,走啦,这兔崽子脑袋坏了,”唐雨似乎读出了林风的一点示意,拉着他们走开了,走进秋家府室后,唐雨特意又朝外面看了一眼,林风依然站立在那里,拿琴的中年人也开始抚起琴来。

    靠!这小子不会真的在附庸风雅吧?

    唐雨几人刚一走远,林风就听到琴声在耳畔响起,琴声初时,细微飘忽,捉摸不定,如芙蓉泣露,香兰含笑,于不经意间牵动人心,转瞬,忽听琴声一扬,宛如其丈绝壁,危不可攀。林风心知着琴声必定有古怪,只是没有发现奇异之处,于是以不变应万变,想看看涅得特到底能耍出什么鬼把戏。

    琴音越拔越高,成清羽之音,窜天之势,拔入云端,林风心弦也随之绷紧,不敢有些许的松怠,凝神聚力,蓄势待发。

    蓦地那声音又似落入万丈深渊,深湍迅猛,耳边疾风呼啸而过。林风心也随之起落,恍惚间心智已有些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