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从未想过,这种在童话里公主的裙摆,有一天也能落在她的身上。
兽夫们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凌烟微微蹙眉,是有哪里不合适吗?
还是?
她突然上前一步凑近他们,裙摆带起的香风使得几人更加目眩神迷,在其他人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赤华率先后退后几步。
随即他一手按着兽皮裙一手捂着鼻子,哀怨的看了凌烟一眼,飞快的跑出了卧室。
继而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噗嗤。”凌烟没忍住浅笑出了声,还真是可爱啊。
被赤华这样一打岔,白珩几人也回过了神。
“烟烟,我帮你重新编头发。”白珩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凌烟的肩膀将她带到梳妆台前。
繁复的裙摆并不好行动,但是没关系,真正的公主都是有骑士在守护。
几乎是不用她开口,银泽和塞诺已经自觉的牵起了她的裙摆。
为了配合早上的衣服,凌烟原本梳的是低盘发戴着发簪,现在白珩已经利落的拆开了她的头发,随后一个高盘发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他的手熟练的,仿佛这一幕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了无数次。
白珩刚刚一停手,塞诺便将一个水晶发冠戴在了她的头顶。
凌烟看着这个比在海域结侣时还繁复的王冠,和镜子里的塞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塞诺先妥协:“好吧,就知道你大概不喜欢这个。”说着,他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个小了好几个号,简约了很多的王冠。
塞诺弯腰将发冠固定好,刚要直起腰,凌烟轻轻抓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很喜欢,就是不太习惯。
那个发冠肯定花了他不少心思,凌烟很喜欢,只是她不太适应太过被人关注。
塞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在凌烟的额头落在浅浅一吻:“你喜欢就好。”
说着,塞诺向后退去,就在凌烟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银泽又上前来,帮她戴上了一对耳饰和一条项链。
凌烟……奇迹烟烟?
不过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的自己,此刻仿佛真的成了城堡里的公主,凌烟的内心里既雀跃,又酸楚。
她真的被宠成了童话里的公主。
她压了压情绪站起身,就见靠在门口的翎川和蹲在他肩头的两个小崽,正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不知道他们看了多久,凌烟微微有些脸红:“来了也不出声。”
翎川轻笑两声道:“适应一下,免得一会去洗澡。”
凌烟立刻捡起桌上一朵绢花丢了过去:“崽崽们在呢,瞎说什么?”
翎川接过花,顺手别在自己的耳后:“崽崽们也说阿母好看呢。”
许是为了印证翎川并没有说谎,两个崽崽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嗷呜’声来。
甚至还嫌语言表达不清楚,抬着爪爪比划来比划去的。
凌烟上前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突然转身看向白珩:“阿珩,这兽皮还有吗?”
白珩突然被点名,但还是马上答道:“完整的没有了,还有一些边角料我没丢。”事实上,这个裙子他们试验了不止一遍,做坏了很多材料。
“没事,够了,帮我做两个小领结,给他们一人戴一个。”给崽崽穿小裙子什么的,可能会成为他们以后的黑历史,那就做个小领结吧,也算是亲子装了。
“好。”白珩立刻应下去找材料,凛崽听懂了阿母的意思,甚至还跟了上去。
于是凌烟预想中的两个普普通通的小领结,在凛崽强烈干预下,变成了和凌烟裙摆一样的亮闪闪款。
凛崽抬着脖子在众人面前踱步,看上去又高傲又自豪,但大家却觉得冽崽的脸好像黑了很多。
就在众人以为冽崽要抗议的时候,他最终还是主动蹭了蹭白珩,示意帮他带上这个领结。
罢了,哥哥还小,让着他一点。
众人被他这副宠溺又包容的神情逗的哈哈大笑,感觉冽崽才像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凌烟动了动耳朵,提着裙摆出了门。
一出门,便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眸子。
“墨墨,你回来啦。”凌烟很想冲过去,但是巨大的裙摆限制了她的行动。
原来这就是那件裙子穿在她身上的样子么?确实很衬她。
墨桓有些走神,觉得自己现在或许应该开口说点什么,但事实是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神明和信仰,在这一刻好像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自己是不被眷顾的那个,但他的神明,其实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墨桓闭了闭眼,连日来的困倦,压抑,不安,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因为他的神明对着他张开了手臂,欢迎他回家。
但墨桓只是克制的,虚虚揽了一下凌烟后便放开了。
“我身上脏。”他奔波了很多地方,为了及时赶回来已经一路上也没来得及修整。
“不脏,你看着好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凌烟心疼的碰了碰他带着倦容的眼睛。
墨桓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而后他抓过凌烟的手吻了一下:“等我洗个澡,陪你去祭祀仪式玩。”
他回来的时候,狐族的大广场那边已经很热闹了。
“好。”
……
直到凌烟带着一点莫名的羞耻站在狐族举行祭祀的大广场上时,她才明白了赤狐族祭祀仪式的保留节目是什么了。
她以为她已经够夸张了,但其实她站在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正常的。
因为狐族的每一个雌性,仿佛都是按照最高标准在打扮的。
那个身上围着各色兽皮的雌性,像是把彩虹穿在了身上;还有那个头上顶着不知名兽骨的雌性,脖子真的不会累吗?还有身上到处都挂着晶石的,少女你真的不怕被抢么?
凌烟觉得这些来参加祭祀仪式的雌性们,一个个的都像是移动的资源展示台。
比如那个穿很多兽皮的,在兽夫们的介绍下她才知道,原来那雌性有几个十分擅长捕猎异兽的兽夫,所以她才有那么多的天然色兽皮穿;还有那个在凌烟看来脖子十分遭罪的雌性,她头上的兽骨装饰,可是极难猎杀的七阶蜂骨异兽的骨头。
看来那位雌性之所以一直昂着头,不是怕‘骨’冠掉,而是她真的为自己勇猛的兽夫感到骄傲。
所以赤狐族祭祀仪式的终极保留节目是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