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一时不察,被推的一个踉跄。
他往后退了两步,不自在的拽了拽兽皮裙,略略弯着腰。
“怎么了,烟烟,你想到了什么事?”
看着凌烟神色着急,此时的白珩顾不上自己的窘迫,也跟着问道。
“白天阿泽说被阿母喜欢的崽崽,会得到阿母取的名字。”
白珩想了想,有些部落是有这个说法。
“然后呢?”自家两个崽崽,烟烟已经取了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凌烟这下已经没有了旖旎的心思,她有些苦恼道:“之前朵雅说想不到她崽崽的名字,我还跟她说想不到就让她的兽夫们去想。”
说这话时,她是真不知道,兽世还有什么崽崽取名的潜规则。
“我们白虎族并不太看重这个说法,阿父阿母对崽崽的喜爱,也不能全凭一个名字。”白珩见不得她苦恼,赶忙安慰道。
“那朵雅和延吉都是白虎部落的吗?”凌烟眼巴巴的看着白珩。
这……
“朵雅是,但是延吉是几岁的时候,才来白虎族的。”
白珩没有瞒着凌烟,如实说道。
好嘛,凌烟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要是延吉那边有这个风俗,那她不是成了挑拨闺蜜家庭团结的罪魁祸首。
看着眼前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白珩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朵雅雌性当时有没有说什么?后来你们的关系不是没有改变吗?”
凌烟想了想,当时她提议的时候,朵雅还附和来着,那应该是不介意的。
不然后面也不会一如既往的找自己玩。
凌烟的心里好受了些。
白珩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骨:“烟烟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明天去找朵雅雌性说清楚就好了。”
凌烟想了想,白珩说的也是,这事确实是她的不是,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那明天你陪我去。”
“好。”白珩拉好凌烟的被子,轻轻拍着被角。
凌烟闭着眼睛躺了一会,还是将手伸出去,拽住了白珩微微翘起的兽皮裙。
“顶着也挺辛苦的,现在也陪我吧。”凌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睁。
自然也就错过了白珩瞬间爆红的脸色,她只觉得自己要被他身上的热意灼伤了。
……
室内春意盎然,室外却是一片冷肃。
赤华和翎川守在小窝盘,银泽路过墨桓时,只听见一句:
“多少年前的旧俗了,你们银狼族还挺传统。”
银泽并没有反驳墨桓的阴阳怪气,在凌烟的事上,他向来偏执。
墨桓这种行为,让凌烟来形容的话,就是毒唯,是激推。
因此银泽选择原谅他,没真的做阿父的兽,不懂他这种做了阿父的兽的心。
什么意思!
墨桓被银泽的眼神看的火大,他的可惜些什么?
银泽的这番无声的挑衅,气得墨桓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银泽无奈耸耸肩,没做阿父的兽,脾气就是大。
他找了个角落化出了兽形,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银凛,银冽,真好听。
一直在水池边上眯着眼假寐的塞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做了阿父的雄性,变化这么大吗?
他忍不住有些胆寒,还是暂时不要生了。
……
外面的小小的纷争凌烟并不知道,她在一阵白光中和白珩面面相觑。
“我去准备洗澡水。”
白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翻身起床。
凌烟却拉住了他的手臂问道:“是塞诺教你们的?”
白珩点点头,塞诺说这样不容易怀崽。
“阿珩,你们真好~�6�9”
凌烟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们还记得,以前有避孕果,他们能随心所欲,现在没了,当然不能再肆无忌惮。
这也是兽夫们私下讨论的结果,他们怕她要是万一连续有孕,肯定又会陷入一些不好的情绪之中。
“是你好。”白珩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清理过后,二人重新躺进了被窝。
没过几分钟,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白珩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还是得想个办法,一次怎么够。
都风季了,这天怎么还这么热?
……
第二日,从朵雅家出来的时候,凌烟还有些恍恍惚惚。
她挽着白珩的胳膊,整个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向着家里走去的每一步,都像在踩在棉花上。
她刚刚和朵雅提起崽崽取名的事,谁知朵雅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烟烟,你不懂这些很正常啊,因为你懂的我也不懂,要是你什么都懂,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做好朋友了,只想把你供起来。”
朵雅的话很绕口,但是凌烟听明白了。
她在兽夫面前从来没有伪装过自己,她不说,他们也不问,这是她和他们之间的默契。
但和其他人相处时,凌烟总是会刻意的将自己融入进去。
不过糊弄糊弄不相熟的人也就算了,熟悉的人自然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不同。
说来也是,一个人二十几年的生活和语言习惯,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彻底转变呢。
或许不止是朵雅,还有几个阿母,塞琳她们,应当是都发现了,但是她们也察觉到了她拙劣的隐藏。
没有一个人怪她的不坦诚,每一个人都包容了她,小心翼翼的替她守着秘密。
“烟烟,不要想那么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家只会觉得这是你的生活习惯,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白珩带着凌烟往前走着,时不时的低头安慰着她。
凌烟心里酸酸软软的,有那么一刻,她想将她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
“烟烟,你就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剩下的有我们在。”
白珩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如果秘密能让她有安全感,那就瞒他们一生。
他只珍惜眼前人,只享受在她身边的朝朝暮暮。
风季的气候适宜,午后的微微清清荡过,两人慢慢悠悠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缓慢,而又坚定。
也是在这一刻,凌烟发现,她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她的心不在悬的半空中。
白珩紧紧握着她的手,看向凌烟的眼神温柔又专注,仿佛这就是他的全部。
这也是他的全部,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
就在两人即将到家时,却见翎川急匆匆从家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兽人。
“阿川,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