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聿说着便拿出了一把刚挖的还热乎的兽核。
“不是,是这伤口兽核不管用,只能自己养,其实已经好很多了,赤燚阿叔拿了药过来,敷上去就不疼了。”
金聿扯动伤口疼的有些呲牙咧嘴。
伤口不能愈合,金聿又想起了之前沙澜被流浪兽打伤,也是伤口愈合不了,银浩这兽,现在真是演都不演了。
说话间,金聿搀着金铭走进里间,里面沙澜正躺在草窝里一动不动。
他现在全身上下敷着不少捣碎的绿色植物,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但在看到金聿的时候,眼神还是亮了起来。
“怎么样找没找到,她是不是很好看,你有没有提到我?”
金聿还没靠近,沙澜已经问了一大堆。
“见过了。”金聿言简意赅,不愿再多说。
“你都没有提一下我?”沙澜一下子坐起身,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登时崩开一大半,血液混合着绿色的汁液不断往下流。
“你别激动,沙澜哥。”金铭赶忙打起了圆场。
好歹这兽现在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别就这么死在他们家。
沙澜狠狠瞪着金聿,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算了,没提就没提吧。”
半晌,沙澜直挺挺躺倒在草窝里,像是失去了力气。
“你先休息,阿铭和我出来。”金聿抓起弟弟又往外走。
金铭……
你早说我就不进来了。
在金铭的讲述中,金聿知晓了他离开这些天兽王城发生的事。
银浩在追问金铭进入神陨之地的方法无果后,想带人强闯神陨之地。
金铭怕他们真的闯进去,便带着金狮族的族人去阻止,谁知银浩那边的兽人异能那么邪门,不仅可以压制他们,造成的伤口还无法愈合。
寡不敌众,最后还是沙澜出手救了他们一行,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听完金铭的话,金聿的眉头拧紧,这种异能,或者说是特殊能力,来源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那帮流浪兽也是一样的路数,这种特殊异能,让低阶兽人完全可以打出远超本身水平的伤害来。
那些流浪兽和银浩,到底谁才是主导者,或者他们都是棋子。
神陨之地在外兽眼中只是火焰石的出产地,银浩又为什么三番两次想进去。
还有阿叔临走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神陨之地的主人到来之前,神陨之地不得再打开?
他以为银浩只是单纯的想当兽王,看来这背后,还藏着什么东西。
金铭看着他哥脸上神色变化莫测,安静的当着背景板,半晌,金聿才收敛了神色。
见他哥由阴转晴,金铭悄悄拍了拍胸口。
他哥这表情,看来是有人要倒霉了。
“哥,你真见着你伴侣了?”金铭问道。
“嗯。”金聿点点头,
“那,你们说什么没?她什么时候来兽王城啊?”金铭小心翼翼问道。
“解释了下兽印的事,至于她来不来兽王城,哥也不知道。”
金铭一听立马炸了,他哥说道歉是真的只道个歉就走了?
这么多年不少雌性对着他哥示爱,许诺这许诺那的,他哥一个都不搭理,这匹配伴侣的威力就这么大?
“想什么呢?你哥我现在这个身体,怎么会去当别人的拖累。”金聿看着脸皱成包子的金铭笑道。
一个没成年的小崽子,怎么这么会操心。
“她嫌弃你了?”金铭丧气道。
金聿摇摇头“她很好,是我嫌弃我自己。”
金铭还想说什么,金聿却出声打断了他:“阿铭,哥不想被人看不起。”
如果他的异能没问题,他早就和他的兽夫们较量过后,留在她的身边了。
可是他也有他的骄傲,他不想因为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在她身边当个拖累。
东大陆出了事,只是他体面离开的借口罢了。
银浩,或者是祭司?他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想要兽王城的权利。
于是他便借着自己受伤,将兽王之位让了出去。
谁知这段时间,他们却屡屡兴风作浪。
敢将金铭伤成这样,也该他讨点利息回来了。
“好好养伤,过几天哥带你去报仇。”金聿拍了拍金铭的肩。
“嗯。”
……
东大陆的风起云涌暂时传不到其他地方,但鹤屿山的变故却是传遍了整个大陆。
多少年不曾匹配过的鹤屿山,一下子成了整个大陆的香饽饽。
外界都传,鹤屿山深藏不露,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居然一下子有数百雌性匹配了其他兽族。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谣传,直到各个部落都有雄性被匹配到,大家才真的相信,兽世最后的一雌一雄,也被彻底打破了。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匹配到伴侣的喜悦中时,鹤屿山的鹤族,却突然成了众兽声讨的对象。
因为鹤族的不少雌性,都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从小带回去养着的。
有些是族群被灭的,还有些根本就是拐带来的。
一时间,鹤族成了整个大陆人人喊打的存在。
而鹤屿山,也从原来的神秘变成了现在的人人唾弃。
鹤屿山内。
好些雌性都跟着新匹配的兽夫下了鹤屿山,原本热闹的山上慢慢变得冷清。
也有些不愿意离开的兽人,跟着他们的雌性,在这里安了新家。
后山处,这里原本是用来圈养鹤族带来的未成年雌性的地方,此时关押着大部分鹤族雄性。
那些没有做过恶的,早被他们的雌性或者阿母捞走了,剩下的,每一个都不无辜。
这里一片死气沉沉,几十个兽人除了呼吸声,没有一丝其他响动。
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地方位置极其隐蔽,呼救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之前那些八阶兽人,找他们的雌性时的那一夜,这里都没有暴露。
这时,缓缓有清浅的脚步声传来,鹤兽们纷纷起身,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看到来人,鹤松眼前一亮,他冲向栏杆边上,冲着外面大喊:“淼淼,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淼淼。”
看着鹿淼身上的祭司袍,鹤松眼睛更亮了,她成了祭司,他一定能被放出去的。
鹿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是问到她叫什么名字了?
“不是呢,让你失望咯。”鹿淼笑着看向鹤松,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鹤族再不是,也将你们养了这么大,你们怎能这般对待我们?”
同样被关着的鹤南痛心疾首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他的兽印出现在了他儿子的伴侣身上,估计直到现在,他还是鹤族那个受人尊敬的大长老。
鹿淼的手在面前的栏杆上拍了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这栏杆,困住了之前鹤族未结侣雌性的前半生。
现在,居然也能困住这些雄性来。
“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就好好在这里享福吧。”
鹿淼说完,示意她身后跟着的兽人顺着栏杆往里丢食物。
她们都能活下来,他们也能吧。
只是用他们的方式对待他们而已,想来,他们会很享受。
勾起一抹笑,鹿淼在咒骂与哀求声中淡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