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看着那条无比乖巧的小幽冥蛇,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转手牢牢地掐住它的七寸,望向了它的眼睛。
一人一蛇互相对望,空气仿佛凝固了。
突然,林建国感到一阵恍惚,他顺着小幽冥蛇的目光,进入到了它的大脑空间。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残破空间,荒凉无比,到处都是血红色。
一条由黑色雾气组成的小幽冥蛇腾在半空,对着他嘶牙咧嘴,愤怒地张着大嘴,发出低沉的吼叫。
尽管它的身体在颤抖,但那种绝不屈服的态度赫然彰显,它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林建国这个不速之,不断地对他吼叫。
小幽冥蛇的背后,有着无数条丝线牢牢地绑定着它残害过的生灵,这些生灵的灵魂被它奴役,它们的样子在丝线的末端很清晰。
林建国看着这些丝线,若有所悟。
他来到小幽冥蛇面前,小幽冥蛇一口咬向他。
林建国伸手抓住了它的七寸,毫不犹豫地拧断了它的脖子,黑色雾气瞬间散去,但转眼间,另一条小幽冥蛇又出现在了半空中。
这条新出现的小幽冥蛇恐惧地望着林建国,但它依然对他嘶吼,毫不屈服。
林建国再次拧断了它的脖子,黑色雾气再次散去。
然而,小幽冥蛇又一次出现,仿佛无穷无尽。
林建国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而小幽冥蛇背后的丝线上被残害的生灵图像越发清晰。
他终于明白了,这些被残害过的生灵,都是小幽冥蛇灵魂不断重生的替身。
终于,林建国退出了这片空间,一个愣神后,他回到了现实。
小幽冥蛇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乖巧地望着他,但本能地对林建国更加畏惧了。
林建国把小幽冥蛇扔回了小黑坛子。
阿雪满眼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林建国在做什么。
林建国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可能征服幽冥蛇的,它的灵魂是可以不断重生的,永远毁灭不了它,也无法改变它,想让它失去神志是不可能的。”
阿雪显然不信,反驳道:“我阿叔曾经也做到过,就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被幽冥蛇控制了!”
林建国摇了摇头:“也许你阿叔用手段压服过一个幽冥蛇的灵魂,但当它等到合适的机会,会舍弃掉那个被压服的灵魂,转而灵魂重生,这时候如果你阿叔疏于防范,就会被幽冥蛇趁虚而入,被它控制,放弃吧,阿雪,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被人征服的。”
阿雪默然地看着林建国,问:“你认为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林建国点点头:“没有,这种邪恶的东西就该全部铲除,它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它们好像对所有生物都抱有毁灭的心态。”
阿雪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的后山的方向。
林建国看着情绪低落的阿雪,有点心疼地说:“好了,先不用想这些,这样,你暂时先不用理这条小蛇,我有一点想法,让我再考虑一下怎么帮你,我好像能进入这条小蛇的思想。”
阿雪听着眼睛一亮,然后又犹豫起来,这件事情跟林建国无关,如果要他冒险万一出点什么事如何是好?虽然林建国身上有幽冥蛇的鳞片,那该死的蛇毒还在改造他,但他毕竟是人,这件事不能让他参与进来!
阿雪望着林建国摇摇头,说:“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咱们明天出发,好好休息一下,等回来后,再说吧!”
林建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阿雪的房间,留下她独自沉思。
清晨,山间弥漫着薄雾,阳光透过雾气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建国背着竹篓,里面装满了准备好的物资,来到阿雪父亲的小楼前,阿雪已经在门口等候,阿龙也站在一旁。
看到林建国到来,阿雪的父亲没有多说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把苗刀,递给了林建国:“拿着这把刀,保护好阿雪!路上小心,去吧!”
阿雪上前抱了抱父亲,转身向寨门外走去。
林建国也准备转身时,阿龙一把拽住他,把头凑向林建国的耳朵,小声说道:“记着我的话,保护好阿雪,别试图靠近她,如果她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你!劝说她别让她碰那个该死的东西!我会给你回报的!”
说完,阿龙转过头,林建国点了点头,跟上阿雪的步伐,阿雪的父亲和阿龙走出寨子目送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阿雪的父亲依然站在那里,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阿龙扯了扯父亲的衣服:“阿爹,他们已经走了!”
父亲有些恼火:“我不知道?用得着你提醒!滚蛋,看见你就生气!”
阿龙很委屈,他有时候不明白,同样是儿女,父亲为什么总是区别对待,对阿雪总是和颜悦色,而对他却凶神恶煞。
俩人走在山区的小路上,山里的雾气很多,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阿雪走在前面,依然戴着那对铃铛耳环,走起路来一晃一晃铃声清脆悦耳。
林建国背着竹筐,跟在后面,看着阿雪娇俏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阿雪似乎能感觉到林建国的目光,她的脸庞微微发红,连脖子根都红了,走路也有些不自然。
她话很少,基本很少主动开口。
林建国想起和阿青在一起的时候,那小嘴基本没停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挤兑他,后面则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相比之下,阿雪的沉默让林建国感到一种别样的情绪,他没有并排跟阿雪走,而是喜欢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走了两个多小时,双方都没有说话。
林建国看着手里阿雪父亲给的苗刀,研究起来。
这把刀非常古朴,刀把上雕刻着飞龙,刀鞘似乎是用蟒蛇皮做的,抽出刀,寒气逼人,锋利异常,阳光打在刀身上,寒光闪闪,一看就是好东西。
林建国把玩了许久,忍不住问:“阿雪,这把刀真好,你父亲是从哪儿找来的?”
阿雪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是祖辈传下来的,从没给过别人,你千万别损坏了它,阿爹很珍惜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