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山林间,阿青踢醒了还在沉睡的林建国。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冷冷地提示他继续赶路,林建国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阿青,但很快意识到今天的阿青有些不对劲。
在路途中,阿青变了,她不再笑逐颜开地和林建国开玩笑,不再拿他打趣,一脸的冷漠几乎和阿雪的常规表情差不多,甚至懒得和他说一句话,六月的天也没阿青的脸变得快。
林建国还想和她唠唠家常,但阿青直接让他闭嘴,林建国心里憋着一口气,按阿青指引的方向前行,不再多言。
阿青跟在林建国后面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夜晚,他们找到一块合适的宿营地,生起了火堆,但这一晚,阿青什么都没说,早早地睡下了。
林建国以为自己得罪了阿青,但想想好像并没有啊。
他头疼不已,这女人怎么反复无常啊,她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算了,自己脑子笨,想也想不出什么,于是也躺下睡了。
阿青虽然躺着,但很难入睡,没过多久,林建国就轻微地打起了呼噜,阿青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弹出一个小虫子,想吓唬吓唬他。
结果那虫子刚落在林建国身上,就吓得跑了,这又把阿青气得够呛,林建国的呼噜声打得更响了,气得阿青换了一块安静的地方,重新躺下。
第二天,阿青恶狠狠地踢醒了林建国,一句话都没说就往前走,林建国醒来,不知道阿青又发什么疯,但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她继续前行。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峡谷,远远望去,峡谷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林的那头被周围的山挡得严严实实的。
阿青指着那片树林说:“咱们的目的地就是树林的另一边。”
她曾经试图绕过去看树林那头有什么,但可惜的是,山峰陡峭,基本没有人可以走的地方,只有岩羊才能找到出路,但她连岩羊都没发现一只。
她在这里转悠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别的路,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穿过峡谷下方的那片密林,但想要平稳地下到下面的峡谷,还要走上半天。
林建国问她上次有没有下去,阿青没好气地说:“当然下去了!我走了一条捷径,但那条路十分危险,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堪堪通过,从这里到峡谷下面足足有好几百米高,掉下去就是一个粉身碎骨,还是绕行吧。”
林建国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他听说阿青上次一个人就走了那条小路,立马建议就走那条路,他不认为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而且再绕半天,他也不愿意。
阿青听后想了想,点点头说:“那你小心跟着我。”
两人开始走下山的小路。
果然,如阿青所言,这条小路哪里能称之为路啊,就是在山壁间行走,有的地方只能容得下一只脚掌,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好在林建国没有恐高症,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峡谷里好像刚刚下过雨,山壁都是湿漉漉的,林建国一个不小心打滑,好在稳住了身形,但脚底的石头被林建国踢了下去,隔了好半天,才有声响传来。
阿青伸手要林建国拉住他,林建国摇摇头,说:“人在危险前本能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物体,我身子这么重,要是失足落下去,一定会把你拉下去的。”
阿青见他不肯拉着自己,白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到了半山腰,还有100-200米,他们就可以安全到达谷底,但山壁却更加陡峭了,阿青在前面小心地带路,神情专注,汗滴也不断地落下。
林建国背着行囊,亦步亦趋,艰难地行走,好在如果顺利的话,再有1个小时左右就能安全到达了。
阿青带着林建国走过了最艰难的路段,跳上了一块凸出的岩石,招呼林建国也跳上来,林建国挪过去,一下跳了上去,但林建国刚跳上去,大岩石就开始晃动。
原来峡谷下过雨后,这个岩石松动了,阿青体重轻,她跳上去基本没什么影响,但林建国的个头和体重,他一跳上去,岩石马上开始晃动。
阿青和林建国马上靠上山壁。岩石加上两人的重量,下面的土撑不住了,碎石不断地向下坠落。
林建国高喊:“往前走啊!”
阿青小心地往前走,他们刚离开,这块大岩石就松动后掉下了峡谷,它的掉落引发了上方大量岩石的坠落,这里刚刚下过雨包裹岩石的土壤十分的松软,瞬间大量的碎石头向他们砸来。
这里十分陡峭,阿青又走不快,往前走了没几步,上方就掉下了大量的碎石,两人紧贴石壁,准备等碎石落完再走。
但有一颗碎石翻滚着就向阿青砸来,等林建国发现想提醒的时候,那块10多公斤的石头已经翻滚完,重重地砸向了阿青的一条腿。
阿青“啊”的一声,身体一歪,就要掉下去!
林建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阿青,但另一颗稍大的石头也砸向了他,只听“咔”的一声,石头重重地砸在林建国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但他忍住了。
两人直接一起掉下石壁,林建国右手拉着阿青,左手胡乱在石壁上抓,好在一棵伸出的小树被林建国死死抓住,两人这才稳了下来。他们下坠了足足有40-50米,小树被两人的体重扯得树根都快出来了。
阿青刚才的剧痛已经消失,现在只剩下麻木,她抬头向上看去,那棵小树摇摇欲坠,而这里距离地面足足还有100多米。
从这里掉下去,必死无疑,林建国的手死死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阿青突然感觉不害怕了,她看了看林建国,觉得这个傻小子挺可爱的,她居然在生死时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