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和阿青约好明天早上出发,阿公只是简单地询问了林建国的身体状况,当得知林建国身上的淤青都神奇地消失了后,阿公变得沉默起来,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林建国回到自己的小楼时,苏婉还在忙碌地帮他收拾屋子,这几天没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
看到林建国回来,苏婉连忙问他那个妖女找他有什么事,林建国不明白苏婉为什么对阿青有那么大的敌意,一提到阿青,苏婉就一口一个“妖女”。
林建国告诉苏婉,明天他要跟着阿青出去一趟,苏婉当场就炸了,说林建国应该休息,被人打了两棍,身体还没养好,瞎跑什么。
林建国撩起裤腿,原本清晰可见的淤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婉好奇地走上前去摸,林建国往后面躲,被苏婉踢了一脚后才老实不动,让苏婉摸。
苏婉摸完看完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林建国的身体素质这么好吗?结结实实挨了两棍,啥事都没有?
但她还是恼火地说道:“那也不能跟她去,她一看就不像好人,回头再把你卖了,你那么傻一定上当!”
林建国有点凌乱,这是怎么了?这都两个人说要卖自己了,难道自己脑袋上刻着“傻子”两个字?
林建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没有反驳苏婉的话,只是表示,自己欠了阿青的人情,必须还!
一听这个,苏婉就知道完了,谁都劝不了,林家的家风最重承诺,只要是他们父子俩答应的事总会尽力去完成。
这正是苏婉最头疼的事,不然她不会苦恼这么久,想尽办法劝林建国回城。
苏婉知道阿青是救林建国的恩人之一,但这丫头就不能等一等吗?这么着急要人还人情吗?但现在说什么林建国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苏婉叹了口气,坐在林建国对面,眼神中满是无奈,她知道一旦林建国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一想到这里,苏婉就没再打算和林建国争执这件事,她装作无意地说道:“我父亲给我来信了。”
林建国一愣,马上关切地问道:“伯父信中说什么了?信、拿过来让我看看。”
苏爸爸比林建国的父亲要大,林建国一直称呼苏爸爸为伯父,两家的关系十分紧密。
苏婉哪敢让他看,扭捏地说道:“看什么看,我们父女俩的悄悄话,你也想知道啊?这样你答应娶我,我就给你看?”
林建国马上尴尬地摸了摸头,苏婉看着他,又是气又是庆幸,气的是这个榆木疙瘩,别的都好,一提两人的事就装傻充愣,自己哪里不好,不比那个妖女强?
如果真有地方做得不好,我可以改啊,每次都是这样,庆幸的是自己算准了林建国的脾气,不然还真不好拒绝。
苏婉白了林建国一眼,说道:“我爸说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很想咱俩,希望咱俩能一起回城看看他。”
然后看着木讷的林建国,气得喊道:“喂,跟你说话呢!我爸从小对你不错,你不会不想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吧?”
林建国赶紧回答:“怎么会啊,应该的,应该的。”
苏婉打定主意瞒着林建国,先把他骗回城,然后再细说他家里的事,到时候,自己加上父母一定有办法说服林建国。
林建国问道:“伯父没有说我家的情况怎么样?”
苏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爸和我爸下放的地方不一样,放心吧,林叔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跟我回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林建国想了想,点点头。
见他点头,苏婉高兴地说道:“那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林建国苦笑一声问道:“我答应归答应,咱俩可是知青,哪能随便回城,有很多手续呢!”
苏婉马上接话:“这个你不用管,事情我去办,其他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答应跟我回城就行!”
林建国看着兴高采烈的苏婉,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
他们才来到这地方还不足3个月,估计是苏婉想家了,回去就回去一趟吧,要想得到批假,估计到了春节了,那时候自己也可以回去看看父母。
阿青和阿公两个人还在小楼里说话,阿青正仔细地询问阿公当年去的时候的情况。
上次来苗寨的时候,阿公只是简单地告诉阿青那个地区可能存在金蚕,还没来得及细说,阿青便急匆匆地去寻找了。
结果果然如阿公所言,那个地方十有八九有金蚕的身影,现在有了时间,她便详细地询问起来,那是一个什么地方,阿公怎么知道的。
阿公点起旱烟,云雾缭绕中,他缓缓地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原来20多年前,一伙溃兵和土匪,把阿公抓了当向导,向深山老林逃跑,后面的解放军一直在追击他们,他们惶恐不已,如丧家之犬,专拣偏僻的地方钻。一连跑了10多天,才摆脱了追击。
他们在崇山峻岭中休息,又渴又累,这时他们发现了一处密林,就有人冲进密林中寻找吃的,不大一会儿,有溃兵报告说穿过密林有一片空地,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桑树,上面结满了桑果。
那伙溃兵一听大喜过望,在苗疆桑树虽有但不多,现在有一棵巨大的桑树,这真是天不绝我啊!
众人马上进入密林,等一半人进去后,进入密林的溃兵土匪开始一个个地倒下,吓得他们又往回退,结果进入密林的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
趁着混乱,阿公就想着逃跑,结果被人发现挨了一枪,他立刻就地装死,当时太混乱,也没人过来检查,他这才逃过一劫。
他躺在较高的山坡上,不大一会儿,这伙溃兵就被密林中的不明气体包围了,一个一个倒地身亡,再后来,解放军赶来了,他们望着满山的尸体,也没敢进入只救了受伤的阿公。
阿公回忆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那地方,危险得很,要说巨大的桑树,那地方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