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与杀人案件有关,蒲松琴就正色起来。
如果能够帮警方解决案件,不仅自己的任务能够完成,够到宠物沟通师的门槛,而且还能逮捕罪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蒲松琴眉眼弯弯,点头表示答应。
“没问题,洛警官,要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的,请尽管提。”
然而这个时候,良沅刚好从诊疗室里面出来,看到洛云时,明显怔了一下。
好高。
“您好,这位警官,您是来给您的宠物看病的吗?”
良沅的声音听起来惯常的疏离。
洛云听见有人搭话,才将视线从蒲松琴的身上移开。
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良沅也是一怔。
好帅。
不过洛云很快朝着良沅敬了个标准的举手礼,礼貌的道。
“您是宠物医院新来的医生吗?我看之前坐诊的是黄先生,抱歉打扰了,我们警察需要蒲小姐帮忙协助办案。您能把她借给我们吗?”
洛云将良沅当成了大喵汪新换的老板。
洛云也是听说了,蒲松琴既要物业值守巡逻,又要在大喵汪兼职,很是忙碌。
但除了蒲松琴,他并不认识其他能够与动物沟通的人。
而且也正是上一次蒲松琴与公鸡沟通的成功案例,让全行动小组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所以洛云这一次也想拜托蒲松琴。
蒲松琴当然是想同意的,而且她也立即点头了,但是她怎么觉得从诊疗室里走出来的良沅有阻止她的架势。
良医生不是忙到和她说话时眼睛都不从资料上挪开的吗?
虽然良医生不是蒲松琴的老板,却是她认证宠物沟通师的搭桥人,蒲松琴不能得罪,只好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良医生,我可以去吗?”
良医生没有直接回蒲松琴的话,而是转头继续和洛云交流。
“洛警官,昨天新闻上报道了警方在C市破获了一起猎杀野生动物案,虽说没有人员伤亡,但嫌疑人储备了枪支弹药,只能说是惊无险。”
“可这次是杀人案,人民警察不应该首先要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吗?怎么能主动让公民置身于危险之中。”
听这意思,良医生是不想她去吗?
“不会的,只是翻译鸟语,又不是直接接触杀人犯,我本人又不会有为什么危险。”
蒲松琴抢答道。
但说完他就觉得良沅的眉头微皱,脸色黑了一个度。
洛云也知道良医生意有所指,昨天接线员小袁确实犯了大错,让两位女士置身于危险之中。
如果不能有什么理由让良医生信服,良医生一定不会将蒲松琴借给他的。
于是洛云退后一步,郑重其事的朝着良沅鞠了一躬。
“良医生,我一定会照顾好蒲小姐的,不让她有一点儿危险,我以我的职业生涯保证。”
蒲松琴看着如此严肃认真的洛警官差点儿笑出声。
他这幅模样,活像是向老丈人承诺保证的卑微女婿。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宠物吗?
浦松琴觉得洛云警官“憨憨”的。
再偷瞄一眼“老丈人”,好像脸更黑了。
沉默了半晌,阴着脸的良医生才转向蒲松琴。
“你的意思呢。”
蒲松琴低着头,两支食指斗着虫虫飞,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我当然想了,只要完成了这次的咨询,我们赌约不就完成了,就看你批不批准了…”
当事人都同意了,良沅也没有立场再阻止,只说了一句“随你”就转身回诊疗室了。
留在大喵汪宠物医院大厅的洛云和蒲松琴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找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质,不能对外透露太多的敏感信息,所以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回警察局,单独申请一间审讯室,“审审”这只鹦鹉。
在回警局的路上,洛云才大喘气的问蒲松琴。
“那是你们老板?压迫感好强啊!不过还好我长得比较让人信服,又有这身警服加身,才能赢得他的信任。”
看着洛云这自恋的样子,蒲松琴忍不住捧腹。
他这样子,和毛毛在群里的自信发言有什么两样。
蒲松琴又问了一些关于昨天案件的处理情况。
不过鉴于蒲松琴是亲身经历者,洛云也没有刻意隐瞒。
“你让我拜托林业局安排的那只大公鸡有了落脚处,因为它是此此行动的功臣,又有媒体的报道加持,现在它被安排在博物馆受人供奉,吃穿不愁,听说是和当年的地震明星猪坚强做领居。”
为了保护蒲松琴的隐私,洛云只对媒体介绍说是大公鸡给他们带的路,却没提蒲松琴翻译鸡语的事情。
“但是你让我找的那只麻雀我却没办法。因为盘旋在天上的麻雀太多了,我也分辨不出是哪一只。”
洛云不像蒲松琴,能听见麻雀的心声,不然他就知道了,是最会骂街的那一只。
不过下次得空了再去找那只小麻雀吧,带上两包面包虫。
“不过洛警官,你怎么才破获了一桩大案就又马不停蹄来办这件案子,你都不用休息的吗?”
说来也惭愧,洛云脸颊上染上红晕。
“猎杀野生动物那个案子,是我特意向领导申请的,现在这个案子才是我目前在负责的。”
不过蒲松琴还是很感谢他。
要是没有洛云的好身手,和迅捷的反应速度,快速发现异常赶过来,昨晚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到了审讯室里面,洛云将鹦鹉笼子放在了台面上。
浦松琴观察着这只装鹦鹉的笼子,是用非常漂亮的深棕色柚木弯折而成,油脂饱满,色泽盈亮,主人应该非常珍爱这只鸟。
但鹦鹉的脚上却挂着一个非常陈旧的脚环,是由厚铁皮弯折而成,上面有斑驳的刻痕,与全新的笼子十分不和谐。
“这只鹦鹉是个什么情况?是受害者的吗?”
为了能问出更多的信息,蒲松琴需要了解基本情况。
“三天前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应该是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
这时候蒲松琴才发现,笼子边上挂着一点喷溅似的血迹,已经暗红干涸,显得妖冶诡异。
“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帮忙?”
“我们需要了解嫌犯的外貌特征和作案手法,这起案子有点儿特殊。”
由于过多的案情细节涉及到机密,洛云只要求蒲松琴直白的翻译鸟语,其他的警察局来破译。
蒲松琴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与鹦鹉交流。
“三天前,你看见你的主人和谁在一起了吗?”
蒲松琴想先从嫌疑犯的外貌开始收集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用手机沟通的缘故,鹦鹉对蒲松琴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懂。
而这个鹦鹉的心声也显得异常的空洞,就像在聆听无底深渊下的回音,静谧得可怕。
一人一鸟对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也没有结果。
浦松琴暗骂,坏蛋鹦鹉,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还骂我废物吗?现在就不吭声了。
但蒲松琴想不起来那时鹦鹉的语气了,是在嘲讽吗?
浦松琴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洛云便提议,要不要先吃个饭。
可听到洛云提吃饭,那只鹦鹉却扑腾着翅膀叫了起来,嗓子尖细沙哑。
“开饭了!开饭了!”
蒲松琴灵机一动,让洛云找来一个苹果。
浦松琴快速的削好苹果,用小叉子戳了一小块送到笼子边缘,鹦鹉却显得特别惊慌,在笼子里扑腾着,撞落好几根羽毛。
“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