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春伸手一拉，直接把温蓉蓉护在身后。
赵二狗父亲失去目标，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对李小春大吼：“让开。”
这一次，齐老幺倒是站出来了，赶紧说道：“赵哥，别急，别急。”
“我知道你这心里不舒坦……”
齐老幺劝说，其他几个村民也跟着劝说。
不管怎么说，二狗刚刚死了，这时候吵架不合适。
老话说，死者为大。
齐老幺和几个村民好说歹说的劝了几句，总算让赵二狗的父亲勉强冷静了下来。
但是，赵二狗的父亲依旧咬牙切齿的盯着李小春等人，咬牙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马上走。我不想看到你们在我家里。”
“马上给我走。”
“赶紧走。”
“马上走。”
“全都给我走。
“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老幺，你把他们都带走。”
李小春叹了口气，劝道：“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但是……”
“你知道个屁。”
“我经历过……”
“都是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儿子。马上让她滚。”
这时候，赵二狗的母亲突然指着温蓉蓉大吼了一声。
李小春望向赵二狗的母亲，正要劝说一句的时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分明看到，赵二狗的母亲眼中有一丝恐惧。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李小春目光转向赵二狗的父亲，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恐惧。
狐狸精……
这么笃定温蓉蓉是狐狸精？
有问题。
李小春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说她是狐狸精？”
“我说错了吗？”
“你说她是狐狸精？”
李小春又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齐老幺。
赵二狗的父亲，也在这时候大吼：“她就是狐狸精。”
“狐狸精？”
李小春目光转向齐老幺，问道：“齐老幺，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啊？”
“我问你，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
“今天上午在村口看到蓉蓉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很不自然，村民们的表现也很不自然。”
李小春双眼盯着齐老幺，缓缓说道：“当时，我以为你们是震惊蓉蓉的美貌。”
“现在想想，你们当时不是震惊，而是惊骇，是恐惧。”
口中说着，李小春一步跨出，就站在齐老幺的面前。
目光审视的盯着齐老幺，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齐老幺根本不敢和李小春对视，眼神左右乱看，怎么看都是心虚。
李小春面沉如水，说道：“蓉蓉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句话，说你们村是‘自作孽不可活’。”
“赵二狗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当时就失态了。”
“齐老幺，你说，为什么？”
房间里，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李小春的身上。
李小春的目光，还是盯着齐老幺。
齐老幺表情纠结，额头上满是冷汗。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
赵父、赵母，还有几个村民，眼神都有些躲闪。
“不说吗？”
李小春目光一转，扫过赵二狗的父母和他的媳妇，再次问道：“你们说吗？”
过了片刻，还是没有人开口。
李小春目光转向魏长生，说道：“去找赵二狗的尸体。”
“是。”
魏长生马上走进里屋。
很快，里屋传来魏长生的声音：“李先生，他在这里。”
李小春依旧盯着齐老幺，问道：“怎么样？”
魏长生说道：“不对劲。身上发黑，有溃烂的迹象，阴气很重，但是没有尸毒。”
李小春看着齐老幺，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说？”
“说什么？”
齐老幺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李小春冷笑道：“我最后问你一遍，狐狸精究竟是什么意思。”
齐老幺还是没说话。
但是这时候，赵二狗的媳妇儿突然大叫道：“她长的跟狐狸精一样。那个狐狸精早就该死了。”
听到这话，李小春等人眉头全都皱起，有些摸不到头脑。
“她本来就该死。”
“她就是个扫把星。”
李小春移步走到赵二狗媳妇的面前，冷声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温蓉蓉也意识到了问题，站在李小春的身边，冷冷的盯着赵二狗媳妇儿。
赵二狗的媳妇儿满脸泪痕，表情非常纠结。
李小春沉默片刻，说道：“你们杀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或者说，和蓉蓉长的很像的女人。”
温蓉蓉一愣，愕然道：“李先生，你说真的？”
李小春面无表情，说道：“你们杀了王五，杀了村长，又伪造成僵尸作乱。”
“不是……”
“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不是……”
“所谓的僵尸作乱，就是你们为了掩盖自己残忍杀害了三个人做的掩饰。”
“不是这样的……”
“蓉蓉，给警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把所有村民都抓了。”
“不是。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终于齐老幺承受不住李小春带来的强烈压力，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李小春面无表情，问道：“那你说，是什么样的？”
“是……”
齐老幺脸色难看，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的赵二狗的母亲突然开口，骂道：“废物。”
“你们不敢说，我说。”
赵二狗的母亲瞪着眼睛，说道：“我们只杀了一个狐狸精。”
“其他的王五、村长还有二狗，都不是我们杀的，都变成了僵尸。”
李小春面沉如水，问道：“什么狐狸精？”
一旁，温蓉蓉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我知道了。”
李小春一愣，望向温蓉蓉，问道：“蓉蓉，你知道什么了？”
温蓉蓉说道：“半个月之前，铁山村有一个大学生村官失踪了。”
“什么意思？”
“铁山村有一个大学生村官，是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温蓉蓉缓缓说道：“那个女生是外地人。”
“她失踪的时候，村里没有说，泗县也没有调查。”
“直到半个月之前，那个女孩的父母一直没有见到她，也没有见到她回家过年，才报案。”
“泗县过来调查过，案卷记载铁山村的所有人都是众口一词，认定那个女生回家过年。”
“我想，她并没有回家过年，已经死在这里了。”
李小春看着齐老幺，问道：“是这样吗？”
“是……”
齐老幺满脸愧色，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旁，赵二狗的父亲大叫道：“那个狐狸精，死了活该。”
“你也是死了活该。”温蓉蓉冷声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齐老幺眼看温蓉蓉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咬了咬牙，急道：“小李，事情真的不是这么简单，真的……”
“那是什么？”温蓉蓉逼问道：“你们杀人，还想不承认吗？”
“我们……他们……他们是杀了她，但是我没有参与啊。”
齐老幺脸色惨白，小声承认。
这一句话，像是要了他的半条命一样，齐老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但是马上，他又抬起头，一脸焦急的说道：“他们真的只杀了他，后来王五、村长，包括现在的二狗，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真的是闹僵尸了啊。”
“真的。”
李小春面无表情，问道：“齐叔，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
“不知道？”李小春冷声问道：“你知道，你全都说了？”
“都说了。”齐老幺连连点头，急道：“我真的都说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啊。”
“村里真的闹僵尸了。”
“真的啊。”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温蓉蓉俏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一样。
齐老幺满脸惊恐，急忙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你相信我。”
“村里真的出事了。”
李小春眯着眼睛，看着齐老幺，说道：“蓉蓉，你守着他们，谁敢乱动，直接拿下。”
“嗯。”
李小春答应一声之后，直接走进里间，检查赵二狗的尸体。
赵二狗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而且有溃烂的情况。
浑身上下，阴气极重。
正常的死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李先生，你怎么看？”
魏长生见李小春一眼不发，小声问了一句。
李小春沉默不语。
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等，看看到底会不会尸变。”
说完，李小春走到外屋，看了看齐老幺，问道：“那个大学生的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