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正对楼梯间入口的位置，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衣衫暴露，画着浓妆。
这不算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是一个死人。
她的身上，毫无生命气息。
李小春可以清楚的辨认出，她并不是一个模型，而是一具被制成了标本的女人。
不知道在多久前，这个女人，一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究竟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人，才会将一个女人，制成标本。
李小春心底发寒，眼中满是怒火。
因为，整个二十八楼，并非只有这一具尸体。
李小春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另外一具被制成了标本的尸体。
与之前的女尸一般无二，这一具尸体，也是打扮的非常妖艳、姓感。
更诡异的是，李小春赫然发现，这个女人和之前的女人，容貌有些相似。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李小春在二十八楼发现了十几具，被制成了标本的女人。
她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她们的容貌都很接近，但是却都已经死去，而且每一个都是画着浓妆，打扮姓感。
变态。
畜生。
人渣。
李小春实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明宇。”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里是张明宇的地方。
能够做出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张明宇，似乎没有其他人。
“张明宇，你死定了。”
李小春脸色铁青，在二十八楼中搜索张明宇的踪迹。
很快，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吸引了李小春的注意力。
李小春借着墙壁的掩护，悄悄靠近。
只见，一个玻璃隔断的隔间门口，站着两个人男人。
两个人，都是一脸倦容，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让他去买个烤串，还要买到过年去啊？”
“不用想了，东子肯定是自己先吃饱了再回来。”
“等他回来，我非得收拾他一顿。”
这时，其中一个人抽了抽鼻子，咧嘴一笑，说道：“超哥，你闻到没有？真香啊。”
“这还真的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东子，我都闻到味了，你赶紧来，跑两步。”
李小春心中一动，知道这两个人是闻到了他手里烤串的味道。
这一下，搞定。
李小春也不说话，只是端着托盘，低头走路。
两个守卫的注意力都在烤串上，也直接离开了玻璃门，走向李小春。
“哎呀，真香啊。”
“我都饿死了。”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
“嗯？你……”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不对。
然而，就在他发现李小春的瞬间，李小春已经动手。
一记手刀，直接劈在脖子上。
接着，又是一记手刀。
几乎眨眼间，两个人全都倒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呼……”
轻呼一口气之后，李小春将托盘放在一边，又把两个人拖到另外一边，免得被人发现。
清理好现场之后，他轻手轻脚的靠近玻璃门，透过玻璃门的缝隙，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
映入眼帘，是一间手术室一样的房间。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一眼就能看到正中是一个手术台。
手术台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背对李小春，也看不清长相。
不过，他并没有将手术台完全遮住，在他的身体轮廓之外，依稀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双笼罩在肉色丝袜中的双蹆。
“什么意思？”
“嗯？”
李小春的心中悚然一惊。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标本。
难道说，手术台上的女人，也将步入后尘？
李小春凝神静气，轻轻推动手术室的玻璃门，避免惊动那个男人。
此时，那个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李小春，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女人的身上。
“这么漂亮的脸蛋，还真的很不错。”
男人自言自语，感慨了几句之后，伸手开始解口子。
一分钟之后，女人身上的旗袍，已经被她完全解开。
男人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非常小心。
他小心翼翼的脱下旗袍，內衣，又直接丢在一边。
趁着男人注意力都在女人的身上的时候，李小春终于进入手术室。
同时，他也终于看清楚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
“是她？”
天下事，无巧不成书。
手术台上的女人，赫然是他今天在飞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寂寞空姐，卢芸婷。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手术台上的卢芸婷口中突然发出“嗯嗯啊啊”娇吟。
这样的声音，令李小春不由得错愕了一下。
站在手术台旁边的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继续脱着卢芸婷的衣服。
当她把卢芸婷全都脱掉之后，马上退到一边。
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
“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
“喜欢，你就叫。”
“大声的叫。”
“嘿嘿嘿……”
听着男人的话，以及卢芸婷的娇吟，李小春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时，男人轻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谁让你长的和她那么像呢？”
“姑娘，记住，不是我要杀你，要怪就怪你长的和她太像，宇哥又非常恨那个女人。”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做成一个非常漂亮的标本……”
嗯？
什么意思？
李小春还没有完全理解男人的话，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一旁的架子上拿起注射器，正在抽取药物。
“不用害怕，我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会为你注射硫喷妥钠、巴夫龙、氯化钾三种药物……”
作为一名医学生，李小春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
硫喷妥钠，是最常用的麻醉剂。
至于巴夫龙，是一种非常强效的肌肉松弛剂。
而氯化钾，是一种刺激心脏的药物，可以令硫喷妥钠、巴夫龙更快发挥药效。
这三种药物组合在一起，就是“安乐死”的药物。
或者说，死刑。
眼看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第一个针剂，李小春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卢芸婷一定会香消玉殒。
一念及此，李小春一个箭步直接冲到男人的身边，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男人猛地反应过来，对着李小春大吼。
“没什么。”
李小春抬手一拳，直接砸在男人的脑袋上。
嘭。
一声闷响，男人顿时倒地。
倒地的刹那，他猛地从后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口中大叫，“给我去死……”
在他扣动扳机之前，李小春已经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嘭。
李小春干脆一拳，男人脖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嗯……嗯……嗯……”
李小春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
这一幕，太过香艳。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卢芸婷的情况。
显然，卢芸婷并不是自愿，而是被服用了药物。
“这么强效的药物，难怪你神志不清。”
李小春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从衣袖中捻出金针，在她的身上轻轻扎下。
几分钟之后，她的脸色渐渐恢复，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澈。
“啊。”
恢复神智，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卢芸婷的身体瞬间蜷缩在一起，口中发出尖叫声。
李小春一转头，就看到她花容失色，整个人像是完全被吓傻了。
“别怕，你已经得救了。”
李小春轻声安慰了一句。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快过来。”
卢芸婷吓的大叫。
“我是李小春，我救了你。”
李小春再次开口，卢芸婷明显愣了一下。
接着，她停下了大叫，只是蜷缩着身体，紧张的望着李小春。
好一会儿，她像是终于认出李小春一样，小声问道：“你是李先生？”
“对，是我。”
确定是李小春之后，卢芸婷终于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李小春也松了一口气，随后马上问出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卢芸婷马上说道：“之前我到了酒店之后，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但是你一直没有消息。”
“我等的实在无聊，就决定去酒店的酒吧喝酒。”
“然后……”
空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缓缓说道：“然后我就一下子晕了，等再醒来，就是这里……”
李小春安慰了几句，随后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办点事情就带你走。”
“噢。”卢芸婷答应一声，下意识的问道：“李先生，你办什么事情？”
口中说着，她翻身下了手术台。
双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些凉意。
接着，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一瞬间，卢芸婷的脸红到了耳根，她羞涩的低下头。
“李……李先生，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