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零从封印空间中退出来，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尾兽果然是头脑简单的动物。
“零，小心。”
雨宫零的身边传来卡卡西夹杂着担忧的叮嘱。
雨宫零微微扭头，朝着身旁的卡卡西望去，认真地点了点头：“卡卡西前辈，放心吧！”
雨宫零的脚步轻盈地落在了树枝上，借助树枝，身影再度高高跃起，朝着前方行进。
卡卡西全神贯注地盯着与雨宫零的动作，一旦雨宫零有任何的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上前接住雨宫零。
雨宫零似乎感受到了卡卡西的注视，他朝着卡卡西露出笑容，解释道：“卡卡西前辈，你放心吧！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我还能感知到四周。”
他微微垂下头，勉强地笑了笑：“更何况，我也不能一直麻烦卡卡西前辈照顾我，我总得学会自己独自生活。”
卡卡西望着零的侧脸，心里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愿意一直照顾你，我并不觉得零是麻烦。”
他向来沉默寡言，鲜少这样直白地表露出心迹。
说完之后，卡卡西抿了抿唇，有些后悔。
他不该说的这样直白，如果让零多想了感到困扰怎么办？
让零感到困扰绝对不是卡卡西的本意。
他和止水一样，希望零之后能够快快乐乐地轻松活下去。
再也不用牵扯到战争和纷争之中。
雨宫零的身影停顿在了一棵高大的树枝上，他望着天边的夕阳。
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太阳残留的一丝温度。
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像是被夕阳的余晖洒下了金粉，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雨宫零转头，即便是他的双眼被纱布包裹，但卡卡西却似乎能感受到来自雨宫零强烈的视线。
那眼神中蕴含的深厚情谊，即便是厚厚的纱布也无法阻挡。
卡卡西停在了雨宫零的身边，他同样深深地望着身边的雨宫零，没有挪开目光。
笑容忽然在雨宫零的脸上绽放，他的声音中带着庆幸和感激。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卡卡西一怔。
他想，没有人会像零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说出自己很幸运这样的话。
也正是因为她是雨宫零，才会永远都充满了对生活的积极。
“能遇到卡卡西前辈。”
雨宫零补充完了刚刚的话。
他纱布下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卡卡西，观察着卡卡西的神情。
卡卡西的瞳孔微微放大，眸子里的坚冰被彻底融化，他望着雨宫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变化。
卡卡西从一个浑身长满了尖刺，不让人靠近的刺猬，变成了能让雨宫零肆意揉捏的兔子。
他收起了扎手的尖刺，留给了雨宫零温暖柔软的绒毛。
雨宫零很高兴。
卡卡西的变化，象征着他的成功。
现在的卡卡西，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是他将卡卡西在他面前一点点雕刻成了现在的样子。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雨宫零，他在心中说道：“我也很幸运，遇到了你。”
自己遇到了雨宫零，才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雨宫零对他的帮助，远远胜过自己对雨宫零的帮助。
雨宫零望着天边彻底沉入了山谷之中的夕阳，对卡卡西说道：“卡卡西前辈，我们回木叶了。”
在雨宫零的前方，木叶的忍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木叶的方向奔去，日夜兼程，一刻不停歇。
虽然疲惫，但是一想到家就在前方，无论谁都不愿意停歇下来。
“嗯。”
卡卡西点头。
雨宫零将查克拉附在脚下，朝着前方行驶。
卡卡西依旧与之前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充当着雨宫零的后盾。
天色渐暗。
一双无形的大手扯着一张漆黑的幕布笼罩了天空。
卡卡西留意着前方的雨宫零。
天黑也不知道对零有没有影响？
卡卡西脑海中这个问题刚刚浮现，前方雨宫零的身影就从树枝上滑落了下去，朝着地面跌去。
卡卡西提起了心脏，立即冲过去接住了雨宫零，抱着零平稳地落在了树林里柔软的草地上。
卡卡西看着怀中的雨宫零，加速跳动的心脏直到此刻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卡卡西将零放下来，手心全是冷汗。
雨宫零忽然攥紧了卡卡西的肩膀。
蒙着雨宫零眼睛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了地面上。
卡卡西看着纱布，弯腰想要去将纱布捡起来。
然而，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越过了他的肩膀，将纱布勾了起来。
卡卡西一愣，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眼前雨宫零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卡卡西呼吸急促起来，但被他强行压制住。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雨宫零的眸子，发现红瞳中闪烁着点点亮光。
“零……”
卡卡西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雨宫零没有说话，他看上去比卡卡西还要惊喜，还要无措，他的眼睛不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地观察着他自己的双手。
卡卡西没有再出声打断零。
雨宫零摸了摸自己的手后，他慢慢地抬起了眼眸，望着眼前的卡卡西，手精准地落在了卡卡西的护额上。
“卡卡西前辈……”
雨宫零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零，你能看见了对吗？”
卡卡西紧紧盯着眼前的零，一个让他无比期待的答案在他的心中酝酿。
他无比希望能从零的口中得出那个答案。
雨宫零不停地点着头，眼泪盈满了他的眼眶。
卡卡西松了一口气，心中涌现出了狂喜。
“是完全能够看清了吗？”
卡卡西克制住自己的喜悦，仔仔细细地问道。
雨宫零愣了愣，他摇摇头说道：“不能看到特别清楚，但是……但是能够看到轮廓……”
卡卡西伸出手，想要拍拍雨宫零的手，但他伸到中途又收了回来。
他安慰道：“没关系，一点一点来，相信很快就能完全看见了。”
只要在恢复就是好事，现在能看到轮廓，那么完全复明的那一天相信也很快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