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姣什么妆???
那不是朕亲手给嬛嬛化过的妆吗?
这臭小子当时不在京城,哪个杀千刀的混蛋告诉他这个妆容的?
雍正的表情逐渐变得丰富,主要是迷茫与惊悚。
这妆化在美人脸上自然清新脱俗,但朕堂堂男子,画出来岂不是招笑?
不,没化出来就已经招笑了。
他的四个逆子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雍正老脸一红,笑什么笑,他黑着脸想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但一抬头就看见弘昭笑得十分开心,并不是嘲笑,就是单纯的开心。
丹凤眼都笑眯了,春光从两瓣合欢花似的眼睫间隙中泄露出来。
如明珠晕雾般善睐,白日放歌般畅快。
一笑定春风,一人醉玉山。
雍正眼神迷离了起来,长生天,我儿为什么这么好看啊,真是祖坟冒香烟了。
他很有意见的大嘴默默闭上了,又露出了鬼迷日眼地欣赏表情。
算了,反正又没有别人看见。
朕的昭昭好久没有笑这么开心了。
然而弘昭压根不会化妆,见到的女性都是已经完妆了点,基本上有什么抹什么。
白的应该是底妆吧,可为什么又三罐啊,螺子黛他认识……;
雍正一看他那“妆盲”的模样就觉得大事不妙,理智回笼,立刻挣扎起来:
“不,朕不要,你们几个逆子,还不快放开朕,来人啊,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传唤,立刻闯了进来。
弘昭正拍着珠粉,看到他进来,眼神都亮了:“苏公公来得正好,来给皇阿玛试个妆吧。”
苏培盛:啊???
一刻钟后,苏培盛顶着一张斑驳的花脸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毛,窝窝囊囊,诚惶诚恐,欲言又止,不敢反抗。
雍正嘴角一抽。
叫一个画一个,叫两个画一双。
“行了,你也玩儿够了,朕就不掺和了。”
弘昭摇摇头:“那只是练手而已。”
他又端着妆匣走到皇帝身边。
雍正眼皮直跳,正要发火,就听到少年匪里匪气道:
“桀桀桀~”
“皇阿玛,你就从了吧。”
从,从了?
那嗓音,清空吹雪,牵丝缠酥。
雍正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苏培盛,出去!”
苏培盛:……“嗻。”
淦,你说你叫我来干嘛,害得老脸都保不住。
苏培盛遮着脸退出去,被徒弟围上来:“师父,你脸上,额,被泼面粉了吗?”
“把你们的嘴都闭严实了!”苏培盛瞪了他们一眼,袖子挡不住,抢过小太监的帽子挡着脸跑去洗脸了。
……
殿内。
雍正看不下去了,时不时指导:“错了,那是珠粉,用在最后使肤色更亮的。”
“那是石粉,让肌肤干爽的。”
“等等,你家螺子黛不蘸水就用啊!”
“那是面脂,不是口脂!”
……
雍正时常看妃嫔们梳妆,还亲手给甄嬛化过妆,知道的可比弘昭多多了。
画好以后,弘昭给他解开束缚,把斗篷一抽抖下来一层粉。
雍正拿着镜子的手一抖,到底是谁教他的丹青!
那朕当准噶尔人整!
“谁告诉你,姣梨妆是,用,脚,踩,梨,的!”
雍正看得眼睛疼,把镜子一把扔掉,露出自己额头上一只脚踩梨子形状的花钿。
脸上的褶子抖得簌簌掉粉。
朕问怎么画那么久,他说他多画一点。
朕还以为是多画几朵梨花,结果是一个狗爪踩梨子!
弘时都快笑拥了,笑声像打更似的。
弘昼更是装乖都装不下去了,扶着桌子笑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弘历极力忍耐,但那表情和“我是徐俊大”差不多艰难,后来干脆捂着脸,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弘昭就等他看到镜子这一刻的反应呢。
顿时恶作剧得逞了,笑得想打滚儿,他忍住了狐狸的冲动,一边笑一边拍掌:
“你就说是不是脚梨妆嘛。”
雍正气得要发疯,胡乱用手帕抹着脸,还未干的颜料立刻糊在了一起,更像鬼了。
一脸嫌弃地把手帕甩在弘昭身上:“朕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终究是朕!错付了信任!”
“你个捉掐的黑心肝,朕的狗画得都比你好看!”
雍正看他们笑得开心,就更生气了:
“还有你们三个!一根藤上的臭葫芦,一个窝里的撮鸟!十网子都蒸不不熟的硬螃蟹!朕今天要炙了你们的腿!”
气疯了的雍正扛起那妆匣就要砸过来。
弘昭拉着其他三个木脑袋围着柱子跟他兜圈子。
等他跑累了,这坏东西贱嗖嗖凑上来:“皇阿玛,累了吧,累了就睡吧,明天就到准噶尔啦。”
雍正:???
他正扶着柱子喘气儿呢,一听到这话,头瞬间就抬起来了。
弘昭乖巧地点点头:“嗯,儿臣思来想去,皇帝配皇帝,准噶尔可汗求娶,还是皇阿玛的身份与他最般配。”
般配你个*!
雍正一口气上来,却连晕都不敢晕,怕这坏东西连夜给他搬上花轿了。
朕造了什么孽啊,皇陵冒了黑烟了,才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滚!!!给朕滚!!!”
弘昭把他扛起来放在肩上:“妆都化好了,不和亲岂不是可惜了。”
雍正脑子充血,捶着他的背,结果硬得跟石头一样,反把他手给捶痛了,他声音颤抖着:“逆子逆子……”
“唉,皇阿玛不是说喜欢儿臣待在你身边么,这样的日子你要习惯啊,谁让宫里无聊,也就皇阿玛有趣,儿臣就爱和皇阿玛一起玩儿。”
可朕再也不想和你玩儿了!
雍正咬牙切齿,一天天的,尽嚯嚯朕!
还是把这癫东西放出宫吧,再这么下去,真要被他玩坏了。
“你所求不就是领兵去准噶尔吗?朕允了!快滚!不许再来折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