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物是人非。

    “眠眠…”沈祁喃喃出声,轰然倒下。

    谢娇赶忙扶住。

    沈祁的声音不大,在旁边的谢娇却听的清楚。

    “绵绵?赵绵绵…?好哇!本郡主在四处要嫁妆,你还想着那个贱人?”

    多日里,积攒的委屈屈辱。这一切都爆发了,“来人,你们是死的吗?

    把他给我扶上马车。”

    谢娇把沈祁交给婆子,自己上先登上马车。

    等婆子把昏迷不醒的沈祁扶上马车。

    谢娇拿下头上的金钗,对着沈祁的脸比划一下。

    这张脸长的太好,让她难以下手。

    “噗嗤…”

    那是沈祁执笔的右手。

    “啊!!!”沈祁痛醒,看着自己手上的金钗,“谢娇,你疯了吗?”

    那是他批阅奏折的手啊!

    “奶娘说,用金钗扎人中治晕厥。怪就怪沈郎的脸,长的太美了!

    让本郡主不舍得,只能扎你的手了。”

    “谢娇,你已经不是郡主了。”沈祁双目赤红。

    “啪!”

    “你打我?”两辈子加起来,沈祁也没被女人扇过巴掌!

    “谢娇,你放肆。”

    谢娇仰起脸,“我就放肆了,怎么样?

    哪怕…我就是一个县主,你一个七品芝麻官,本县主也打得!”

    马车外的丫鬟婆子低垂着头。

    无一人敢吱声。

    “二皇嫂。

    文王府,充裕的东西给谢娇县主两条做添妆,也就是了!

    又何必心疼。”

    …

    柳眠眠这一声二皇嫂,让周氏受宠若惊。

    心里偷乐,她算不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是…

    充裕?谢凌晨生母早逝,皇帝不疼,曹皇后不爱的。

    什么庄子、铺子、良田是一丁点都没继承到的。

    有什么充裕的?

    文王谢凌晨,每个月有一千两银子的俸禄,一年有一万多两。

    一千两,还不够谢凌晨自己的花销呢!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文王府里吃喝拉撒,都是她周氏的嫁妆。

    两条?

    两条又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是两条。

    给什么,她都很心疼啊!就是后花园两条鱼,她都舍不得。

    “王妃,后院的那几个,要请御医。”

    后院的?周氏猛然间反应过来,只有人命论条。

    “哈哈…哈哈!文王府什么最充裕,可不是……嘛!”

    “来人,把院子里生病的,王爷不喜欢的那几个。

    给谢娇郡主送去,就说是本王妃给她的添妆。”

    转念一想,这传出去丢自己脸啊!改口道:“就说是…文王给谢娇县主的添妆。”

    “是……”婆子点头。

    如今文王有两个新欢,是沈祁进阶版。

    那几个旧爱,谢凌晨通通都忘脑后去了。

    两辆马车——八条!浩浩荡荡的送去了八王府。

    五日后。

    谢娇见红,她月信向来不准,便没在意。

    实在腹痛难忍,请了太医。

    魏太医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天眼了。

    从八王府出来差点喊一声——大圣朝要亡啊!

    “皇上,魏太医求见!”

    “谁?”皇帝随意落下一子,抬起头。

    对面的秦楼蹙眉,圣上下的真臭!

    “谁,魏太医?”

    “魏太医,说有本要奏!”

    “???”皇帝来了兴致,“我大圣朝要兴盛啊!太医都写奏折了。

    宣。”

    “微臣太医院,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凌渊从半人高的奏折里,抬起头。“嗯。”了一声。

    魏太医从袖子里拿出他的“太医辛秘。”这是他写的那份。

    因时间并不仓促,可以仔细斟酌、细细回想。

    用词恰当,自己又润色了不少。厚度也比魏川柏写的那本厚。

    第一页,刚贴上去的,墨迹还未干。

    谢娇县主小产,恶露不止。

    当归二十四克、川芎九克、桃仁去皮尖,研末,六克、干姜炮黑,两克、甘草炙,两克。

    小产?一个还未出阁的县主就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