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冷冷一笑。
“你是七爷爷,但我是薄家掌权人。
只要我是薄家掌权人,别说你只是我的七爷爷,就算你是我亲爷爷,也只能听我的。”
“你——你真是疯了!”薄老七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给我拿下薄景言,不计一切代价!”
“啊?”
“啊什么啊?上!”
保镖提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逼上台阶,但,他们才挪动一步,袁顺利带着整个安保部冲了过来。
“谁敢动薄总?!”
袁顺利带着一杆安保,和薄家的保镖扭打起来。
他们在暴雨中打得如火如荼,薄老七的脸色在混乱中变成了铁青。
李星取来雨伞:“薄总,车来了。”
“恩。”
薄景言抱着安静,走下台阶。
薄老七看着他,愤怒地逼问:“薄景言,你今天是不是怎么样都不会听劝?”
“是。”
“好。
你爷爷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不听劝,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和所有股东都会支持你的母亲姜书仪。”
“随便。”
这个答案让薄老七感到了无比的心寒。
景言当然是优秀的,但一个不能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继承人,哪怕再优秀,也只能被舍弃。
薄老七终于狠下心,他朝着一众保镖大喊:“你们不是退伍兵吗?怎么连薄氏的安保都打不过?”
这些安保是普通的安保吗?
他们的身手一点也不差,有几个甚至和他们相当,如果不是他们缺少实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不过,他们之所以耗了这么久,并不是因为安保能打,而是他们全是太子爷的人,他们不敢打。
“七爷,真要往死里打吗?”
“打!老爷子说了,谁敢放水,谁就滚蛋!”
“知道了。”
薄家的保镖眼神一变,打人的动作在转瞬间变得凌厉,不到五分钟,薄氏的一杆安保就顶不住了。
袁顺利不由地惨叫:“薄总,您快走。”
“恩。”
薄景言走下台阶,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安保全都被打得横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被薄家的保镖围住了。
“景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下安凤,回去欧洲和他们谈合作,今天的事就算了。”
薄景言没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小钟带着十个人,正飞奔而来。
与此同时,祁溪鹤冲下商务车,挡到薄景言的跟前。
“七董事,您放心吧,景言这就飞回欧洲。”
“恩。”
薄老七一点头,祁溪鹤急忙转过身:“景言,你把小凤凰交给我,我发誓,一定把她送到医院。”
“也好。”他把安静交给祁溪鹤,“祁溪鹤,希望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
这一次?
难道——
“好。”
祁溪鹤抱起安静,上了商务车。
“等等——”冷子明抱着一条羊毛毯,从薄氏大楼狂奔而出,“祁溪鹤,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冷子明也爬上商务车。
“薄太子,你放心吧,有我和溪鹤在,小凤凰一定平安无事。”
“有劳。”
“就冲你这句胡啊,我死了也无憾。”
“恩。”
薄景言站在雨中,沉默地看着商务车汇入车水马龙。
薄老七走到他身后,急切地问:“景言,你还不走吗?”
“走?”薄景言脱掉西装,拿起雨伞,把伞尖刺向薄老七,“七爷爷,现在我们可以算算帐了。”
“你想干嘛?”
“杀人。”
薄景言提着伞,掠向薄家保镖。
接下来的一幕,凶残而森冷,那把被薄景言握在手里的黑伞,成了薄老七咽气之前最大的噩梦。
直到黑伞架上他的脖子,他才不敢置信地大吼:“薄景言,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吗?!”
“如果她没了,我不仅会杀了你,还会灭了整个薄家。”
“你敢?!
薄景言,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薄家给的!薄家能让你做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那就试试吧,看看是薄家先让我一无所有,还是我先让薄家销声匿迹?”
“你TM混蛋!”薄老七被气得浑身打颤,“好啊,我治不了你,我就去医院,找能治你的人来!”
“不送。”
薄老七被气走了,薄家的保镖被打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薄景欣看着一地的人,吓得肝胆欲裂。
不行,她要逃。
“站住。”
“哥,干嘛啊?”
“我让你走了吗?”
“我还有课,再不走,要迟到了。”
“小凤凰的失踪,和你有关吗?”
“没,没有。”
“李特助,把她丢雨里,醒醒脑子。”
“啊?”
“怎么,你想替她醒脑?”
“没。”李星冲到薄景欣身边,“薄总监,请您走两步?”
“走就走。”
薄景欣走进雨里。
“嘶——”
好冷。
“冷吗?”
“冷,冷死了。”薄景欣冻得缩起脖子,“哥,我是无辜的,你不要听信安凤那个贱人挑拨离间。”
“她什么都没说。”
无论是今天的事,还是八年前的事,她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没有在他面前,喊过一声疼。
“薄景欣,你再不说实话,我让你在雨里站一夜。”
“哥,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贱人,这么对我?”
“闭嘴!”薄景言扬起手,给了薄景欣一个耳刮子,“你再敢骂她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说错了吗?安凤那个贱——她明知道你和思汝姐有婚约,却还要勾引你,这不是犯贱吗?!”
薄景言抬起手,又给了薄景欣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很重,打得薄景欣一个趔趄,摔进了雨水。
“啊,好疼!”
“疼,就对了。”薄景言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薄景欣,“你现在尝到的滋味,她尝了一整天。
不,也许更久。
薄景欣,在小凤凰转危为安之前,你就给我站在雨里,如果你敢动,我把你沉进京北的龙潭湖。”
“……”
薄景欣再也不敢叫嚣了,她看着比恶魔还要恐怖的亲哥,眼睛里的泪水落得比天上的雨更狂暴。
“妈……二哥……子明哥……你们救救我……”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的薄景欣而言,无论是她妈,她二哥,还是她的子明哥,显得那么地遥远。
她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凄惨的人了。
不,还是有得。
她曾在八年前,见过一个更凄惨的人,她遇到一切,远比她今天遇到的更残酷,血腥,和绝望。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