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望了眼门外的楚家儿子们,

    “娘,哪儿个楚家?”

    程惠柔翻白眼,

    “还有哪儿个?你父亲的狐朋狗友家呗。你爹倒是挺愿意,楚家根深蒂固,在京都北地辽东都很有势力,他觉得是个依仗,不管往后我们怎么样,你都有个保障。”

    玉婉咬着唇,

    “什么时候的事?”

    “你楚伯伯早就说过,我觉得还是等你长大再说好。女儿,你觉得呢?”

    玉婉算了算,应该不是楚瑾玄的谋划,他再快也不能快成这样。

    “娘,再说吧。咱们能不能回京还没准……”

    “女儿,别做富贵梦了。你哥哥说了,没戏。”

    玉婉惊讶,

    “怎么了?”

    程惠柔小声嘀咕,

    “咱家都穷成这样,都要让芝兰啃树皮了。她还不写信求援?她是根本就联系不上皇上,是咱们想多了!皇上根本没想认咱们!你爹假死,估计这事儿就完了。今天你哥去河间府,听说现在朝廷上下都在批判玉林峰!说他的新政,造成许多冤假错案,二十年来,像苏大海一般以新政为依仗,不守法度,为非作歹的官员不再少数。现在言官都弹劾不过来,京都好几大官都落网了。证据确凿,皇上震怒,要查个水落石出。”

    玉婉心中不安想去问问楚瑾玄,商量一下。

    程惠柔叹口气,

    “不回京都挺好,平平淡淡才是真。只要平安就行,婉婉,你觉得大梁怎么样?大奎脾气急,没有大梁稳重,我不太喜欢。”

    玉婉生怕楚瑾玄听见找楚大梁的麻烦。

    “娘,我当大梁哥是兄长。父亲不起复,咱家就配不上楚家,齐大非偶。这事别提了,让大家尴尬。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玉婉转身出去,玉林峰鬼鬼祟祟溜进来,

    “怎么样老婆子?女儿怎么说?”

    程惠柔白了他一眼,

    “女儿说齐大非偶,说他家是官身咱们配不上。不就是个国公府,有什么了不起,娃是不是自己的都说不准,结什么亲。”

    玉林峰气得倒仰,

    “你又胡咧咧!楚兄是重情义,让家里最好的孩子娶咱姑娘,你非说闲话,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怎么差劲了?有啥配不上的?我女儿就不能大富大贵?我们玉家跟姓楚的本就有婚约!是楚天雄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悔婚!辜负我姑姑,害她误了花期,又害她进了宫!他们姓楚的就是欠我们姓玉的!我女儿是头小猪,他楚云霄的嫡子也得给我娶!”

    玉林峰面红耳赤,在屋中踱着步,想来想去。

    “不行就大梁吧,稳重,还有官职,知根知底。世子爷咱们也没见过,不知道脾气秉性。人家再嫌弃女儿,女儿日子也不好过,也别让楚兄为难。再者林氏没你暴躁,却比你阴险。大宅门的事,女儿也弄不明白。早先这门亲事,不提就不提了,如今前途难料,总得为女儿寻个保障,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程惠柔犯愁,

    “可女儿说只当大梁是哥哥。”

    玉林峰恨铁不成钢,

    “要是当情郎,才糟糕。说明大梁人品差。当哥哥说明大梁会照顾人,咱们……咱们凑合一下。”

    夫妻二人边说话边出门招呼人。

    玉婉在屋中翻箱倒柜,程知意从身后叫她,

    “婉婉,找什么呢?”

    玉婉猛地回头,

    “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我没找什么。”

    程知意看见零散的药材,

    “谁病了?我刚敲门,你没听见,我看门半开着,看你忙东忙西进来看看。”

    “哦,隔壁有人病了,他家没有灵芝,我给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