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姐,明珠疼得要晕过去了,你快让她救,出了人命,我们就都完了。”

    江月瑶犹豫不决,“玉婉,事情闹大了,你承担不起。”

    玉婉叉腰调笑,

    “你江家满门陪我死,同我生,咱们祸福与共,我有什么担不起得。谢明珠要死这儿,你说侯府会不会放过你江家。”

    “好,玉婉,你救她!”

    江月瑶咬牙切齿。

    “江姐姐,你的顾虑是对得!”

    玉婉突得放大声音,冲出凉亭,

    “诸位请让让,请回避,谢明珠谢小姐受伤了,大家不要看热闹了。剪刀拿来了吗?水打了吗?用帷幔将亭子罩上!谢小姐等不得了,快些。大家请回避!”

    越是这样说,众人越不肯离去。

    今日,来江府做的人特别多。

    除了平日里与江家常来往的人家,江大人还宴请了同僚与朋友,为得就是将与定国公府接亲的事告诉众人。

    凉亭在花园正中央,靠着湖泊,景色优雅。

    男宾女眷闲来无事,都会来逛一逛。

    大家好奇看热闹,越聚越多,交头接耳,凭借一点猜测不断渲染。

    江月瑶隐约听见“小产”二字,惊出一身冷汗。

    “玉婉!”

    她疯了似得跑出凉亭,紧紧掐住玉婉的双臂,

    “你是想毁了谢明珠吗?你太狠毒了!”

    玉婉嘴角上翘,

    “江小姐!我需用剪刀剪开谢明珠的衣衫,才能救她!我遣散众人,有何不对之处!”

    玉婉毫不畏惧,声音嚷得更大了些,

    “倒是您,事事阻拦,拖延时间,是想掩盖此事,不救治谢小姐吗?说到恶毒,难道不是您嘛!既然如此,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敢问诸位是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谢明珠死在此处,不是我的责任,一切后果由江小姐承担。”

    玉婉在混淆视听,江月瑶心如明镜。

    玉婉将她用在玉婉身上的一切还到她和谢明珠身上。

    谢明珠怕是要清誉受损,再难寻个好人家。

    她作为主人家,也难逃其责。

    “玉婉,快救人!今日错在我,等明珠好了,我代她给你赔罪。”

    “姐姐说得什么话,我与谢小姐无冤无仇,她如此下场,也不是我的错,自作自受罢了。诸位……”

    “好了,玉婉,错在我,快救她。”

    江月瑶轻声求饶。

    玉婉长叹口气,

    “管闲事落不事,我知这种事总会惹自己一身麻烦,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人群中有人赞叹,“这位姑娘真仗义!咱们也避让些。”

    江月瑶气得七窍生烟,这种时候,玉婉还再装贤良,博名声,

    她左顾右盼却等不来该来得人。

    丫鬟们从湖边提了几桶水回来,玉婉命令她们全浇在谢明珠身上。

    谢家丫鬟阻挠,一起被泼成落汤鸡。

    玉婉拿起剪刀上前要剪谢明珠裤子,谢家丫鬟悲愤欲绝,

    “江小姐!我家小姐为你出头,江家竟如此待她!”

    江月瑶冷眼旁观,

    “保住明珠的命最重要。”

    事已至此,她必须除掉玉婉以绝后患。

    谢明珠伤得越重好。

    谢家不会放过玉婉。

    玉婉阴阳怪气,

    “小伤而已。可谁让江府没有府医,小厮丫鬟又不够,这么久,连个大夫都请不来,只能我好心相救了。”

    谢家丫鬟反应过来,目眦具裂瞪向江月瑶,

    江月瑶冷笑,

    “我已派人去请大夫,你也遣人去给谢世子与谢夫人送信儿,他们都未到,想是正在来的路上。此处地势高,从宅门过来,需要爬山,不是个近路。”

    玉婉开怀大笑,

    “从湖边绕过来,走小路可以省下不少路程,要不是江姐姐带我走了一遭,谁能知道呢。我们来做,谁又不是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