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噙着戏谑的笑,偏要逼着她主动靠近,按着他的要求去做。
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慕灼华只觉得气息都被他夺去,耳边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待他终于餍足地松开时,她的唇瓣已染上潋滟的水色,微微红肿着。
慕灼华气息不稳地瞪他:“现在......可以了吗?”
赫连枭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角,低笑一声:“嗯。”
他本就不曾动过抓她父母的念头。
先前派人追查与金朝国师有关的线索时,虽屡屡发现蛛丝马迹,却总在紧要关头让人逃脱。
赫连枭眸色深了深。
阿茹罕遇刺一事是否与慕灼华有关?
这个念头在他心头盘旋,却也不敢贸然询问。
以她的性子,若被质问,怕是又要与他闹得天翻地覆。
他甚至能想象出,若是问出口,慕灼华定会倔强地扬起下巴,带着几分挑衅道:“就是我做的,陛下待如何?”
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阿茹罕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吧。
但能让她放心托付双亲的人,究竟是谁?
从前他只道是萧君翊的势力所为,如今细想,或许另有隐情。
既然她父母是条重要线索,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暗卫早已暗中尾随,只待揪出幕后之人。
此次她既能轻易离宫,又设下假死之局逃脱,赫连枭决不允许再有超出掌控之事发生。
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转瞬又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阴鸷从未存在。
慕灼华也察觉到了赫连枭态度的转变——
不再如从前那样强势逼迫,宫中的淑妃也已解决,此番出宫,帝王对她的纵容更是远超预期。
她不愿与赫连枭长久僵持。男女情爱本就飘忽不定,今日浓情蜜意,谁知明日是否就会烟消云散?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趁着他情深意浓之时,谋得后位,诞下嫡子。
即便日后恩宠不再,只要谨守本分,专心辅佐皇子,也足以保全自身。
在慕灼华看来,世间从无一世不变的男女之爱。
她宁可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
至于阿茹罕......
思及此处,她心中疑虑更甚。
赫连枭何等精明,能在他面前伪装多年而不露破绽者寥寥无几。
更何况阿茹罕曾与他并肩征战,赫连枭理应深知其为人。
那么时隔多年再度出现的阿茹罕,究竟是心性大变,还是......那些所作所为,非其本意?
慕灼华先前对阿茹罕的怀疑,不过是凭着直觉的揣测。
那些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祸事,实在巧合得令人起疑。
阿茹罕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赫连枭要将阿茹罕逐出皇城,甚至承诺不再让她们二人相见,足以说明帝王对阿茹罕并无男女之情。
或许只是念及当年并肩作战的情谊,亦或是愧疚?
慕灼华轻蹙眉头,男人的心思当真难以揣度。
不过既然淑妃已被贬至行宫,阿茹罕也将远离皇城,她倒也不必再咄咄相逼。
若执意赶尽杀绝,反倒坐实了毒妇之名,徒惹赫连枭厌弃。
待慕灼华在通衢关尽兴而归,赫连枭便带着她启程回宫。
御驾缓缓驶入宫门,慕灼华下车时并未急着回昭华宫,目光却落在相邻的长乐宫门前。
只见宫门紧闭,阶前落叶堆积,竟显出几分萧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