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了紫原后,我处处替他遮掩,甚至让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慕灼华自嘲一笑,指尖轻抚钥匙纹路。

    “可真正孤立无援的却是我!”

    “哥哥以为我仍会如从前一般,信任他,依赖他,但……我的路应该我自己选。”

    “可文勋侯若不死……”巧菱迟疑。

    “她死不死,并不重要。”

    慕灼华抬眸。

    “只要哥哥出手,赫连枭的视线自会转向他。若真如哥哥所言,赫连枭最后没有立我为后……我也不能如哥哥所愿,和他离开。”

    巧菱一怔:“那娘娘您……准备如何?”

    “不是还有萧君翊么?”

    慕灼华轻笑,指尖轻轻一敲案几。

    “让赫连枭以为,是哥哥将我带走。待他们两虎相争,我们——”

    她眸光流转,声音轻若呢喃,“便随萧君翊,远遁千里。”

    巧菱迟疑道:“可娘娘先前不是说要报复萧太子吗?”

    “是呀,我又不是永远躲着他们二人,待赫连枭与哥哥寻来时,国破家亡的萧君翊,定会为我拼个鱼死网破。”

    “让萧君翊以为能和我双宿双飞时,再给他沉重一击,怎么不算报复?”

    “上次萧君翊来紫原,赫连枭都和他打了起来,若是赫连枭发现我被萧君翊掳走,就算不杀了萧君翊,也会让他生不如死,哼。”

    她忽而一笑,指尖划过案上烛火。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赫连枭先背弃诺言。若赫连枭让我得偿所愿,那大家就相安无事,否则,就按我自己的计划来。”

    “届时我会给哥哥留下遗书,谎称因他负心而自尽。并且告诉哥哥,说我早已对赫连枭情根深种......”

    让赫连枭以为她被哥哥带走,让哥哥以为她因为赫连枭自尽身亡。

    巧菱倒吸一口凉气:“娘娘是要让大公子与陛下反目?”

    “待他们两败俱伤时,我自会‘意外’现身,将这一切都推给萧君翊。”

    巧菱急道:“可若南朝国破,萧太子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娘娘?”

    “不,只有他能救我。”

    慕灼华望向窗外月色。

    “南朝皇宫地下的密道,历来只有皇帝与储君知晓。”

    她眸中泛起追忆之色,“那年宫宴,我误入密道,是萧君翊寻到了我,还严肃地告诉我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知晓秘密的人......都死了。

    慕灼华指尖把玩着钥匙。

    “眼下我要做的是设法出宫给萧君翊递个消息。”

    当初随她远嫁的四个陪嫁宫女,有一个是萧君翊的眼线。

    那日萧君翊来访紫原,两人达成密约后,他便将这颗暗棋的身份和盘托出。

    “绿如就是萧君翊的人,她告诉了我传信到南朝的暗语和位置。”

    巧菱点了点头。

    “可,这钥匙来得蹊跷。”

    “秦贵嫔的人不仅故意将它塞给奴婢,还特意提及......陛下近日与文勋侯形影不离,甚至暗示练兵备战之事,这分明是要引娘娘出宫。”

    “我让你不小心告诉她赫连枭要去母留子,并且赫连枭还要将皇嗣过继到我名下时,秦芷兰就想要我的命。”

    她突然将钥匙高高抛起,又接住。

    “所以,这把钥匙不就送来了?”

    “锁住我的钥匙,赫连枭定然是贴身保存的,你猜是如何到的秦芷兰手中?”

    巧菱:“是文勋侯?大公子说最近文勋侯和陛下形影不离。”

    慕灼华:“是呀,若是我没猜错,淑妃与文勋侯里应外合,借秦芷兰之手送来这把钥匙,就是不知,她们之间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巧菱:“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