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派去查看的丫鬟返回。

    “陛下,娘娘说她酒饮得有点多,想在外面吹吹风。”

    赫连枭皱起了眉头。

    今日带慕灼华出游,本是为了陪她散心,可怎么感觉自己反倒被晾在一旁了?

    “熙妃在哪儿?”

    “娘娘在船头。”

    赫连枭不再多言,径直找过去。

    秦芷兰瞧着这一幕,低头若无其事地饮酒。

    想来慕灼华看到了她方才与赫连枭亲密的举动,一气之下离开了。

    她放下手中酒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顶楼上,月色皎洁,银白的月光洒在甲板上。

    微风轻拂,撩动着慕灼华的发丝,飘飘欲仙。

    只是此刻她的神色与方才在厅内时截然不同,面上带着些许落寞。

    “一个人在这儿做甚?”

    慕灼华转过身,“陛下怎么来了?”

    “今日的歌舞是为你准备,是你喜欢,朕才看,你都走了,朕看什么?”

    赫连枭走近几步,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舞姬的舞入不了陛下的眼,难怪陛下不喜欢,芷兰舞态生风,鸾回凤翥,才是陛下爱看的吧。”

    慕灼华微微撇嘴。

    她是在吃醋?

    今日出游,因着秦芷兰同行,赫连枭一直心情欠佳。

    可此刻,竟莫名愉悦了不少。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慕灼华。

    慕灼华见他不说话,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

    “陛下恕罪,陛下爱看什么,臣妾无权干涉,秦贵嫔也是您的妃嫔,臣妾不想扰了你们二人的雅兴。”

    赫连枭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下巴。

    只见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她不是你非要带出来的吗?怎么还委屈上了?”

    慕灼华轻转下头,挣脱了他的手,美眸瞪着他。

    “没有委屈!”

    “口是心非。”赫连枭笑着道。

    仅仅这四个字,却像是触动了慕灼华心中的弦,她眼眶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只能赶忙用手指迅速擦掉眼泪。

    “臣妾没有,刚刚风进眼睛里了,陛下美人在怀,出来做什么,臣妾醒醒酒,便去休息了。”

    美人在怀?

    原来她看到了?

    所以才径直来船头吹风,不愿回去。

    不知为何,今日他竟想逗她哭得更厉害些,于是调侃道:“是是是,风吹进眼睛里了,但娇娇也不必擦得这么快。”

    “没人比娇娇哭得更好看,朕还挺喜欢娇娇今晚的眼泪。”

    毕竟这眼泪,是因为吃醋哭的。

    比她和秦芷兰相处愉悦更让他开心。

    “又流不进陛下心里,给陛下看作甚?”

    慕灼华转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上,望向远方灯火通明的街市。

    赫连枭听了这话,心中更软。

    从身后将她抱进怀里。

    “刚刚是秦贵嫔不小心崴了脚,朕只是受了无妄之灾,现在才是,美人在怀。”他在她耳边轻声解释。

    躲在转角处的秦芷兰,看着赫连枭对慕灼华的宠溺,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准备的计划要落空了。

    幸好提前试探了一下,不然真要输得一败涂地。

    现实与她所知的历史相差甚远,初入后宫的秦芷兰有些迷茫,来时的激情竟被消磨了不少。

    -

    玉露凝轩内,光线柔和,静谧安宁。

    “娘娘,嘉兰郡主求见。”

    慕灼华正手持书卷,专注阅读,听闻此言,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看来是被陛下逼来给本宫道歉了,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嘉兰郡主走了进来。

    她身着华服,神色虽有些不情愿,但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