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赫连枭的手上。

    赫连枭稍微用力一拉,慕灼华顺势借力起身。

    在赫连枭都没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哭诉道:“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往外传递消息,臣妾绝不是南朝的奸细,呜呜……”

    赫连枭虽愣神了片刻,但仍面不改色,抬手抚摸她的发丝,安慰道:“嗯,朕定会查清原委,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罢,赫连枭转头,扫视众人。

    “都平身吧。贵妃,今晚是怎么回事?”

    在赫连枭怀里的慕灼华心中轻嗤: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吗!

    乌兰琪见慕灼华缩在陛下怀中,小鸟依人的模样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就是南朝女子吗!

    她们紫原女子才做不出这副姿态!

    乌兰琪咬碎了银牙,但还是压下怒火,尽量平静地回禀。

    “陛下,是满婕妤向臣妾禀告,说熙妃是南朝奸细,企图利用花灯通过玉带河向外传递消息。”

    “臣妾管理后宫琐事,自然不能容忍后妃中有背叛紫原之人,这才下令将熙妃的花灯打捞起来检查。”

    “那查出了什么?”

    乌兰琪的脸色有些难看。

    “熙妃的花灯并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懊恼。

    本以为从玉芙宫拿到了慕灼华给南朝写的信,今日便能人赃并获,将慕灼华这个眼中钉拔除,却不想慕灼华并未用花灯传信。

    难道慕灼华用了其他更隐秘的方式?

    就算今日慕灼华侥幸逃脱,只要她真的在暗中为南朝传递消息,自己就一定能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再也无法翻身,哼!

    赫连枭将目光落在了满日娜身上。

    此时的满日娜正瑟瑟发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检查需要将花灯弄碎,还将熙妃推倒在地?”

    满日娜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这是在质问自己。

    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陛下恕罪,臣妾只是一时心急,想要将花灯里里外外都检查个透彻,这才不小心弄坏了熙妃的花灯。”

    “至于推倒熙妃,臣妾真的没有呀,是熙妃先推搡了臣妾,臣妾根本没用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起头,观察着陛下的反应。

    赫连枭目光如利刃般盯着满日娜。

    “你的意思是熙妃自己倒下去的?!”

    他在假山后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满日娜将慕灼华推倒在地。

    若不是看慕灼华被欺负得实在太惨,让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今晚他本不打算现身的。

    满日娜只觉如芒在背。

    “陛下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今日是臣妾急躁鲁莽。”

    说完,她看向陛下怀中的慕灼华:“熙妃娘娘,臣妾只是不小心推倒了您。”

    推倒熙妃的确是她不小心,但熙妃是南朝奸细,这是毋庸置疑的!

    满日娜不死心,急切道:“但是陛下,臣妾还有其他证据,熙妃铁定是南朝奸细。”

    “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临时换了别的法子传递消息,陛下千万不能轻信熙妃啊。”

    慕灼华美目含怒,直视满日娜。

    质问道:“满婕妤,我初至紫原,究竟与你有何仇怨,竟让你接二连三地诬陷我?”

    满日娜仰头,高声道:“陛下,臣妾宫里的阿庆与玉芙宫的阿茹相识。”

    “前些日子,阿茹给了阿庆一张纸条,经臣妾辨认,那纸条正是熙妃亲笔所写。”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双手高高举起,恭敬地递到赫连枭面前。

    即便将从玉芙宫拿到纸条这件事直接呈到陛下跟前,可能会暴露自己获取证据手段的不光彩,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