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哪天好处得不到,还得落得一身腥。

    拿去和安远伯换好处?

    这也不行。

    贵族那些虚伪的人最好面子和声誉。

    如果知道闹这么一通,迎回一个假女儿,却把亲女儿赶走,为了不闹笑话。

    说不定会把假的变成真,还会把他们这些知道秘密的人杀了灭口。

    那是找真正的伯府千金换好处?

    这个倒或许可以。

    不过温柔如今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找上门去。

    他思考半晌,一边派人去打听温柔的去向。

    一边让人去查探温婉现在的情况。

    如果温婉前景不错,就选择跟她交易。

    若温柔那边更能利益最大化,就选她。

    不行就……

    他又派人去打听安远伯府有没有什么对家。

    再不济还能把秘密卖给伯府对家。

    禄丰城。

    从许宝福喊出‘温柔’的名字,便听全程的云知意沉默了。

    温婉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有这么一位疯狂扯后腿的兄长。

    不过想到温婉干的那些事。

    这兄妹俩也不愧是同胞血脉,半斤八两,还真是亲得不能再亲。

    她摇摇头,撤回灵识。

    正好这时来访者被带进来。

    云知意看着面前神态倨傲的青年,眉角轻挑了下。

    来人是一个二十几岁,身穿武打劲装的男人。

    上衣左上角,还用金线绣了一个图标。

    全身灰黑,就那地方一片金,生怕别人看不到。

    云知意自然能认出那个图案是什么。

    只是她很疑惑,貌似与这家没什么交集。

    来人见云知意只是打量他,却一直没开口询问,也没请他入座,眉头也拧起来,不满道。

    “我来自康阳郡王府,受我们三小姐之命,特来与你购些水果,你送与郡主的水果,有多少我们三小姐收多少,另外,还要买一批种子,再叫两个擅长种果子的人与我一并带走。”

    说完还不耐的再加一句。

    “快些,我家小姐要准备在中秋宴,最好今日便能带走。”

    云知意看着对面发号施令的仆从,有些好笑。

    原来是冲着水果来的。

    康阳郡王府。

    她眯起眼睛想了会,倒是有些印象。

    其父是康正帝同父异母的第五位弟弟,太上皇朝时封康阳王。

    后来在太上皇退位时不知犯了哪门子糊涂。

    反正是惹了太上皇不高兴,把他给丢回封地幽禁起来。

    而后没多久就病故,爵位传到儿子,因没什么功勋,所以降了一级,成郡王。

    皇帝也不知是否念着点旧时兄弟情,准了一家重回皇城。

    仆从见她一直不说话,脸色微沉,表情更加不耐。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们三小姐可还在等着,若耽误了中秋家宴,你可担待不起。”

    云知意抬眼,手拄着下颚,懒洋洋道。

    “哦,要买我的水果啊,可以,不过只接受现结,不知可带够银子。”

    仆从被她的态度气得不轻,闻言又忍不住露出轻蔑和鄙夷。

    想到她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高门贵女,如今却沦为低贱的商户,莫名就让人心中爽快。

    “呵,还怕我们康阳郡王府缺钱,有多少要多少,你尽管叫人搬上来就是。”

    云知意弯唇,“郡王府财大气粗,如此我也不能坠了贵府脸面,目前庄中产出的现有水果,合起来总价两百三十万两,先结账后取货。”

    仆从闻言一愣,而后以为云知意是故意狮子大开口,虽然她的确是。

    “大胆,小小商户,竟敢欺到我康阳郡王府来,信不信现在就让府衙以敲诈之罪把你下大狱!”

    云知意挑眉,“哦,还真不信,要不试试?”

    “你!你真以为我是唬你,敢得罪康阳郡王府,你这一庄子的人都不够偿命。”

    “啊,好大的口气,不愧是皇亲贵族呢。”

    仆从还以为她怕了,冷笑道。

    “怕了?就把东西老实送上来,我还可以到三小姐跟前给你美言几句。”

    刚刚还说买,现在就变成送了。

    云知意眉眼含笑,“影子,把人送去山伯那儿,就说他家来人了,要买他种的果子,叫他自己处理,还有外面那些。”

    一道黑影闪过,室内的仆从瞬间便没了踪迹。

    这事云知意就当个趣事看了,并没上心。

    她的瓜果在京城扬名,会引起注意是早晚的事。

    那些高门贵户的做派她不要太清楚。

    对找上来的贵门并不意外。

    至于怎么应对,那不是她要想的事。

    什么都要老板做,还招工做什么。

    傅远博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

    傅桯臣代为传话。

    说人都留在青山,既然想买果子,就先把果园给种起来。

    除此外还给带来一千两银票。

    说是对方原本用来买果子的银子,现在就当作浪费她时间的赔偿。

    还表示会写信回去,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银票云知意欣然收下,却似笑非笑道。

    “其实也不打扰,正好我庄里缺人工,能有免费劳工,谁会介意呢,你说是吗?”

    傅桯臣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嘴角不由一抽。

    等话传回到傅远博耳中,他沉默一秒后,便哈哈笑起来。

    笑完直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小肚鸡肠。”

    虽是贬话,语气却没半分不满,反而似颇为满意的模样。

    傅桯臣见祖父这模样,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他继续沉默的去训练那些混子,心里默默为京城那些人默哀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