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凑过去一看，满屏“嫂子什么时候官宣”的弹幕差点笑喷。
苏巧巧这时候才晓得原来在大众眼里自己的性别还十分莫测啊，那干脆瞒着算了，之后也可以当成情绪爆点来用。
十三酱瘫在沙发里晃着腿，手里的布丁勺刮着盘底：“刚开始真以为平南哥你要潜规则我呢，毕竟上来就刷千万礼物，谁不害怕呀？”
苏巧巧咬着吸管挑眉，故意拖长声音：“哦？那现在看我是女生，就放松了？”
“那当然！”
十三酱理所当然地点头。
苏巧巧眯着眼笑出梨涡：“十三，你怎么确定女生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十三酱挖着布丁的勺子猛地顿住，脱口而出：“女生又没有那个东西……”
话音未落突然僵住，眼睛瞪得滚圆。
“等等！”
她手忙脚乱地放下勺子，“巧巧姐你这表情不对劲！你、你该不会真对我有想法吧？”
苏巧巧摇摇头，唇角挂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偏就不肯把话挑明。
十三酱盯着她轻晃奶茶，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这人眼里明明漾着狡黠的光，却偏要装出副无辜模样，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根细细的羽毛，挠得人心慌意乱。
“巧巧姐你……”
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苏巧巧故意歪头看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
十三酱咽了咽口水，突然发现对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比明明白白的调侃更让人坐立难安。
暮色从咖啡厅百叶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在两人桌前织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苏巧巧托腮望着她，梨涡里盛着半分促狭半分温柔，偏偏把话咬得含含糊糊：“有些事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逗直女还挺好玩儿的呢，苏巧巧在心里偷笑，前世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己可没办法感受到这种乐趣。
十三酱突然攥紧手机，转移话题，盯着转账界面咬唇：“那个……打赏的钱我慢慢还你吧。”
苏巧巧挑眉看她：“怎么突然提这个？”
“毕竟是天文数字！”
十三酱急得直摆手，“我哪能平白无故拿你这么多钱？”
“就当是提前预支的见面礼。”
苏巧巧说的道，“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缺这点零花钱？”
“可……”
“停！”
苏巧巧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背，“再提还钱我就现场刷十个火箭，让你直播间弹幕炸成烟花。”
十三酱哭笑不得，却在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时，突然泄了气。
她攥着手机像攥着颗烫手山芋，眼睛瞪得滚圆：“一千万！够在老家盖十栋楼了！巧巧姐你莫不是想让我当负债百万美少女网红？”
苏巧巧托腮笑出梨涡：“那我再加个零，让你当‘负债亿万千金’？”
“打住！”
十三酱蔫巴巴地戳着奶茶里的波霸，盯着抖抖平台的提现界面欲哭无泪。
这钱收了良心不安，不收又像推拒富婆好意，简直是拿黄连当糖嚼，有苦说不出。
苏巧巧挥挥手，指尖敲了敲她的手背：“打赏出去的钱哪有收回的道理？要是被人知道我苏平南刷完礼物又要回，传出去不得说咱俩串通一气没钱硬装阔？这脸我可丢不起。”
“那怎么办？”
十三酱苦着脸扒拉头发，羊毛卷被揉得像团乱草，“难不成我真揣着千万当富婆挂件？”
苏巧巧翻了个白眼，随手挥了挥涂着透明甲油的指尖：“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当我挂件呢，你啊。”
尾音故意拖得老长，突然伸手捏了捏十三酱的脸，“偷着乐吧小十三！”
十三酱抿着嘴往后躲，羊毛卷蹭到了沙发靠背。
苏巧巧突然倾身贴近，指尖轻轻勾住十三酱垂落的一缕发丝，在指腹间绕出个卷儿：“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求回报呢？”
十三酱的后背狠狠撞上沙发扶手，手机啪地滑进缝隙。
她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梨涡，闻着混着刚才杨枝甘露味道的呼吸轻拂过脸颊。
“巧、巧巧姐……”
她的声音发颤，睫毛急促地扫过下眼睑，却在触及苏巧巧指腹摩挲发丝的力度时，猛地噤声。
苏巧巧歪头看着她通红的耳尖，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食指指腹缓缓从她耳后滑到下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蹭过她因抿唇而泛白的嘴角：“嗯？现在知道怕了？”
十三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眼前的人明明只是垂眸凝视她颤抖的睫毛。
“我……”
她刚开口，就被苏巧巧用指尖按住嘴唇。
“嘘——”
苏巧巧的指尖顺着她的唇形描摹，在暮色中画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线，“我想要的回报……”尾音突然消散在轻笑里，她退后半步，看着十三酱怔愣的模样，笑了，“慢慢猜。”
十三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
苏巧巧的指尖还停在她下巴处，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却让她浑身发烫。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对方脸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星子的潭水，直勾勾地倒映着她慌乱的模样。
女同……
她咬着唇想起论坛里的腐女专区，想起直播间偶尔飘过的“百合贴贴”弹幕，心脏突然擂鼓般狂跳。
苏巧巧的拇指还在轻轻摩挲她的唇角，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远超出普通朋友的界限。
当然，她如此紧张的另一个缘由，是苏巧巧的美貌实在具有致命杀伤力。
那张脸生得鼻梁高挺如峰，唇瓣饱满似樱，眼尾微挑时能勾住漫天星子，哪怕是路过的风撞见了，怕也要多停留三分。
这般男女通杀的神颜，换作寻常美女根本掀不起半分波澜，偏生落在苏巧巧身上，连随意拨弄头发的动作都带着致命吸引力，也难怪十三酱瞧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会心跳如擂鼓，连指尖都泛起了酥麻。
苏巧巧看着十三酱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心知再逗下去这小姑娘怕是真要晕过去了，便适时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