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不一样。”宁穗用食指戳了戳季晏辞的胸口，解释道，“我和你不一样，你开大公司，你的日程本上只会出现高管的名字，你公司里的大部分员工，都只是大型机器上随时可以替换的小零件，你在顶层会议室里的一个决策，就可以决定他们未来三个月的工作轨迹。”
“但我不一样，我开工作室，我的每一个员工都是能决定机器运作的重要零件，缺一不可，我不仅需要他们拥有足够强的能力，我还需要他们性格与我合得来，所以我必须要亲自去谈。”
她语气认真，又带着刻意的软，像是在撒娇。
算是找回了一点平时的感觉。
“好。”季晏辞将宁穗从沙发上抱起来，“吃蛋糕吗？”
宁穗点点头：“吃。”
奶茶和蛋糕都被忘在了车里。
季晏辞出去拿。
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吃提拉米苏。
昨晚的事，今早的事，都没人再提。
这算是和好了。
最近两天，不知怎的，两人总是莫名其妙闹脾气。
季晏辞是。
宁穗也是。
他们都没想明白原因。
但又觉得无所谓。
道歉、亲吻、正事，都可以成为结束闹腾的理由。
床头吵架床尾合。
午后，面试者早早来了。
宁穗在休息区面试。
她属于温柔型的面试官。
会通过闲聊的方式，拉近与面试者的距离，让面试者更愿意打开心扉，从而展现出更真实的一面。
她善于用亲切的方式引导。
只可惜，这次来的面试者，性格比较强势，可能是觉得宁穗年纪小、经验少，对她说话夹枪带棒，咄咄逼人，不知究竟是来求职，还是来打压面试官。
“我在S家做了八年的设计助理，我的前领导是国际顶尖设计师，我参加过F国的时装周，我在服装设计方面的经验比你更丰富……”
旁听的季晏辞差点坐不住。
真该让他来面试。
这种人在他手里活不过三秒。
全程不讲自己擅长什么、获得过什么，拼命拿前公司前领导给自己贴金。
季晏辞悄悄瞥了一眼宁穗的脸色。
宁穗倒是挺平静，她问道：“你为什么要从S家离职？”
说起这个，面试者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但依旧高傲，洋洋洒洒说了一堆不着重点的理由。
聊到最后，宁穗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季晏辞：“……”
等到面试者离开，季晏辞忍不住问宁穗：“你认真的？”
宁穗睨了季晏辞一眼：“所以我说你不懂我这个专业。”
“S家是业内顶尖的设计公司，她今年三十，她在S家干了八年，她大学毕业不久就入职了最顶尖的设计公司，说明她的个人能力没问题。”
“但她干了八年还是设计助理，要么是她能力比较虚，要么是她人情世故不行，刚刚一聊，她就是典型的清高，这样的性格在大公司不讨喜。”
“她刚才说，她离职的原因是新来的设计师抢她的作品，这说明，S家看不上她的性格，却依旧重视她的作品，她本人也还有不服输的骨气。”
“我事先调查过她，她的风格和我非常相似，只要我哄一哄她，捧一捧她，我可以从她身上得到很多东西。”
“我知道她身上有缺点，但我是小作坊，大设计师看不上，即便看上，那也是冲着喧宾夺主来的。我生意越做越大，又急需要人来帮我，她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
季晏辞仔细一想，宁穗的逻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