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班长现在也还是好哥们,他后来跟我说,他其实还挺感谢我硬拉了他一回,否则他这辈子都不知道少年人的肆意是什么感觉。”

    方赫扬以为宁穗是在烦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姜悦宁和姜书禾身上的问题。

    他安慰人没安慰到点子上。

    不过有句话说得对。

    不要欺负过去的自己。

    过去宁穗自己都陷在泥潭里,她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管别人。

    现在长大了,懂事了,负担少了,精力充沛了,又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蠢货了。

    那何尝不是对过去弱小自己的一种霸凌。

    “不是,我是觉得悦宁姐……”

    宁穗斟酌道:“你有没有觉得悦宁姐不太对劲?”

    方赫扬问:“你指哪方面?”

    “就是,她说的话,你不觉得她说的话不太正常吗?”

    “还好吧。”

    “你觉得还好???”

    “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她说出来的话不正常不是很正常吗?”

    宁穗给了方赫扬一肘子:“你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方赫扬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解释道,“穗穗姐姐,你想啊,什么叫正常人?最基础的两点,身体健康和认知正确,宁宁姐姐一样都没有,她当然不能算正常人。”

    宁穗微微一愣。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天,宁穗和季晏辞私下讨论过关于姜悦宁这个人。

    季晏辞对姜悦宁做了这样一句评价:她没那么坏,她只是希望有人陪她,她有什么错?

    宁穗以为季晏辞是在嘲讽。

    现在想来,当时宁穗明显表现出了不想听季晏辞说姜悦宁的坏话,她甚至还出口打断,季晏辞怎么可能还会故意嘲讽姜悦宁。

    季晏辞和姜悦宁之间又没有什么矛盾。

    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费心费力解释问题,没必要为了一句口舌之快,反惹得宁穗不高兴。

    这是一句正常的疑问句。

    姜悦宁有什么错?

    她错在不该用心机和手段去纠缠任何人,不该答应尹谦无理的要求,不该去限制和捆绑姜书禾的人生。

    生了重病就该一个人待在家里等死。

    她不该拖累任何人。

    季晏辞是想刺激宁穗得出这个结论吗?

    好像也不对。

    宁穗又给了方赫扬一肘子:“你再说点什么。”

    方赫扬:“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宁穗说,“给我一点灵感。”

    “行!”方赫扬最擅长啰嗦,他一拍大腿,张口就来,“我们来分析一下,姜姜姐姐和霜霜姐姐,谁更不像个正常人。”

    宁穗:“……”

    他这是欠抽。

    “不是。”宁穗补充道,“你说说悦宁姐。”

    “行。”方赫扬点点头,“那我们就来具体分析一下,宁宁姐姐为什么不算正常人。”

    “其实你们比我更了解她,我和她才认识几天?我对她的过去,都是通过你们才知道的。”

    “不过,只有几天相处也能看出来不少东西。”

    “就说前两天,我送了她一顶新的假发,摩卡慕斯色的法式慵懒卷,她特别高兴,趁着姜姜姐姐不在,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她床边,问我想要什么。”

    “我问她有什么,她伸手就要脱我裤子,你说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宁穗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放心,贞操是当代好男人的财富,失身是不可能失身的。”方赫扬自豪地眨了一下眼睛,“我让她换个别的。”

    宁穗激动到尖叫:“你还让她换个别的???!!!”

    “对啊,我看看她还能有多不正常。”

    “然后呢?”

    “然后她要亲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