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都没戴上。

    宁穗缩了缩脖子,她被闹得没了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眨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季晏辞:“别动。”

    宁穗:“……”

    她出神地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

    刚洗过澡,她身上只围了一块纯白色的浴巾,恰到好处地遮住重要部位。

    她没穿鞋,光裸的小脚丫踩在季晏辞的脚背上。

    纤细的双腿微微弯曲。

    整个人往后靠在季晏辞的怀里。

    宁穗的身高还不到季晏辞的肩膀。

    平时没太大感觉。

    此刻,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全身镜前,宁穗显得格外娇小,季晏辞宽阔的肩膀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察觉到视线。

    季晏辞忽然抬起头,视线在镜中与宁穗交错。

    他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极力隐忍的情绪。

    吓得宁穗一哆嗦。

    季晏辞低声道:“戴好了。”

    “哦……哦。”宁穗仓皇低下头。

    水滴状的鸽血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摇晃。

    宛如跳动的心脏,色泽浓郁鲜艳,热烈而又迷人,将宁穗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发透亮。

    季晏辞俯身吻了吻宁穗的耳尖。

    宁穗颤颤巍巍地说:“对不起。”

    季晏辞动作一顿:“怎么了?”

    “我……”宁穗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心里莫名有一种感觉。

    季晏辞好像在生气。

    宁穗转过身,讨好地搂住季晏辞的脖子,身体往上蹭。

    季晏辞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不喜欢吗?”

    他又说:“不喜欢换一套。”

    “没有不喜欢。”宁穗小声说,“就这个。”

    季晏辞眸色微沉,突然伸手托起宁穗,将她抱到了放满珠宝的展示柜上。

    宁穗对金钱的欲望不高。

    结婚前,季晏辞给宁穗准备的彩礼,她一分钱都不肯收。

    他们的婚姻事出有因,宁穗说不能让季晏辞破费。

    当时季晏辞以为是宁穗还不愿意接受他。

    也不愿意接受他送的东西。

    他只能答应。

    一切顺着宁穗的意思来。

    他们婚后一直各自花各自的钱。

    季晏辞一点一点试探宁穗的接受程度。

    宁穗可以接受由季晏辞承担日常生活的开支,可以接受住季晏辞的房子、开季晏辞的豪车、收季晏辞的礼物。

    她没有把两个人的关系分得那么清楚。

    季晏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穗并没有不愿意接受他。

    宁穗敬畏金钱。

    她知晓她从小遭受苦难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金钱。

    金钱、权利、地位。

    欲望会使人不幸。

    她亲眼目睹过欲望扭曲人性,她懂事太早,通透太早,她不愿意让金钱成为破坏感情的元凶。

    于她而言,情感带来的温暖与慰藉,远远超过金钱能给予的物质享受。

    季晏辞理解宁穗。

    金钱的确充满破坏力。

    人往往是越在乎什么,越恐惧什么。

    宁穗害怕金钱会成为与季晏辞之间的隔阂,才不愿无缘无故接受赠与。

    她渴求纯粹的情感。

    解决起来也简单。

    季晏辞对宁穗,最不缺的就是情感。

    季晏辞将展示柜上的十套珠宝全部戴在了宁穗身上。

    光是脖子上就戴了八条项链。

    纤细的手腕上缀满链子。

    连脚踝上也扣了一个由五排圆钻镶嵌而成的钻石手镯。

    两条小腿上各缠了一条红、蓝宝石项链。

    耳坠只能挂一副,季晏辞把剩余的耳坠全部勾在宁穗的浴巾上。

    胸口整齐挂了一排。

    衣帽间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宁穗浑身上下散发出璀璨而迷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