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算得上是证据确凿。

    季晏辞询问宁穗能不能接受警方单独问话。

    宁穗当时其实有点懵。

    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她还是点头说能。

    宁穗向警方详细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

    后续案件处理阶段,经查明,文澜涉嫌非法购买违禁药品,文淑芬是帮凶,鉴于两名嫌疑人和受害方存在亲属关系,警方尊重宁穗意愿,询问她对此事的处理想法。

    宁穗还是懵。

    要怎么处理?

    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内心创伤和身体疼痛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黄体破裂的疼痛感会蔓延整个下腹部,人在难受的时候会头晕,光是回答警方问话就已是用尽全力。

    见宁穗脸色不好,季晏辞安抚说不要急,一切等病好了再说,律师会先跟进案件。

    宁穗乖乖听季晏辞的话。

    于是,文淑芬和文澜因涉案被依法拘留在了看守所。

    关了整整一周。

    这期间,宁穗的父亲以及文家的亲戚来医院找过宁穗,劝她网开一面,说那毕竟是她的亲妈和亲表姐,她不能这么狠心,对亲妈下手会遭天打雷劈。

    先劝,劝不动就诅咒。

    宁穗性情温和,耳根子软,若放在平时,她早该妥协了。

    可不知是这次的事件带给她的冲击太大,还是陪伴在侧的季晏辞给了她足够多的底气,她硬是没松口。

    后来宁老爷子发话,说文淑芬和文澜是咎由自取,谁都不许再去医院打扰宁穗养病。

    一周后,宁穗出院,季晏辞以未婚夫的身份,协助宁穗处理案件后续。

    依照相关法律规定,案件没有造成严重实际伤害,判不了太久。

    权衡之下,宁穗选择签署谅解书,但前提是,文淑芬必须将文澜送走,且文澜要签保证书,承诺从此离开京市,彻底消失在宁穗眼前,永不返回。

    文澜签了,她也走了,恩怨自此消散,生活归于平静。

    但是,她又回来了。

    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堂而皇之地再度出现在了家中。

    宁穗震惊无措的表情取悦了文澜。

    她轻笑一声:“不欢迎我吗?”

    两年不见,文澜非但没有半点憔悴的痕迹,相反,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一身顶奢,举手投足间尽显优渥生活的痕迹,显然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怎么不说话?”

    文澜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里隐隐透着几分恶意,边说边朝着宁穗缓缓走近:“很吃惊看到我吗?”

    一直走到宁穗身旁,文澜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早就说过,我迟早会回来的。”

    宁穗深吸一口气,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语气认真地说:“可你签过保证书,你不能返回京市。”

    话落,文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嘲讽地笑了两声:“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一如过去,天真、呆板、无能、懦弱。

    她脸上的恶意越发清晰:“我回来了,你又能怎样?”

    宁穗没吭声,她平静地注视着文澜,沉默片刻,她的手往口袋里一伸,掏出手机,手指飞速操作,拨出一个电话。

    文澜嗤笑:“搬救兵?”

    宁穗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报警。”

    她是真报警了。

    电话很快接通。

    “你好,我这里是云水居A17栋……”

    宁穗一边说,一边快速转身往楼下走。

    文澜不禁愣了一下。

    眼看着宁穗跑下楼梯。

    “你站住!”文澜赶忙追上前,大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厅里的文淑芬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快步走到文澜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切道:“澜澜,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