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季晏辞微微弯腰,俯身靠近宁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低声唤道:“穗穗!”

    宁穗一个激灵,迅速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季晏辞。

    她似乎被吓到了,身体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季晏辞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扶住宁穗的胳膊。

    他又喊了一声:“穗穗。”

    宁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耳尖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瑟瑟发抖。

    “季,季晏辞。”宁穗慌忙移开视线,“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她这副模样,季晏辞的眸色愈发幽深,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宁穗的脸颊,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声音沙哑地问道:“想什么呢?”

    宁穗的身体更软了。

    季晏辞将她抱得更紧,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穗穗?”

    宁穗的双手抵在季晏辞的胸膛,回忆在脑海中不停翻涌,过去的画面与眼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虚实。

    “我,我没想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回家吧。”

    季晏辞亲了亲她的耳朵,在她身体脱力时,单手将她抱起来,轻轻放进副驾驶座上,帮她系好安全带:“好,我们回家。”

    回家路上。

    宁穗的情绪怎么也缓和不下来。

    她半开着车窗,望着沿路的风景,轻轻用手掌在脸前扇风。

    试图驱散燥热。

    “穗穗。”季晏辞突然开口。

    “啊?”宁穗瞬间坐直身体,“在!”

    季晏辞问道:“还在生气吗?”

    生气?

    她生什么气?

    宁穗歪了歪脑袋:“我没生气呀。”

    季晏辞微微颔首:“好。”

    车上的气氛有一点点古怪。

    宁穗以前从来不坐季晏辞的车,也就最近几天坐了几回,她莫名感到不自在,手脚无处安放。

    她用指甲轻轻抠着大腿,脑子里突然想起前几天坐这辆车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过座位底下扔着被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书。

    她歪着脑袋,眼睛偷偷摸摸往下一瞥,离婚协议书已经不在了。

    上回闹别扭的时候,她不小心提起过这件事,估计季晏辞已经收拾掉了。

    她又开始张望别处。

    突然发现座位上多了一个靠枕。

    从背后取出来一看,还是个肉粉色的仓鼠靠枕。

    颜色和造型都特别可爱。

    上次绝对没有这个!

    “不舒服吗?”季晏辞又开口。

    “啊,不是。”宁穗赶忙把靠枕塞回背后,“我上次坐你车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

    季晏辞颔首:“嗯,新买的。”

    宁穗偷偷往季晏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背后也有靠枕!

    也是仓鼠靠枕,不过是蓝灰色的。

    两种颜色都是温柔的色调。

    怎么突然买新靠枕了?

    好像还是一对。

    宁穗默默想了一路。

    回到月澜水榭,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玄关换鞋的时候,季晏辞伸手把宁穗抱了起来。

    宁穗:“……”

    能不能让她好好换一次鞋了?

    季晏辞把宁穗抱回卧室。

    将她放在床后的春凳上,双手捧起她的脸,弯腰亲吻她的唇瓣。

    “晚上吃的烧烤?”

    “……嗯。”

    “有孜然的味道。”

    “那我去刷个牙?”

    季晏辞目光沉静地观察着宁穗的反应,淡淡道:“不用。”

    而后继续吻她。

    虽然宁穗还是一副抱头鼠窜的小模样,但是和早上的状态相比,她已经从大别扭变成了小别扭。

    和姐妹聊天果然是一剂解忧的良药。

    宁穗用食指戳了戳季晏辞的胸口:“你先等一下。”

    季晏辞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