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暴戾太子今天砍人了吗 > 第149章  太子真相了
    白清嘉听得出,太子心里最后那几句话只是单纯的调侃。

    可是她其实想说……

    太子真相了。

    此时面对着男人的质问,她揉了揉自己纤白的手腕,看到上面隐隐的青紫色痕迹后,才缓缓开口。

    声音,悠扬温柔:

    “这个凌云楼,是我建的。

    楼中所有管事,还有依喵、洱喵、伞喵、斯喵、午喵。

    这是溜喵,我当初下楼遛狗的时候见到她的。那时她身患重病性命垂危,是我救了她的性命,后来她便自愿留在凌云楼,替我隐瞒我便是漆喵的事。”

    所以整个凌云楼果然都是色女人的?!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到如今,凌云楼和陶家,各占了大夏百姓信仰学识的大半壁江山。若孤能将他们二人都收归麾下,岂不相当于同时拥有了卧龙和凤雏?好诶!

    噗……

    白清嘉觉得,太子一个人,就足以顶上所有的卧龙凤雏了。

    更何况,陶玉成已经是她的人了好吗!

    太子怎么可能还拿得下?

    溜喵眼下已没了刚刚扮作漆喵时的高贵冷艳,反而是在嘴角啜着温和的笑意,乖乖站在一旁为他们两个添茶倒水。

    白清嘉和太子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主要是太子,在较劲。

    孤决不能先开口说话!先开口的人,就输了!

    所以白清嘉也没先说话。

    色女人怎么还不说话?她究竟为何不说话?她方才分明已经说了那么多了!

    这不是就在听你废话嘛。

    快说吧快说吧,孤有好多问题要问呢!你不说话,孤如何开口?!

    你已经开了不少口了。

    “呵……”

    旁边,溜喵看到他们两个对峙的模样,突然轻笑出声。

    白清嘉已经和她很熟了,所以直接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倒个水,怎么笑成这样?”

    满心幽怨的太子,也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整日里就知道傻笑,果然和色女人一个样。

    不对,色女人是漆喵,漆喵先生可是风骨与节操并存,艺术与价值共有的……

    太子在心里夸漆喵夸到一半,大概是突然看到了白清嘉的脸,突然被自己那些恶心的排比句恶心吐了。

    玉e!孤怎生如此肉麻?难道是色女人给孤下了什么咒术不成?!

    白清嘉没搭理他,只看着溜喵。

    溜喵又忍不住轻笑,才悠哉哉说:

    “当初东家被白氏家主逼迫,妾身都劝东家给白氏点教训,但东家竟然同意嫁入东宫……楼中姐妹们,都以为东家是在赌气,而且太子殿下也实非良人,来日定会后悔。”

    诶诶诶!孤还在这儿坐着呢!如此明目张胆说孤的坏话,就不怕明儿个凌云楼就被孤以大不敬之罪查封,全都下狱吗!

    心里说完,太子自己先沉默了。

    不论溜喵怕不怕,他是真的怕。

    凌云楼是他处理朝政十几年来,唯一能放松解压的地界了。

    要是凌云楼被查封,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白清嘉和溜喵不约而同扫了太子一眼后,溜喵笑着说:

    “原本姐妹们听到太子殿下待东家不好,心中很是不忿的。眼下当真瞧见活人,发现东家和殿下感情这么好,姐妹们也能放心了。”

    白清嘉:“谁?我?和谁?”

    太子:谁?孤?和她?

    心声和说话声几乎同时响起,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看了眼对方后,被自己刚刚恶心的行为到了。

    厢房内炭火噼啪作响,溜喵的话震得白清嘉耳膜发麻。

    她下意识攥住袖口里侧暗绣的猫爪纹路,太子指尖叩击檀木桌的声响却蓦地停了。

    “谁与她感情好了?”白清嘉瞪了溜喵一眼,理了下鬓边散乱的发丝,没好气地说,“来这儿是说正事的,你在胡扯些什么?!”

    她以为,太子心里估计会和自己一样吐槽,搞不好还要继续说平时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却不想在看到身侧男人时,发现他目光幽深复杂得很。

    她鬓角沾了茉莉香粉。

    狗男人盯着她莹白耳垂和挂着的白玉耳铛,喉结动了动。

    没记错的话,这是数月前孤着人送去的南洋贡品,说是能润泽肌肤......原来她真用上了。

    殿下。

    溜喵忽然敛了笑意,从袖中抖落一叠泛黄信笺,

    三年前东家为保凌云楼周全,不得不嫁入东宫。彼时妾身混在送嫁队伍里,亲眼见您立在朱雀门城楼上——您摔了合卺酒,却连夜派暗卫送来这册批注版话本。

    她展开信笺,露出太子狂草批注的《冷宫烤红薯》。

    太子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宝阁震落几卷书。泛黄纸页纷扬间,白清嘉看清每处折角都标着蝇头小楷:

    此处红薯当用红泥炭

    雪水烹茶太过寒凉.

    最后一行朱砂批注力透纸背:

    味道极佳,或可推广至全国。

    看得出,他当时真的很迷漆喵了。

    白清嘉瞥了眼坐在那边的男人,只见他面色如常,冷厉阴沉,看不出半点不对劲来。

    唯有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

    太丢人了!她这样,让孤以后如何再在色女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咳咳……”白清嘉清了清嗓子,心情大好,“当初我写了那篇煨红薯方法,又收到了狂热读者送来的煨红薯心得,还以为是哪个书痴呢。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啊!”

    啊啊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让孤死吧!让孤现在就钻到地缝里死了吧!

    旁边溜喵笑眯眯看了她一眼,显然也没打算放过她。

    “还有东家~东家向来警惕,为人细致入微,不论对谁都不肯全心信任。

    不过妾身今日瞧着,东家对太子殿下自称始终都是‘我’啊‘我’的,完全不怕太子殿下哪日翻脸不认人,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如此看来,东家对太子殿下的信任,可远非寻常人可比呢~”

    这次,轮到白清嘉老脸通红了。

    溜喵笑眯眯打量着他俩,嘚瑟地扬起下巴缓缓道:

    “东家对殿下如此信任,殿下也对东家这般纵容。

    即便是妾身这等小角色说话放肆,殿下也不曾责骂半句。

    所以妾身才说啊,殿下和东家的感情,真~好~呢~”

    也是她如此说完,白清嘉和太子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对对方,虽然总是嫌弃鄙夷。

    但遇到危险时,最信任的,好像都是彼此。

    就连上次在仲氏那么危机的情况,他们两个也是始终站在一起的。

    似乎……似乎和别人站在一起,就不会安全似的。

    白清嘉想到这点,愣住了。

    旁边的太子,则开始在心里疯狂哀嚎:

    啊啊啊!怎么回事?!她不说,孤都没注意到,孤竟已对色女人纵容到如此地步了吗?!为何?!为何啊?!

    看他这羞愤欲死的模样,白清嘉也不想再废话耽误时间了。

    主要是,她自己也心跳有些失常。

    冷静片刻后,她主动开口:

    “其实这次来凌云楼,我是希望殿下能见见漆喵。

    凌云楼,是我经营十几年的心血。

    天下文人消息传播是最灵通的,所以我这书楼除了卖书,还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网。”

    说着,她摘下自己那支有猫爪印章的发簪。

    “凌云楼十六处暗桩,七百情报贩子,换殿下肃清吏治时三成话语权。还有青州盐税案、幽州军饷案......我要这些卷宗。殿下觉得,这笔买卖可划算?”

    说这些时,白清嘉掌心浸透着冷汗。

    她心里也拿不准太子究竟会不会听。

    只是她要做的事太大,即便大权在握都会举步维艰,更何况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书楼?

    夺权嘛。

    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太子俯身靠近她,松烟墨香混着龙涎香将她拢住:

    “呵……白小姐果然聪明。这些案子,可牵扯半数朝臣,白小姐也有胆子开口?”

    称呼瞬间从爱妃、太子妃、色女人,变成了白小姐。

    这变脸速度,委实太快了些。

    难怪能当太子。

    白清嘉理直气壮地梗直脖子,笑容多了几分自信,淡淡道:

    “若是一个凌云楼不够,那再加上陶家的所有耳目呢?”

    “啪!”

    太子手里正捏着的茶杯,瞬间碎成了渣渣。

    陶家?她如此轻易将陶家当做筹码和孤交易,莫非陶玉成为了勾引她,连这种丧权辱国的事都做了?!

    不,他也是被我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不要脸的妖艳贱货!

    这点我很同意。

    若孤不同意她的提议,将来岂不是要在陶玉成面前落了下乘?!即便色女人不敢和陶玉成乱来,只怕日后也要总想着陶玉成那厮,在如今她需要帮助的局面下,贡献了多大的力量!

    恶心!

    嘿!

    太子智商虽然不高,但是至少想得多啊!

    他蹙眉,打量着白清嘉坦然的眉眼,沉声质问:

    “你要朝臣的把柄和话语权做什么?为你那狼心狗肺的爹谋求生路?”

    唔,此时已经到了明人不说暗话的地步了吗?

    白清嘉瘦削的脊背靠在椅子上,悠哉哉打量着他沉稳冷厉的模样,坦率承认:

    “我确实看出殿下早有平定世家之心,也确实猜到殿下与皇上是在下一盘大棋。不过我所求,不为救白氏,而为灭白氏,为殿下和皇上的大业添砖加瓦。”

    “哦?怎么说?”

    太子挑眉,一幅很感兴趣的模样。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一瞬间,白清嘉满脑子都只剩下“知道”两个字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些恩怨,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缓缓开口:

    “在仲氏时,殿下想必已经听过白氏家主与我娘亲的恩怨了。”

    “嗯。”太子淡淡应声。

    所以,果然是因为她娘,她才想让白家死吗?

    “我想白家消失,不仅是因为我娘,也是因为我一个知己。”白清嘉每说一个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那个人,她已经有多少年没与人提起过了?

    “知己?!”太子惊呼,“你与……”

    太子话音未落,厢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三人俱是一怔,溜喵反手将信笺藏入袖中,白清嘉的指尖已按在簪中暗扣上。

    东家,陶公子在密道被五皇子的人截住了。门外暗卫的声音裹着血腥气,他们发现了盐税案的账簿。

    白清嘉猛地起身,腰间玉坠撞在桌角发出脆响。太子却比她更快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掌压住她发间颤动的玉簪,龙纹广袖扫过她手背时,暗藏的短刃已抵住她咽喉。

    白小姐这出戏,演得倒是周全。他眼底翻涌着血色,指腹碾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先让陶玉成假意投诚,再借孤的手清洗朝堂——

    话音戛然而止。

    白清嘉突然仰头撞进他怀里,温热的唇擦过他耳垂:殿下当真以为,五皇子能在我的地盘劫人?她指尖勾住太子腰间玉带,藏在暗处的银丝瞬间绞断窗边铜铃,您听。

    铃铛落地的刹那,整座凌云楼轰然震动。太子踉跄着扶住多宝阁,只见窗外朱雀大街腾起冲天火光,百姓的惊呼声里混着熟悉的马蹄声——分明是东宫禁卫的玄铁重甲。

    幽州军饷案的关键证人,此刻正在东宫暗牢。白清嘉捏着枚染血的青铜钥匙,轻轻放进太子掌心,殿下若不信,现在便可回宫查验。

    太子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