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男人纠缠着女人的舌尖,沉哑着的声音,说着情糜的话。

    他喜欢把控她。

    尤其喜欢看她,失控和承受不住的模样。

    “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

    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

    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

    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他的喉结和锁骨。

    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在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情事上,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

    然而。

    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

    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

    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

    今年……

    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

    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蒙受一些不白之冤。

    苏楚明白了,“……是霍绍梃干的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得不……”父亲的话听起来很难,“……楚楚,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霍绍梃,如果真是他做的,请他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人脉广,在华城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

    苏成业的意思,苏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眼前的男人……

    苏楚抓着男人的背的指尖突然有些颤抖,躬起身子,去吻他的下巴,“绍梃,我哥……”

    仅仅几个字。

    肉眼可见,男人深邃的眉眼,一寸寸地变冷,发出骇人的光泽。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脸色狰狞,“苏楚,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坏我的兴致是不是?”

    “我,我……”苏楚被掐得呼吸困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想解释一下,“对,对不起……我,我……”

    “闭嘴。”

    男人咬住她耳后的软肉。

    毫不顾及女人的感受,力道蛮横。

    像是要报复,更像是要发泄怒气。

    最终。

    他还是有些败兴的,丢开了如破抹布一般的女人。

    “去我妈前,跪着。”他近乎命令。

    苏楚扯过睡衣,将自己裹好,拖着泛酸的腿,下了床。

    每年今天,她都要跪霍绍梃母亲的遗像。

    他今天给她机会免罚,可她依然惹怒了他。

    在温华别墅这个家里,是绝对禁止提到苏家的每个人。

    “什么时候跪满三个小时,再起来。”

    他穿好衣服,衣冠楚楚,不带一丝感情地抽身离开。

    随着车子离开别墅的声音。

    苏楚缓缓走到霍绍梃母亲的遗像前,跪了下去。

    不知道跪了多久,苏楚只觉得小腹绞痛的厉害,身下什么东西开始抽离,她艰难地拿起手机,给霍绍梃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失去意识,那头也没有接起……

    医院里。

    “苏楚,这是你的节育环,看一眼。”

    医生的指尖在即将苏醒的女人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女人费力的恢复意识后,把沾着糜肉的金属圆环,给她看了一眼,随即用镊子,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楚血崩了。

    在霍绍梃毫不怜惜的情事和体罚下。

    家里的佣人孙妈说,她送到医院时,几近休克。

    差一点就死掉了。

    其实,在苏楚当初放节育环时,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特殊,根本不适合放置节育器。

    可是……

    霍绍梃不喜欢戴套,又不准她怀孕,而她对避孕药又过敏,她只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她爱惨了他。

    也害惨了自己。

    他珍惜过自己吗?

    从来没有。

    结婚这三年来。

    霍绍梃的生活里除了美艳的女明星,就是风韵犹存的寡妇。

    还有林漫漫这个白月光,跟他爱得死去活来,时不时的就出来宣示主权。

    他践踏着她的尊严,报复着她的家人,凌辱着她这个霍家的少奶奶。

    以前,她总是想,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事实证明,苏楚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过正常人过的日子。

    苏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孙妈又给霍绍梃打了几个电话,那头依然没有接听。

    她只好先回家,给苏楚熬补身体的汤。

    苏楚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隔天的一大早。

    手机震动响了许久。

    她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苏成业打来的电话,他还没开口讲话,就先哽咽了起来。

    苏楚知道,他还是为哥哥苏阳的事情。

    昨天,她想问霍绍梃的,但惹怒了他。

    苏成业知道苏楚和霍绍梃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但还是忍不住,“楚楚,你哥他现在处境艰难,只有你可以帮他,爸爸还是希望……”

    后面的话,苏成业没讲。

    苏楚也了然于心。

    “爸,你先别急,我去找霍绍梃问问看,你等我的电话。”

    “楚楚,爸爸知道为难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哥哥他出事,你别着急,等我消息吧。”

    苏楚挂断电话。

    抬腕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霍绍梃母亲的忌日。

    通常他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墓园祭祀,下午才能回集团。

    这一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苏楚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壮着胆子去了。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楚被霍绍梃掐着脖子,抵在宽厚的落地窗上。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团火。

    他的薄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抿成一条直线。

    不怒自威。

    尤其是,现在,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大多时候,她很怕他。

    “苏楚,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天这个日子,竟敢跑到集团来找我,嗯?是不是昨天跪三个小时,太少了?”

    他的大手将她圈在玻璃与他之间,手工衬衣的高档布料,被他健硕的胸肌绷起危险的弧度。

    “对,对不起,昨,昨天我就想来问问你……我哥的事情。”她声音不大,忌惮中又透着平日里惯有的温和和卑微。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见的轻呵,“你竟敢还敢问这个?怎么?你认为是我做的?我告诉你,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紧缩。

    苏阳资质平庸,没有霍绍梃这般的本事。

    他性格胆小,谨小慎微。

    向来本本分分的。

    怎么会……

    “如果不是你,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哥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苏楚轻颤的指尖,轻轻的抓着霍绍梃绷紧的衬衣,“求你,霍绍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