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强迫自己站稳,“方才没见着你。”
华家乐苦笑,“宋伯母在,我不好过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么多视线关注着。
的确不好过来。
宋满点头,“你还有事吗?”
华家乐不言声儿。
宋满见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那我先……”
话还没说完,手腕被人捉住。
宋满吃了一吓,“你做什么?”
喝了酒,眼尾一圈薄红,这么瞧过来,有些欲说还羞的味道。
华家乐骤然想起那个夜晚。
她就是顶着这般的情态,叫他的名字,袒露女儿家的心事……
那天的月色,如此澄澈。
似乎再也见不到了。
华家乐不吭声,也不放手。
气氛变得莫名吊诡起来。
宋满有些不安,“我想去一趟厕所。”
说着,挣了挣。
没挣开。
落在腕儿那道力却骤然加重。
一拽。
宋满一跌。
即将落进华家乐怀抱时,宋满拿手抵住。
“华家乐!”
华家乐身形一震,埋头,手背青筋凸起,鼓胀。
半晌,他开口:“满儿,你真喜欢过我吗?”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却和张夭勾搭。
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宋满酒意上脑,忍不住嘲讽,“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订婚到一半,来搅局的是你的相好,不是我的。”
华家乐仿若被敲了一闷锤,震在了当场。
宋满不想和他歪缠,猛地用力,终于挣开了他的手。
转身,就要往卫生间里走。
男人气息骤然浓烈。
等宋满意识到不对时,人已经被华家乐桎梏在怀里。
宋满吃吓,粉荷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放开我!”
华家乐道:“不放!我们已经订婚了,未婚夫妻,我抱你,亲你,甚至上你都是理所应当的!”
宋满心脏砰砰直跳,“那是张夭没出现的情况下……”
华家乐一口抢断,“我有张夭,你有宋隽言,公平得很!”
宋满酒意清醒大半,后悔方才不该那样嘲讽。
“你找到张夭,到时候我们仍是未婚夫妻。”
她有意安抚。
可惜忘了。
一周时限就在明天。
华家把邺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张夭的踪迹。
再加上,华严已经在叫华夫人清算礼金,已经是有‘退婚’的念头了。
三重压力。
击溃了华家乐最后防线。
“找不到,你就要和我退婚是不是!”
宋满一噤。
华家乐被她这反应激怒,手指揿在她的腰上,就往旁边的包厢拖。
宋满慌了,“华家乐,你做什么?”
“做未婚夫妇该做的事!”
他神色狰狞,不复先前温润。
眼瞧着离那包间越来越近,宋满嗓音都变调了,“你别这样……”
华家乐:“那你要我怎么样?我待你不好吗?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华家乐什么时候这么舔一个女人!可你不识好,又推又拒,你耍我!”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宋满知道不能在这时激怒华家乐。
她顺着毛捋,“我没有耍你,我已经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还和你买了情侣对戒,发朋友圈官宣!华家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吓着我了!”
华家乐果然缓了表情。
但下一秒,他骤然用力,将她摔进了包厢里。
宴厅暖气足,各个都穿着礼服,宋满是一件吊带长裙。
这么一摔,裙子跑到了大腿根儿,露出圆润白嫩的两双腿。
和梦中的一个样。
华家乐眼底焚起火。
宋满回头,撞见这一幕,又怕又怒,再没了沉稳。
“华家乐,我是宋家的千金,你这么对我,是在挑衅宋家!”
情/欲上头,什么顾忌都抛脑后了。
华家乐一把关上门,“我上了你,到时候伯父伯母怎么怪罪,我都认!”
说着,过来扒宋满的衣服。
宋满胸腔欲裂。
世家最看重清白。
一个千金没了清白,打碎了牙都得往肚里咽。
到时候全无转圜了。
宋满又踢又踹,双手去搪,却是徒劳。
‘撕拉——’
领口被拽开。
宋满尖叫。
天塌地灭的绝望席卷她、覆灭她。
突然,听见一脚步声。
服务员喉咙响起,“方才我隐约瞧见有个吊带裙的女士往这边走,但不知道是不是先生您说的那位女士。”
这话落,门把被人拧动。
华家乐眼疾手快,冲上去抵住门,想关锁。
外面似预料般,猛地一踹。
‘砰’的一下。
门被踢开。
华家乐始料未及,被这骇然的冲击栽到了地上。
“谁踏马……”
抬头看向来人,却是顿住。
方才还乌喧喧的场所,一霎变得平静。
诡异的平静。
温屿安一张脸在灯下。
温润的。
凉阴阴的。
“好巧,华小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温屿安扫了一眼里边。
宋满吓破了胆,脸上挂着残泪,一双手死死攥着领口。
半露出一对浑圆。
跟粉蒸肉似的,随着大口的喘息,颤颤晃晃。
温屿安眉色一沉,解开西装,扔过去。
宋满条件反射拥住,看向男人,瞬间明白过来。
见她穿上,温屿安这才看向华家乐,接下话,“还和宋小姐在一起。”
华家乐一颗心在腔子里急跳,“我……和满儿谈事情。”
温屿安:“谈什么事?”
“男女之间的事。”
华家乐恼火。
不明白温屿安这么个局外人做什么这么多话。
不知道什么叫做‘莫管他人瓦上霜’吗?
但华家乐还是解释,“满儿气我,我跟她道歉。”
温屿安抬头,看向宋满,眼神带着询问。
宋满摇头,正欲说。
华家乐径直道:“温先生你来得不是时候,满儿还没原谅我。”
意思是即便宋满否认,也是气话,当不得真。
宋满百口莫辩了。
温屿安不拆穿,不戳破,平声道:“宋小姐在气头上,自然不会原谅你,等隔一阵儿,宋小姐消气了,华小公子再道歉水到渠成!华小公子绅士,最是体贴女士的。对吗?”
高帽子扣下来。
逼得人不戴也得戴。
华家乐一张脸瞬间沉得滴水。
温屿安却看向宋满,“宋小姐,我方才过来,看见你母亲在前厅找你。”
宋满哆哆嗦嗦站起身。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一迭高跟鞋声。
“满儿?你在哪儿?”
是阮文华的喉咙。
宋满一怔。
下一秒,便听见另一道喉咙,“我记得卫生间是往这儿走。”
是其它夫人。
这要被撞见了,不是也是了。
宋满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