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这个晚上睡得不安稳。
整个梦颠来倒去全是沈知因和宋隽言两人。
其程度足以市场上任何一部片。
以至于保姆叫她起来时,脑子里都还回响着女人的尖叫。
以及男人压低的喉咙。
就像从前他哄骗她一样。
撅一点,翘一点。
乖,就这样。
快了快了。
却没完没了。
宋满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乱糟糟的时候,保姆来敲门,说夫人等着她下去用早饭。
宋满说知道了,便急匆匆换了衣服,下楼。
阮文华在餐厅喝着牛奶。
早些时候阮文华不爱这口,听人说美白便每日都要喝上一两杯,许是有效果,又许是习惯了,日复一日,早餐都是牛奶了。
宋满环视了一圈,见宋廉明不在,想是在医院陪老爷子,便安安静静地坐下。
然而阮文华突然抬头,“你不问问你父亲在哪儿吗?”
宋满道:“老爷子生病了,父亲肯定是在医院陪护着。”
阮文华嘴角渗出点笑,“你倒会猜。他的确是在医院陪老爷子。”
这语气禁不住细琢。
宋满垂着眸,给自己剥了一个蛋,吃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
宋家的家规,正好帮了她,免受阮文华的叨扰。
吃完饭,阮文华端量宋满那张脸,好得七七八八了,说:“等会儿你同我一块去医院。”
一顿,又复审视宋满浑身,“这衣服太漏,换身庄重的。”
宋满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飞袖的短衣,及膝的短裤。
算不上庄重,但......漏吗?
宋满还是去换了一件,是上次老爷子夸她庄重,阮文华却觉得像修女的那条长裙。
热是热了点,但阮文华不会挑刺了。
到了医院,宋廉明熬了个通宵,两眼鳏鳏,脸白得过分。
宋满提着食盒,见状打开,准备给宋廉明递上熬好的姜汤。
阮文华却是一把拿了过去,“你去打热水。”
宋满应是,转身去提了水壶往外走。
门关的一霎,鬼使神差停住脚,垂眸静静听着里面二人的喉咙。
“你刚那是做什么?”
“伺候你喝汤呀,累了一宿了,我伺候你还不乐意了?怎么,想要满儿伺候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
宋满翣了翣眼,抬起眸,彼时近午后,浓烈的太阳晒进来,分明该是暖的,可她觉得冷,这条走廊也似乎没有尽头,就像曾经夜里走过的那些路。
......
宋满打完水,回病房,那碗参汤宋廉明已经喝完了。
阮文华担心他身子,“你先回去休息,等会儿我再找个护工来照看老爷子。”
Vip病房并不缺人照看。
守在病床旁,为的是一个‘孝’,一个‘利’。
所以宋廉明宁愿自个儿累点,也不愿宋隽言来。
到底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宋老爷子再不喜,一个心软,谁知道会许给宋隽言什么好。
宋廉明没反驳阮文华的提议,也没说好。
宋满懂他顾虑,“我这段时间学校没什么课,我来医院陪老爷子。盯着护工。”
感觉阮文华瞥了自己一眼,宋满又道:“您和母亲忙,有空了一起来。”
阮文华这才收回了视线,附和道:“满儿这提议不错。单位那边谅你孝心,但你也不能一直请假。”
宋廉明‘嗯’了一声,终于同意,“不用挑来挑去的了,挑过了遭人口舌也浪费时间,我前年住院的那个护工就可以。”
阮文华应下了,前脚送他上了车,后脚便找医院要了那个护工。
却是不巧,那护工早一步被人定下来了。
阮文华皱眉:“能调吗?我们加钱。”
阮文华是医院的副院长,去年荣誉退的休,余威犹在,护士长不敢怠慢,说问问。
几分钟后,护士长来说:“那边不干。”
阮文华震惊:“加钱也不干?”
护士长摇头,犹豫一瞬,又道:“那人说他有钱,天皇老子来了都不给换。”
阮文华脸色青了。
宋老爷子不爱招摇自个儿的名号,怕被人戳脊梁,说拿权压人。
阮文华便也不敢拿自己身份去拿腔拿调。
可这人语气太横,倒叫阮文华起了些火气,“我倒要去看看这人什么名堂!满儿你在这儿待着,看着老爷子。”
说着,出了门。
宋满回身替老爷子掖被子,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响。
“怎么这么快就回……”
她不经意回头,撞上男人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