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儿你生病了?”
华家乐一惊。
宋满心虚点头,“昨晚有点发烧,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华家乐不赞同地皱眉:“都能传染人了,还是只有点发烧吗?”
确实只是有点。
昨儿共膳的阮文华他们都安然无恙。
宋隽言能被传染,那是......
宋满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也是这时,华家乐突然转眸,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宋满浑身紧绷。
下一瞬,听他说:“你赶着去学校吗?”
语气平常,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宋满松口气,摇头,“不赶。怎么了?”
华家乐点头,又问宋隽言:“小叔,您时间着急吗?”
宋隽言道:“不着急。”
“那小叔容我先开去商场。”
宋满没好问他为什么去那儿。
倒是后座的宋隽言突然开口:“工程力学的功课你不是还没做?”
宋满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才回:“后天才有那节课,不急着交。”
说完,猛地回过神,宋满转头看向后座男人,“你怎么知道?”
宋隽言盯着她,后座光线不明,一双眼在暗处,沉得似海,又似酝着波涛,直直盯着她。
宋满一惊,忙撤回眸。
宋隽言这时开口:“你学土木的,工程力学不认真点,到时候出来也就一个文凭。”
宋满气不过:“我知道。”
“知道,就快回学校。”
宋满一噎。
华家乐听到这儿也咂出意思了,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宋隽言,开玩笑地说:“小叔既然这么说,那我得踩紧点油门了。”
宋隽言没应他,垂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似在处理公务。
十分钟后,车子驶到办公楼下。
一助陈默提着个纸袋,早早候在了那儿,二八分的刘海,梳得一丝不苟,程亮得苍蝇停上面都要打滑。
见到宋隽言,陈默赶上来给他开门,然后便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了宋满。
宋满一怔,朝里看去,是一件披肩。
才买,吊牌还没拆。
宋满不解看向陈默。
陈默道:“是宋主任叫我给您买的。”
宋满视线移向宋隽言。
后者不轻不淡地说:“披上。”
宋满指尖轻轻一颤,‘哦’了声,随即面无表情地掏出披肩拆了吊牌,然后披上。
披肩真丝质地的,像某人轻轻吻过肩头。
宋满忍不住一颤,无声掀起眼皮,看向已经后退一步让行的宋隽言,脑中摧枯折朽的呼啸声,冲动已然跃上喉咙。
沈茂衡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彻脸油光上满是滑笏微笑,“隽言。”
宋隽言道:“你来了。”
很平静、自然的口吻。
却如一闷棍,打醒了宋满,她迅速转回头,垂眸捏紧手上的纸袋。
宋隽言看了眼她。
沈茂衡顺着视线,也注意到了宋满,立马凑上来,“满儿妹妹,你好呀。”
要不是隔着车窗,只怕又要凑到脸上来。
宋满蹙眉。
华家乐嘴唇也紧抿住了,他冲宋隽言道:“小叔,那我们先走了。”
见宋隽言点头,华家乐这才拨动方向盘,驶离了办公楼。
宋满透过后视镜,看到沈茂衡错后半步,跟着宋隽言走了进去,脸上喜不自胜。
这表情,宋满曾在那些中标的单位代表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