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震皱眉,抓起一把枪瞅了瞅:“就这几把?你们人这么多,咋够用?”
他眼神狐疑,显然不信。
“够用,昨儿从偷猎者那儿缴来的。”陈凡哼了声,敷衍得滴水不漏。
他拍了拍枪,乐道:“队长,帮个忙,批下来吧。”
李大震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行,我帮你申请。”
“不过,你小子挺精明啊,就是不接招,我其实是想问你,你们目前这几个人。”
“是怎么刚好保证枪的数量够的?不会还有多余的吧?申请可以,但你得说实话!”
“天地良心!”陈凡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算好枪的数量,但我确实算好了人数。”
“不然你以为我就找这么几个人?”
“你……”李大震其实早就看明白了,这小子从里到外都透着腹黑。
不过,他没啥坏心眼,这点可以确认。
所以,李大震也不想追究下去,便道。
“我就当是真的吧,总之,你小子倒也不至于耍我,偷摸藏着干坏事儿。”
“成,这件事,我帮你搞定。”
说着,他顿了顿,又问:“巡逻队咋样?”
“还行,少是少了点,但都有本事,好好练练,没差!”
陈凡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股自信。
李大震点点头,拍他肩膀:“小凡,我看好你!干好了,村里老少都靠你!”
他转头吆喝黑三和小暖:“走,去办户籍!”
小暖蹦起来,脆生生道:“太好了,我能天天跟凡哥住了!”
她脸蛋红扑扑,拉着黑三就跑。黑三乐呵呵跟上,回头冲陈凡挥手。
陈凡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暖乎乎的。
他收拾了下屋子,决定去找赵雨,做点陷阱备着。
赵雨家在村东头,破木屋前堆着些木头屑。
他走到门口,正要敲门,里头传来个女声:“赵雨,谢谢你帮我。”声音温柔得耳熟。
陈凡一愣,推门进去,瞧见赵秀秀坐在炕边,冲赵雨笑。
赵雨一见陈凡,忙跳起来,乐道:“凡哥,你咋来了?快坐!”
他招呼得热乎,压根没察觉啥不对。
陈凡瞅了眼赵秀秀,淡淡道:“哟,赵雨,出息了,媳妇儿都找上了?”
他语气调侃,脸上却没啥表情。
赵雨摆手,急道:“哪有的事儿!凡哥你别乱说!”
他笑得有点假,眼神却偷瞄赵秀秀,像在掩啥。
赵秀秀低着头,手攥着衣角,脸红得像苹果。
她偷瞥了陈凡一眼,眼神复杂,半晌低声道:“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就跑,背影慌得像兔子。
陈凡看着她离开,没吭声,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转头冲赵雨乐道:“行了,别装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儿。”
“这都没啥,说正事儿,我找你,还真不是闲聊。”
赵雨尴尬一笑,道:“知道了,凡哥,您说话,要干啥,我来就成!”
赵雨挠了挠头,脸上的笑还带着点尴尬,忙道:“凡哥,啥正事儿?说吧,我准干得漂亮!”
他拍拍胸脯,语气热乎,可眼神偷瞄陈凡,像在猜他心思。
陈凡哼了声,往炕边一坐,慢悠悠道:“想让你做点陷阱,不过,队长那边怕是帮不上忙。”
他顿了顿,瞅着赵雨,语气轻松,“生产队最近日子紧,铁器都紧着农具用了,咱得自个儿想办法。”
赵雨愣了愣,皱眉道:“缺铁器?那咋整?光靠木头,陷阱顶多吓唬个野兔!”
他抓起块木屑,捏得咯吱响,脸上满是犯难,嘀咕道:“这年头,铁疙瘩比金子还金贵。”
陈凡乐了,拍他肩膀:“你只管做木头部分,铁器我来搞定。”
他眼神一闪,透着股算计,咧嘴道:“干好了,巡逻队给你记一功,往后少不了你好处!”
赵雨眼睛一亮,立马来了劲儿:“真?凡哥,你这话我信!”
他跳起来,卷起袖子,乐道:“成!啥样儿陷阱你说,我今儿就琢磨着开工!”
“别急,明天再说。”陈凡摆摆手,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瞅了眼屋外的土路,步子迈得稳,心里盘算着去知青社的事儿。
赵雨送他到门口,咧嘴喊:“凡哥,慢走!陷阱包我身上!”
他笑得像个傻小子,手里攥着块木头,眼神亮得像点灯,恨不得现在就开干。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踩上去嘎吱响,路边歪脖松晃着针叶,风一吹,带着股子潮腥味儿。
陈凡裹着破棉袄,朝知青社走去。
知青社在村西头,破土坯房前堆着些柴禾,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玉米,风一吹,玉米皮哗哗响。
但其实那些是早就准备了的,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来的时候,村里给送的。
当时不舍得吃,这会儿干成这样,怕是也没法儿吃了。
不过,陈凡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笑闹声,夹着几句省城口音。
他心里倒是挺无语的,还以为这群人被饿傻眼了。
没想到还能嬉笑,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不少。
陈凡没耽搁,随即就推门进去,这些知青烧了炕,屋里热乎乎的。
钱忠、黄粱、邓先几个知青围着炕桌,啃着黑面饼,聊得正欢。
瞧见陈凡,屋里安静了一瞬,随即钱忠跳起来,咧嘴道:“哟,凡哥,咋来啦?快坐!”
陈凡愣了愣,心想:这帮家伙,上回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这么气?
不过,他脸上没显,哼了声,往炕边一坐,乐道:“瞧你们这劲儿,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黄粱憨笑,挠头道:“哪滋润啊,啃窝头啃得牙疼!”
他递过块黑面饼,热情道:“凡哥,尝一口?刚烤的,还热乎!”
陈凡摆手,瞅着他们,慢悠悠道:“我今儿来,不是吃饼的。”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点小辈的调侃,“上回不让你们进巡逻队,是为你们好。山里打猎,刀尖舔血,谁也顾不上谁。”
钱忠点点头,叹道:“凡哥,我们懂。你是为我们好,可我们也想干点啥,不想老啃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