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林苏柔失踪了
顾淮回到家，垂眸间看了一眼腕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一点，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
他将领带拉松在脖颈间，先走向书房，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成。
刚走进房间，银行卡与车钥匙在台灯下泛着冷硬的光，还有一个首饰盒，整齐的摆放在那里。
他有些迷茫，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来到卧打开门时，却发现床褥平整得像是从未有人触碰，衣柜里空荡荡的，只留下干叶子的花瓣香料。
佣人们垂首站成一排，刘妈颤抖着声音说前天太太的朋友来，太太让她拿走一个行李箱。
顾淮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喉结滚动着咽下莫名的烦躁，她是去了老宅，还是哪里？
明天过去看奶奶的时候，或许她就在那里，再问问她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累了，洗了澡后，就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顾淮刚刚晨跑完回来，刘妈递给他一个快递袋。
顾淮好奇，面单上一行娟秀的字迹，看着有些眼熟。上面除了写着他的地址，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他刚将袋子打开，还没等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他随手将那快递袋扔到茶几上。
待他处理完事务，那快递袋早已抛诸脑后。刘妈收拾卫生时，顺手将快递袋收进了抽屉里。
顾淮驱车前往老宅，车窗两旁的高楼大厦逐渐减少，梧桐叶割裂了阳光，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檀香味裹挟着清脆鸟鸣扑面而来。老夫人坐在轮椅上，银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光，枯瘦的手指正逗·弄着笼中八哥。肩头上有一片落叶。
这时林苏柔特意买来给老夫人解闷的。小八哥会说话，爱学舌。
“小柔来了！小柔来了！”沙哑的学舌声，将院子正睡觉的大橘吵醒，伸了个懒腰，换了一面接着睡。
老夫人一惊，忙抬眸，看到远处人影逐渐走来。到了近前才看出竟是自己的孙子，顾淮。
“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老夫人脸上笑容绽放，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满眼的慈爱。
顾淮走近，将老夫人肩头的落叶掸掉。“奶奶，看您最近的气色不错啊？”
老夫人嘴角露出一抹笑。
“你来了，小柔过来没？”视线掠过他身后空荡荡的门廊，没见到来人，有点失落。
“林苏柔，没在老宅吗？”顾淮语气发沉，他一直以为人在这儿。
老夫人皱起眉：“没啊，都好几天没来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顾淮脸色骤变，沉默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夫人急得直拍轮椅扶手：
“说话啊。这大活人还能丢了？她能去哪？”
“奶奶别急，我没和她吵架，您都说了她一个大活人也不能丢。”
老夫人的指尖深深陷进轮椅扶手里，手心里的汗，让她的手掌紧紧的贴在皮革上。
“她无依无靠的，能去哪？”
顾淮垂眸望着腕表指针，将心底那抹异样压成冰冷的碎片，她就是一直在和自己耍小性子，因为自己爽约了？
“总归是不会丢的。我明天再去找她。”话音未落，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
“现在就去！”老人家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你总把人当影子，哪天影子真没了，哭都找不着地方！”
老夫人见顾淮不动，老人家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凝固住了，转头对徐阿姨说道：
“你推我去找小柔。”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顾淮将老夫人拦住，冷静下来后，觉得不能让奶奶担心他们，于是连忙应下：
“奶奶，我去找，您在家等着。”
当他转身迈步离开这里，笼中八哥突然扑棱翅膀，尾羽扫过铜铃发出刺耳脆响：
“顾淮，顾淮……无情的顾淮。”尖锐的学舌声在寂静的堂屋炸开，顾淮的脚步顿住了，这话奶奶是不会说的，那只有那个女人会这样说自己。
顾淮的指节在门框上碾出青白，又缓缓松开。掌心残留的木屑扎进纹路，八哥的话在耳畔盘旋，更是让人
出了老宅，他站在桂树下，给林苏柔拨去电话。但是那头的提示音居然是空号。
顾淮盯着手机屏幕，指腹反复摩挲着通讯录里“林苏柔”三个字，玻璃反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
林苏柔在和他玩什么？
引擎轰鸣声传出，顾淮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仪表盘蓝光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棱角。油门踩到尽头，他想起了书桌上那些东西，心中像朝着一个烙铁，反复碾压。
顾淮开车去找了徐佳怡，但是她没在公寓里。
他又打电话给徐佳怡，响了好几声，她才接起来。
“什么事？”徐佳怡有些慵懒的声音。
“林苏柔在你那？”他将手机拿起，几乎要将屏幕按碎在耳边
“哟，顾大总裁终于想起找老婆了？”徐佳怡的笑声裹着冰块般的嘲讽从听筒里渗出，“可惜，姑奶奶不知道。”
顾淮猛地扯开领口纽扣，喉间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胸腔。他盯着车窗外摇晃在风中的枯枝，冷笑溢出齿缝：“告诉她，敢玩消失，就别再踏进顾家半步。”
挂断瞬间，手机重重砸在方向盘上。想玩欲情故纵吗？
他没有这个时间，陪着她去玩。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出两日，她一定会乖乖的回来。
顾淮冷笑，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顾太太的身份，又怎会抛下他和玥玥？
于是他不再急着寻人，笃定她迟早会回来，径直驱车回公司投入工作，将林苏柔抛诸脑后。
忙了一上午后，头开始微微疼了起来，昨夜虽一觉到天亮，却噩梦不断，醒来后浑身像跑了场马拉松般疲惫。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瘫在椅背上，明明很久没头疼过了，究竟怎么回事？
目光扫过茶几上积灰的香薰炉，镂空花纹里还嵌着几粒深褐色粉末——是林苏柔特调的安神香，此刻只剩冷硬的陶瓷底座泛着幽光。
杨娜。他扯松领带，金属领带夹撞在桌面发出脆响。
“香薰没有了，赶快去买些。”
杨娜怔了一瞬，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
“怎么？”顾淮见她迟疑便问道。
“顾总，这个香薰外面是买不到的。这是林秘自制的。”
话语飘进顾淮耳中，目光阴鸷下来，这就是她的手段？看似表面上离开了，却用这些让自己离不开她吗？
“就没有人能制出这样的香薰吗？”顾淮更加不悦，情绪上来的同时，感觉头痛得更厉害。
杨娜赶忙回答：“新来的那个田秘书，应该有配方，当初林秘离开时，就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了她。”
顾淮指节深深陷进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立刻去办。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因颤抖而显得格外粗暴。
办公室的门合上的瞬间，顾淮将头平缓的靠在了椅背上，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