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苍山还真想了一想：“我看着像人。”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摄政王啧了一声：“是人，但天道已经把她当魔看了。”
洛苍山拧着眉头：“天道这是什么脑子。”
摄政王叹气：“没想到天道这次做这么绝，当年那么多天魔带着万魔气运都没扛过的劫数，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来扛。”
“若是渡劫不成，我们便提前把她捞出来吧。年纪轻轻的别磋磨太过了，送去魔域替我妹妹当魔帝也不错。”
洛苍山记起了什么：“她还带着万界气运。”
摄政王神色一动：“我倒是忘了。”
虞鸿羽笑道：“看来这魔帝是当不成了。”
洛苍山一眼瞥去，看这个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笑什么？小九渡劫你还高兴？”
虞鸿羽：“……等师妹渡劫成功我再高兴。”
他说完就闭上了嘴。
如果这回出什么事，师父恐怕要气到无差别攻击了。
安全起见，要叫师娘过来看看。
万劫潮的难点在于天劫强且多。
天劫之强，苏酌不是不能克服，但克服得多了有力竭的可能，彼时便危险了。
待到劫数降下，苏酌发现那强度也比她想象中好些。
可能因为当初她磨炼肉身时没有偷懒，所以防御在修士中也算是不错的。
非常耐劈。
仙劫之下的众多天劫花样百出，抛开威力不提，表象十分绚烂。
看久了眼花缭乱。
苏酌老老实实应付着，偶尔取出件防御法器用一用。
天劫将她的身躯彻底淹没，睁眼和闭眼没有两样，她索性闭上了眼。
湖灵忽然问：“你在发呆吗？”
苏酌平静得异常：“不然我还在享受吗？”
湖灵：“享受啊！不对……感受！你不是修炼万道加身吗？天劫里的道法你就这么放过了？”
苏酌：“……我还没那么变态。”
湖灵恨铁不成钢：“你能接受那么多神道传承，说明天劫已经奈何不了你了，顶多让你受些皮肉之苦，只要够小心你便不会死。”
“既然苦是必须要受的，那你还不如趁机占些便宜。”
苏酌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行吧。”
反正苦中作乐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细细冥想起来，灵力庇护着识海与灵海平安无虞，其余伤势都是短暂的，很快会恢复。
这片虚空是最接近整个天界地脉的位置，灵气充足，取之不尽，太一功法恢复起来比寻常功法更快，应劫无法让她力竭。
天劫都拿她没办法。
小剑看她没事，又能呼吸了，开始嘀嘀咕咕：“我也觉得边渡劫边修炼有点太变态了。”
湖灵：“闭嘴，你别添乱。”
小剑：“……”它只是说出正常的想法。
层霄剑：“我以为你早就发现她变态了。”
小剑反驳：“苏酌也就还好吧！”
层霄剑：“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
见苏酌没有事，两位剑灵都闲了下来，开始回忆往昔。
不知不觉，它们已经跟了苏酌十年有余了，过得比人家几百年还精彩。
湖灵听着也感慨：“她竟然还活着。”
换了别人这么惹是生非就是找死的节奏。
苏酌渡劫用了多久，这些灵就聊了多久。
小剑也趁机从湖灵嘴里套了些话出来。
当初苏酌得到神道传承的那片湖泊，来自诸神生活的神境。
诸神逝去以后，留下传承烙印。
神境破碎，湖灵负责守护古境是神境碎片之一。
此后，仙道横空出世，一统万族修行之道。
灵魔两分，于是有了仙域、灵界与魔域之分。
灵界有一种说法，是上古灵气比如今万族修炼的灵气功法都要强。
苏酌修炼的太一功法就是后世创造出来的、仿冒上古灵气修炼之法的功法。
但是据湖灵所说，太一真气的意义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大。
因为它比上古灵气还要强。
仙道灭绝太一真气传承的动机或许在此。
太一真气的存在，也是玄界被灭的原因。
小剑不解：“为什么仙道不喜太一功法？”
其实企图仿制上古灵气的功法很多，只有太一真气遭遇了这样的针对。
牵连得整个玄界都被灭绝。
湖灵冷冷说：“因为这功法有可能修炼成神。”
修炼成神！
“祂竟然不想让新的神明诞生。”两位剑灵惊讶不已，很快静了下来。
它们都是神剑，但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神明。
“修炼成仙，便绝了成神的路。”湖灵喃喃说道，“如今世上只剩下一位神，祂便是唯一。”
小剑：“你不会是想让苏酌去砍祂吧？”
湖灵：“当然不会，要砍也是拿着你去砍祂……”
小剑惊了：“我？”
湖灵：“你曾经是神的剑，不是你是谁？”
层霄剑：“我就不是吗？我也是神剑！”
湖灵：“你是破碎的神剑重铸的……不像日月剑苟得完好，这次你还是苟一下吧。”
层霄剑：“……”
小剑沉默，没想到这次它赢在这上面。
会苟！
湖灵：“你也发现了不对吧，之前你沉睡了许久，连曾经的记忆也忘了。”
小剑茫然，它发现了吗？
小剑：“……没错，我当然发现了！”
日月剑的剑灵是在认苏酌为主之后才觉醒的，它还真以为自己是刚出生的来着……当然这点不能暴露。
层霄剑：“我觉得你没有发现。”
小剑：“……”
湖灵：“……”
湖灵：“总之我猜，你们要做的事情与当初玄界要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小剑：“玄界当初要做什么？”
层霄剑：“不知道……”
湖灵：“……”
苏酌抽空说了一句：“前辈你说的是复辟上古灵气？”
湖灵终于找到个能交流的了，叹气：“正是。”
“如今修士无论修炼灵气还是魔气，都难敌当初的上古灵气，是因为前二者属性单薄。”
“你了解太一功法，必定知道太一真气里不只有灵气，还有魔气。”
苏酌的确知道。
当初她在魔域修炼那么久，也有这方面的缘由，界外之地的灵气也有魔气的成分，是够修炼的太一功法的。
当然这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