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人棺,娶尸妻,镇阴阳 > 第46章 凉亭避雨,遇一群亡魂
    胡阳明腐烂的手指在我腹腔搅动时,小霜的身影从青光中来到了我的身前。

    她身上的嫁衣金线并未直接攻击,而是顺着胡阳明的手臂缠上我的伤口,强行封住了我那喷涌的鲜血。

    “天赦命格的血,可不能这么浪费。“

    只见金线在我的伤口处编织出八卦纹路。

    那让我大汗淋漓的剧痛突然转为灼烧感,那些钻进内脏的尸毒竟被金线逼出,在空气中凝成青黑色结晶。

    胡阳明突然发出惨叫。

    他插入我腹部的右手被金线八卦锁住,腐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冥婚契!陈九阴竟把阴契刻在玉佩里!”

    他拼命挣扎,左手指甲在地上抓出三尺沟壑。

    我趁机抓住他碳化的右腕,腹部伤口的血水突然倒流,顺着金线渗入到他经脉。

    虽然说我对胡阳明口中所说的冥婚契很奇怪,但是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容我仔细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我忍痛将尸盘碎片抽出,用力的拍进他天灵盖,恶狠狠的说道:“天赦血遇尸毒则化煞,这滋味如何?”

    “震宫三寸!和他拉开距离。”小霜厉喝。

    我翻身滚向东南方位,腹部的金线八卦突然展开成血色罗盘。

    胡阳明朝着我追击的身影撞上罗盘虚影,我看到无数的冤魂出现,那些冤魂尖叫着不停的撕扯他的身体!

    胡阳明被冤魂拖入血阵时,我踉跄着撞上一棵槐树。

    腹部的金线正在融化,而小霜半透明的身体开始闪烁,似乎她快用尽自己最后的魂力了。

    “用……用尸盘碎片刺膻中穴……”

    小霜的虚影贴在我后背,引导我的手摸向第三根肋骨间隙。

    插入的瞬间。

    我清晰感觉到腹部的血水逆流进尸盘,青铜纹路顺着血管爬满了我的全身。

    忽然。

    胡阳明的头颅突然从血阵中冲出,下颌骨大张着咬向我的喉咙!

    我大惊失色,本能地横臂格挡,尸盘纹路竟在皮肤表面凝成青铜片,帮我挡住了这一击!

    我当即反手扣住他颈椎时,掌心顿时传来了符纸燃烧的触感。

    那是之前在爷爷屋子里找到的那几张黄符。

    “你输了。”

    我将燃烧的符纸狠狠的拍进胡阳明的眼窝。

    “不——”

    胡阳明的残躯逐渐化作黑雾,惨叫着开始逐渐消失。

    晨光割破林间雾气时,我仰面躺在腐叶堆里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我只感觉腹部的灼痛,一抽一抽地啃噬着我的神经,血水浸透衣摆凝成暗褐硬痂每动弹一下都像是有刀子在剐蹭我的内脏。

    裂纹般的剧痛从脊椎窜到天灵盖,让我几乎咬碎牙关才没昏死过去。

    “你还没死透啊……”

    一道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我勉强掀起眼皮,看到一双沾满泥浆的老布鞋。

    随着我视线往上挪,那是被荆棘划破的灰蓝裤管,再往上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那脸,竟然与陈姑的脸有几分相似!

    她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蘸了蘸我腹部的金线和血痂。

    那浑浊的眼珠突然暴凸:“冥婚契……陈家小子你居然敢结阴亲!”

    我想开口。

    喉咙却像塞满铁锈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这个突然起来的老妇人突然扯开我的衣襟,看到双凰玉佩正紧贴我心口发烫。

    而那些金线,竟是从玉佩边缘延伸出来,如同活物般缠绕着我的伤口。

    “难怪……难怪当年陈家村百蛇朝圣……”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抖落出腥臭的黑糊药膏说道:“忍着点这可比尸毒疼。”

    说着,她自顾自的朝我的伤口抹了过来。

    随着药膏抹上伤口的瞬间,我整个人痉挛着弓起身十指深深抠进腐叶堆里。

    那感觉就像有人把烧红的烙铁,按进我的腹腔连骨髓都快要沸腾起来了一样!

    剧痛中,我忽然听见布料撕裂声。

    这个老妇人正在用石臼捣药,紫黑色浆汁顺着我的伤口流出,一道白烟里浮着半张人脸轮廓那分明是昨夜消散的王亦舒!

    “别盯着看这是痋引子。”

    她头也不抬地将我伤口的一块黑肉撕下,插进湿泥里。

    滋啦作响的白烟立刻变成了猩红色。

    “当年苗疆蛊婆拿这个钓尸蟞,能引出骨髓里的尸毒,不过你这天赦命倒是稀奇。”

    我的手指陷进伤口边缘,摸索到腹腔内错位的肋骨,疼得我龇牙咧嘴:“您怎么会懂茅山的……”

    忽然,一块石块砸在我脚边的闷响,截断了我的问话。

    老妇人佝偻着背,把混着草灰的药膏拍在我的腹部,那力道大得像要是按碎我的脏器。

    她淡淡的说道:“三十七年前我在苍梧山收尸,有个穿杏黄道袍的后生,被炼成痋人泡在酒瓮里,肠子挂得满树都是,你说我怎么会不懂?”

    她话里这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让我喉头痉挛。

    但更惊悚的是随着药膏渗入我的皮肤,那些游走的金线开始具象化!

    它们在我胸腹间织出完整的八卦图乾位,嵌着双凰纹,坤宫却是道扭曲的血色裂痕像是被人强行撕开的姻缘簿!

    老妇人的指甲突然抠进坤宫裂缝,黑紫色的脓血喷溅在她皲裂的手背上。

    “果然是被篡改过的阴契,难怪能在活人身上种这么久……说!给你玉佩里的是不是个穿嫁衣的女鬼?”

    记忆闪回地宫中凤冠霞帔的身影,可当我试图回忆细节时,颅骨内骤然炸开钢针攒刺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青铜钉正在凿穿脑髓!

    那些本该清晰的画面,瞬间被搅成浑浊的血雾,只能隐约记得小霜穿嫁衣的样子——

    噗嗤!

    一根淬毒的银针擦着我耳廓钉入树干,针尾拴着的红穗还在簌簌抖动。

    远处林间传来铃铛清响,十二盏白灯笼穿透晨雾飘来,每盏灯罩上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而最近的那盏赫然刻着我的名字!

    老妇人猛地掀翻药篓,腐臭的浆汁泼洒在地面,凝成诡异的图腾:“闭气!是痋傀哨!”

    几乎在她厉喝的瞬间。

    我的鼻腔就钻进甜腻腥香,像是盛夏正午曝晒的死鱼堆叠出的味道。